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墓园事件之后,我和顾凛之间的关系降到了冰点。或者说,是我单方面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墙。我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哪怕只是表面顺从地待在他身边。每一次看到他,都会让我想起那天在冷雨中跪在沈修哥墓前的屈辱和剧痛。
我的右腿留下了后遗症,阴雨天会酸痛,走路稍微久一点就会感到疲惫,无法再像以前一样正常奔跑。顾凛对此不置可否,仿佛这只是完成一件作品过程中不可避免的“损耗”。
他开始变本加厉。似乎是因为我精神上的抗拒,他需要用更强烈的手段来确认他的“所有权”和我的“服从”。
一天晚上,他喝得醉醺醺地回来,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和陌生的香水味。我正靠在床头看书,试图在文字里寻找片刻的安宁。他摇摇晃晃地走进来,一把抢过我手中的书扔在地上,然后整个人压了上来。
浓烈的酒气熏得我胃里一阵翻腾。我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顾凛,你醉了……”
“我没醉!”他低吼着,双手粗暴地撕扯我的睡衣,眼睛布满血丝,死死盯着我,“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东西!凭什么不听我的话?凭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我根本挣脱不开。那些被刻意遗忘的、不愉快的记忆瞬间回笼,恐惧像潮水般将我淹没。
“放开我!顾凛!你放开!”我拼命挣扎,指甲在他手臂上划出红痕。
这似乎更加激怒了他。他一只手轻易地钳制住我的双手按在头顶,另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并没有用力到窒息,但那冰冷的触感和绝对的压制感,让我浑身血液都冻住了。
“咳……放……手……”我因为恐惧而剧烈地喘息着。
顾凛俯下身,滚烫的唇带着酒气在我耳边逡巡,声音低沉而危险:“知道吗?沈修他……从来不会拒绝我。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会接受。”
他的话语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耳朵。又是沈修!连这种时候,他都要拿着我与他比较!
“我不是他!”我用尽力气嘶喊出来,声音因为脖颈被扼住而变形。
“闭嘴!”顾凛低吼,手上的力道收紧了一分,我的呼吸顿时困难起来,眼前开始发黑,“我说你是,你就是!你身上有他的影子,你承受着他的伤,你就该有他的温顺!”
说着,他不再给我任何反抗的机会,粗暴压上。那不是一个充满爱意的行为,而是一场单方面的惩罚和宣告主权。旧的伤疤在粗暴的动作下被摩擦、压迫,传来阵阵闷痛。而比身体更痛的,是那颗被彻底碾碎的心。
我放弃了挣扎,像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任由他在我身上发泄着酒后的暴戾和那无处安放的、扭曲的执念。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头。不是因为身体的疼痛,而是因为这种彻底的、毫无尊严的践踏。
过程中,他一遍遍地在我耳边喊着“阿修”,时而温柔缱绻,时而痛苦忏悔。而我,只是他在这场独角戏里,一个被迫配合的、沉默的道具。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了下来,伏在我身上,呼吸逐渐平稳,像是睡着了。
我用力推开他沉重的身躯,踉跄地冲进浴室。打开花洒,让冰冷的水流冲刷着身体,试图洗去他留下的气息和痕迹。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有着清晰的指痕,身上旧伤叠着新痕,眼神空洞得像一口枯井。
我滑坐在冰冷的地砖上,抱住膝盖,将脸埋了进去,肩膀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没有哭声,只有压抑的、绝望的抽气。
强迫。又是强迫。强迫我受伤,强迫我模仿,强迫我承受他变态的思念和**。我在他眼里,究竟算是什么?一个可以随意涂抹、修改、直到符合他心意的玩偶?
那天之后,顾凛似乎忘了那晚的暴行,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他依旧用他那套方式“对待”我,带我出席各种场合,强迫我吃沈修喜欢的食物,听沈修喜欢的音乐,看沈修喜欢的电影。
他甚至开始要求我改变一些细微的小习惯,比如走路的姿态,微笑的弧度,说话时停顿的习惯。如果我表现出丝毫的不情愿或者“不像”,他就会用各种方式“提醒”我——可能是经济上的制裁,可能是冷漠的隔离,也可能是另一场突如其来的、带着惩罚意味的“亲密”。
我像是一只被关在无形笼子里的鸟,每一次试图撞击笼壁,都会换来更重的伤害。我的自我正在一点点被磨灭,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越来越接近“沈修”轮廓的、空洞的壳。
有时候,我会在深夜醒来,看着身边熟睡的顾凛,他睡梦中偶尔会蹙紧眉头,像是在为什么事情困扰。那一刻,我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或许他也有那么一丝丝的真心?但很快,这错觉就会被白日的现实击得粉碎。
他需要的,从来不是活生生的我,只是一个能完美承载他偏执爱恋的、名为“沈修”的容器。而我,正在这个容器里,慢慢地窒息。
---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