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暴风雨后的异常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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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顾凛像是要将所有从陆承宇那里沾染的烦躁、以及他自己都无法理清的混乱情绪,都尽数倾泻在我身上。他的动作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焦灼的野蛮,不再是单纯的惩罚或占有,更像是在通过这种极致的掌控,来确认什么,或者否认什么。

我像狂风暴雨中一片残破的叶子,被反复撕扯、碾压,直到意识模糊,连最后一点蜷缩的力气都丧失,彻底沉入无边的黑暗。

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感知,是他沉重而滚烫的呼吸喷在我颈侧,以及一句模糊不清的、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低语,听不真切,却带着一种近乎痛苦的挣扎。

我以为第二天等待我的,会是比以往更加严酷的对待。或许是变本加厉的“修正”训练,或许是冰冷刺骨的漠视,又或许是新一轮带着怒意的折腾。我已经习惯了在疼痛和屈辱中开启新的一天,这几乎成了我赖以生存的、扭曲的规律。

然而,当我被窗外过于明亮的阳光刺醒时,却发现身边是空的。

顾凛已经不见了。

这并不奇怪,他通常很早起。奇怪的是,房间里没有像往常一样弥漫着低气压,也没有女佣战战兢兢地进来催促我起身。一切安静得有些……反常。

我动了动身体,瞬间倒吸一口冷气。全身上下无处不在的酸痛和某些地方清晰的淤痕,都在昭示着昨夜的疯狂。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感觉骨头像散了架一样,使不上力。

就在这时,卧室门被轻轻敲响了。

“沈先生,您醒了吗?”是管家陈叔的声音,语气是罕见的平和,甚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醒了。”我沙哑地回应,声音干涩得厉害。

门被推开,陈叔端着托盘走进来,上面不是冰冷的西式早餐,而是一碗热气腾腾、散发着清淡药香的鸡丝粥,几样精致的小菜,还有一杯温热的牛奶。

“先生吩咐了,让您今天好好休息。”陈叔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目光扫过我裸露在外的、带着痕迹的手臂时,迅速移开,语气依旧恭敬,“您有什么需要,随时按铃。”

我愣住了,几乎怀疑自己还在梦里。

顾凛吩咐的?让我……休息?

这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不可思议。按照惯例,越是这样的夜晚之后,他越是会用各种方式强调他的掌控,让我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本分”,绝不会允许我有丝毫的懈怠或“娇气”。

我怔怔地看着那碗粥,升腾的热气模糊了我的视线。心底没有半分暖意,反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这反常的“仁慈”背后,隐藏着什么?是新的折磨手段?还是暴风雨前短暂的宁静?

我食不知味地勉强喝了几口粥,胃里却一阵翻滚。身体的疼痛和精神上的忐忑交织在一起,让我毫无胃口。

一整天,我都处在一种高度警惕的状态。我竖着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任何一点脚步声都能让我心惊肉跳。我甚至不敢轻易下床走动,生怕这短暂的“自由”是一个陷阱,会招致更可怕的后果。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顾凛的突然闯入,没有苛刻的命令,没有冰冷的审视。别墅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衬得这份宁静愈发诡异。

这种异常的平静,像一张无形的网,慢慢收紧,比直接的暴力更让我感到窒息和恐惧。顾凛他……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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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候破晓
连载中木逢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