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了行了，你走吧。”陈易左手捂着额头，右手对着门口摆了几下。
慕容惜躬躬身子退出去，走到门边和进门的医学方向杨老师碰上，慕容惜加快脚步火速离开。
杨柳正低头看着光脑，忽地旁边刮了道风，他抬头寻思哪个孩子楼道里走这么快，看见背影怔了怔，感觉有点眼熟，边回忆着是谁边朝办公室走去。
走到门口杨柳想起来了：“诶慕容惜！”
陈易立即看向门口：“……杨柳？”
“陈老师你在啊。”杨柳有点明白了，拿光脑对准楼道指指，“你叫来的？”
“是啊。”陈易头疼得紧，“我真是不知道要怎么教了。你说开个车而已，有多难为她吗？她交上来的题目都做得很不错啊，还有次拿了满分呢！”
“消消气。”杨柳把光脑往桌上一丢，倒了杯水，拿着水杯走到桌边，调出光屏给陈易看。
陈易一看也哑然了。
和杨柳、刘南风两人比起来，慕容惜在她课上的表现，已经算是拿得出手的了。
“我看她也就对你的课还有点兴趣。”杨柳坐下说，“你找个时间和她聊聊选向的事吧。”
陈易头都大了，杨柳说的好像转运输方向后慕容意的成绩就能一日千里一样。
但是那怎么可能呢？
不如说她这么做只是给杨柳和刘南风解决个烫手山芋罢了。
不过杨柳似乎真没这么想：“怎么看你的脸色，这件事不太好办？难道慕容惜没这个意思？”
不应该啊！
选择方向前每个课程的表现都要算入学期末最终考核，分数不达标不被允许升下一年级，尤其如果主因是学生个人学习态度不端，劝退也不是没可能。
所以慕容惜要是不抱这个想法，她怎么敢直接放弃自己和刘南风的课。
“再说吧。”陈易眼下实在是不想再提慕容惜了。
杨柳抿了口温水，从善如流：“说起来今年学生还不错。”
陈易略有耳闻：“对你来说是挺难得。”
曹鹤兰是曹鑫仪之子这件事，虽说在学生里恐怕没几个人知道，但在他们这些老师之间却是瞒不住的。
那可是曹鑫仪！
医学实践领域，称她是目前联邦第一人一点也不夸张。
要陈易是教医学方向的老师，她嘴角都得翘到天上去。
杨柳笑而不答，不置可否。
……
慕容惜确实已经想好要选运输方向，只不过她也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特别要紧，因为旷课次数多会被退学完全是她的盲点。
他们宗门小，没什么规矩，如果不是慕容惜没什么别的事干，宗门里人又太少——少哪一个都会立刻被师父发现，慕容惜怎么也不可能从早到晚乖乖坐在那里听上一日讲学。
现在后勤专业总共879人，除选修课程外，每节课教室里人都多到老师根本看不过来，而且除了开学日陈易授课那次，之后所有老师都没有再点过名。
慕容惜观察一周确认老师们似乎并不在意来了哪些人，至少她有发现开学那天坐在她后面的几个学生里就有人缺了两次课但并没有引起老师的注意——如果仅仅是私下里挨几句训，慕容惜不觉得算什么惩罚。
再加上常常坐在慕容惜旁边的曹鹤兰除了杨老师的课会认真听讲，其他课上基本都在看自己带来的书，也委实算不得什么榜样。
因此，第二周起慕容惜就光明正大地旷课了。
进入暗街的身份已经准备完毕，在选修课上的多次练习也让慕容惜对精神力的掌握有了新的突破。
旷课得来的空闲时间，慕容惜走遍第一军校，发现了一些秘密。
第一军校有正门和后门，正门需要身份验证，后门已经废弃很久，看上去也是多年前修建的。
后门是一道低矮的钢制长形门，慕容惜可以轻轻松松地把着栏杆翻越过去。
由于舒默并没有向她介绍这个后门，慕容惜打开光脑使用实时地图查询后门通向什么地方。
实时地图显示，慕容惜所处位置靠近第一军校机密区域。
慕容惜：……
原来这地方不是后门，白忙活。
确认没有办法偷偷摸摸从学校内出去后，慕容惜在图书馆里一边翻阅很多和军校生完全没有关系的杂书，一边考虑着其他办法。
她不想让这件事被任何人知道，所以没有考虑过找其他人帮忙。
最终，慕容惜决定，既然进入后没办法从学校里出去，那不如她一开始就别进去。
选修课理论部分已经全部结束，接下来的实践部分陈易都不会出现，只有辅导机器人兢兢业业守在地下训练场，以防有学生出现意外。
慕容惜钻这个空子没有丝毫罪恶感，她一贯认为上课的最终目的是掌握知识，而她已经对这门课的应用无比熟悉，实在没必要再留下来演戏浪费时间。
第一节课后，慕容惜很快反应过来辅导机器人记录的数据应该包含了训练时间内的所有，所以为了避免陈易注意到她玩的小把戏，之后的训练中慕容惜不得不在练习的同时，操纵数据流隔断载具与辅导机器人之间的传输。
这样一来，辅导机器人没有办法获取她训练时的真实数据，陈易也果然至今没有发现第一节课记录数据后半部分的小小变化。
……
以不想出门为由拒绝舒默的见面邀请，慕容惜再次乔装打扮后从自己的租房来到暗街，她进入赌场一层，在这里登记信息领取了一张号牌和一小盒筹码。
号牌上的数字是26702，看来无论何地都不缺好赌之人。
因为买的筹码并不多，所以按照赌场的规矩，慕容惜并没有获得新手上路的陪同官，她自由地在赌场内闲逛。
每张赌桌边都坐满了人，一时没有空位，慕容惜也不挑，随意在一张桌边停步跟着看了起来。
庄家手持骰盅，赌徒们争先恐后地下注。
观察几局下来，赌徒几乎都是输多赢少，但赌场似乎挺有良心，没让赌徒们输个底儿掉直接进入疯魔模式。
因此气氛祥和，一派和乐融融景象。
人来人往，没人留意到混在其中的慕容惜从未下注。
直到一局结束，新一局开始下注前，慕容惜按着竖立在旁边的规则板：“能不能换个庄？”
规则写明赌徒可以申请换人坐庄，如果更换赌场官方人员，只需要付出少量筹码，但如果想要自己上位，则需要连胜三局，而且第二、三局的赔率会在前一局的基础上翻倍。
慕容惜想换的自然是她自己。
荷官看了她一会儿，勾唇一笑：“当然可以，只是不知您的筹码是否足够？”
慕容惜把盒子放到桌上，也笑：“我只需要为第一局准备筹码。”
“那请各位稍等。”荷官先微笑着向其他赌徒赔罪，然后在光脑上输入慕容惜的号牌确认她的筹码足量。
“您请。”荷官指着桌上被划出的三块区域。
大，小，围。
慕容惜随手拿起一块筹码作为代表，丢到代表“大”的区域。
荷官拿起骰盅晃动。
一圈动作后她停手将骰盅放回桌上。
桌上代表骰数的显示器数字开始变化。
3，6，3，大。
周围爆发出惊叫和欢呼，纷纷期待地看向慕容惜，迫不及待看到第二局。
慕容惜将那块筹码换到了代表“小”的区域。
荷官再次摇起骰盅。
3，2，2，小。
慕容惜再下一城。
荷官唇边微笑温柔：“客人，您要继续吗？如果您不继续，这两场胜利获得的筹码也是属于你的。如果第三场您输了，不仅所有筹码都付诸东流，还会额外赔付一笔巨款。”
这已经是一种暗示。
熟知赌场套路的聪明人此时应该见好就收知难而退。
周围人已经眼热兴奋，怎么愿意慕容惜就此收手：“走什么走！第三局第三局！”
“就是啊，捞两笔就走，玩我们呢？”
慕容惜再次拿起那块筹码，用行动回答了荷官的问题。
只是，看着她放下筹码的位置，周围有一瞬间的安静。
“您确定要赌围骰吗？”荷官笑容微顿，紧接着又加深道。
“自然，要赌就赌个大的。”慕容惜语气稀松平常，荷官眼神扫过她身上衣物，开始猜测她的身份。
这次荷官放下骰盅的动作较为缓慢，她或许还在思考。
他们在这里工作，必须熟记各种有钱有权有势者的信息。
可惜她怎么想也绝不可能猜到慕容惜身上，毕竟慕容惜的资料都还没放入他们的资料库内。
慕容惜双手撑着赌桌桌沿：“请吧。”
数字在她说话前已经开始变化，荷官的指尖微动，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慕容惜。
可惜慕容惜大半边脸都在面具的遮掩之下，看不出什么异常，似乎只是礼貌性地随口一提。
荷官预备将数字停下。
可是数字微变。
6，6……6！
荷官手指猛地收紧，不可置信地看着显示器。
三秒后，赌桌边爆发出巨大的仿佛要掀翻赌场顶的声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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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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