【屏蔽？】唐芋声音里的困惑，掩都掩不住，【统统，你都这么厉害了，还有绕不过的屏蔽吗？】
系统666很是郁闷：【宿主，不是一回事唉。如果它屏蔽的是网络，那我花个几秒就能绕开。可这个屏蔽是直接作用在终端设备上的，也就是说他们手机收入的音源本身就有问题，我听到的全是杂声。】
【啊……他们到底在叙什么旧，弄得这么神秘啊。更想知道了……】
系统这一通抱怨，反倒给贝叶书吃了颗定心丸。
正愁0244不好出手呢，程济倒是先给他解决了后顾之忧。
但眼下，做出“神来之笔”的这位却也不是那么好对付。
以为贝叶书在发呆，程济再次开口施压：“还不说实话吗？你们的计划，我都知道了。”
又稍稍放缓语气：“别担心，这房间有屏蔽，你大可畅所欲言。”
贝叶书心下一突，忍不住再次动用心声：
【0244，怎么回事，他说知道我们的计划？难道程济也知道系统的事？】
0244没有果断给出答复，反而发出了迟疑的沉吟：【Emm……】
他的犹豫难免让贝叶书产生了误会，他有些不可置信：【程济这样的，也能被666选为次级权限？！】
这回0244回答得很快：【那倒不是。】
其实贝叶书问完，自己也反应过来了。
谁能听见心声，系统最清楚。程济要也是其中之一，系统又怎么可能会把他列入算计的一环？
心下稍松，贝叶书不禁为自己的大惊小怪感到好笑。
大概是因为这房间的屏蔽，以至于0244跟系统666一样，也没法通过手机听到自己与程济的对话了，才会回答得慢了些。
今天的意外太多，弄得他都有些不沉稳了。
调整好心态，贝叶书重新打起精神，应对眼前。
今天的所作所为的确别有目的，程济此时提起“你们的计划”，难免让他心虚。
尽管理智上，贝叶书知道对方不太可能猜到他的真实情况，可还是忍不住做出试探。
他摆出迷茫的表情：“计划？什么计划？”
程济定定看了贝叶书一会儿，发出了声不太友善的笑：“呵，是李德海找你来的？你们达成了什么合作？”
一听这话，贝叶书就知道程济这是切切实实想偏了。
看这话里的意思，对方是以为自己站到了李德海那边？原来程济跟李德海不和吗？
心中有了底，贝叶书面上倒显得更无辜了：“因为跟周氏之间的龃龉，我的确是走了李副总的门路才进的会场。这……也谈不上合作吧？只是朋友间的帮忙罢了。”
“朋友？”程济的表情似笑非笑，“你们整这出……”
贝叶书直接打断了他：“对了，我还想问你呢，刚才你说的什么六年前、小巷的……你是不是记错了啊？我们那次约定，不是在11年前、明光附中后门外的小树林吗？那天晚上7点到9点，学校开家长会，我就是在小树林遇见的你。”
他说得信誓旦旦，其实全是胡扯。
程济挑眉：“11年前，你确定是我？”
贝叶书一脸莫名奇妙：“虽然那天晚上光线不好，看不清人，但你不是自报家门了？”
他故意提了“光线不好”，就是想给程济一个赖掉的理由，毕竟人都看不清，谁知道对面人报的是不是自己名字？
可程济却是愣了一下。
贝叶书还没完，他用着疑惑、纠结的语气再次开口：“程济……你，是不是把六年前跟其他人的事，给记混到我们小时候了？”
嘴上说着“记混”，但神情里还带着点尴尬，以及恰到好处的委屈。
程济果然被这一手给唬住了。
他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抱歉，我可能误会了什么。”
“嗯？”贝叶书继续装着无辜，并做出洗耳恭听状。
程济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你应该也听说过我的事。六年前，我刚创业之初就生了场大病，一度下不了地，直到前几个月才完全康复。
“我们家是京市程家的旁支，李德海就是主家派来的，名为助力，实为牵制。
“之前几年，由于我的身体原因，没有多余的精力，与李德海之间也一直保持着相对的平衡。可如今我已经痊愈，这种平衡也即将被打破。”
他看向贝叶书，目光有几分复杂：“大概是为了抵御这场突如其来、又长达数年的疾病，我对以前的一些事，印象变的十分模糊，要别人多次提醒，且将详细内情一点点叙述给我听，我才能依稀记起。对于你说的11年前的事情，刚才听你一说，我才勉强有了点概念。”
贝叶书无语。你直接说忘了不好吗？为什么还要“经我提醒有了概念”？
都给了你赖掉的机会了，没想到还有人上赶着把锅往自己头上扣的。
此时他也想明白了，难怪刚才程济对着自己“六年前”、“小巷”的一通瞎白呼，还完全不怕自己反驳戳穿似得，原来当时对方认定了自己在说谎。
如果他真是李德海找来的，那心虚的该是他才对，程济立于不败之地，当然敢乱说一气。
哎，既然程济“记不清”，那只能自己主动耍赖了。
贝叶书面上做出惊讶又略带高兴的表情：“原来是这样！说实话，当年虽说是有约定，但用‘赌气’来形容更为贴切，我们……算是萍水相逢，又不欢而散吧。”
对，我俩就是不熟，所以你病了六年我也没去看过你。
而且既然你都忘了，那所谓的约定作废。
程济果然听明白了贝叶书的言下之意，他思索了一会儿后，突然笑了出来：“贝叶书，你知道李德海为什么会找上你吗？”
“为什么？”
贝叶书也确实有些好奇。
“因为我病愈之后的一些行为，让李德海误以为我在找一个故人。而那个人……”
说到这，程济顿了顿，他仔细观察着贝叶书的五官、身形，才继续说道，“那个人，以前不存在，以后……可以是你。”
贝叶书眉梢动了动，仿佛闻到了麻烦的气息：“什么叫‘可以是我’？”
程济语气变的正式又诚恳：“贝先生，我们打个商量怎么样？既然你已经阴错阳差地，被李德海认定为我一直在找的人，那么我能否请你继续扮演这个角色？为此，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你有任何需求都可以提。”
贝叶书只觉得头大。
他自己跟系统666的事还没解决，其中还夹着个神秘的0244，实在不想介入别人的事。
看出贝叶书的不情愿，程济语出惊人：“贝先生，冒昧地问一句，你……是不是被监视了？”
“什么？”
程济露出个歉意的笑：“一开始我以为你是李德海的人，身上可能带了窃听、录音装置。真正让我确定你可能被监视，是我向你明示了房间内有信号屏蔽时，你有了明显的放松。”
贝叶书：……
难怪这人刚才一直扫视他的纽扣、口袋呢。
他当时的确稍稍放松，但那不仅是从666那知道它无法继续窃听，也有确认了程济并非次级权限拥有者的原因。
解释不清，贝叶书只能干巴巴回了句：“这都是您的错觉。”
心中却是打定主意不想揽事的。
可脑中却突然听见了0244的声音：【答应他！这人对我们的帮助很大。下周的慈善晚宴就是个打击666的好机会，不如让程济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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