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你去哪儿?”孙宇对着林晨冲出门的背影大喊,和赵明远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惊愕与担忧。
林晨什么也听不见。他的大脑被愤怒、绝望和一种破罐破摔的疯狂填满。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却无法冷却他几乎要燃烧起来的血液。他知道,一定是他!顾言澈!毁了他这个人还不够,还要彻底毁掉他唯一的精神寄托和未来希望!
他像一只无头苍蝇,在校园里狂奔,毫无头绪,只知道必须找到那个人,必须问个明白!哪怕结果是更深的毁灭!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击剑馆。他气喘吁吁地推开击剑馆沉重的门,里面只有几个队员在练习,金属击打的声音清脆刺耳。没有顾言澈的身影。
“顾言澈?”一个正在休息的队员摘下面罩,擦了把汗,奇怪地看了眼神情狼狈、眼睛通红的林晨,“他好像去马术俱乐部那边了?说是新到了一匹烈马,他去看看……”
话没说完,林晨已经转身冲了出去。
校马术俱乐部位于校园西侧,环境清幽。林晨几乎是凭着本能一路跑过去。他冲进马场,空旷的场地里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在打理。他的目光疯狂扫视,最终定格在不远处的VIP休息区——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内,顾言澈正慵懒地靠坐在舒适的皮质沙发里,手里晃着一杯琥珀色的液体。苏文泽坐在他旁边,正笑着说着什么。
那副悠闲自在、高高在上的模样,彻底刺痛了林晨濒临崩溃的神经。
他猛地推开休息室的玻璃门,巨大的声响惊动了里面的两人。
顾言澈抬起头,看到门口气喘吁吁、头发凌乱、眼睛红肿得像兔子、浑身散发着绝望和愤怒气息的林晨时,眼中极快地闪过一抹如同猎人看到猎物自投罗网般的诧异和玩味。他晃酒杯的动作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
苏文泽则是直接皱起了眉,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嫌恶:“林晨?你发什么疯?谁让你进来的!”
林晨死死盯着顾言澈,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因为奔跑和激动而嘶哑破裂,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吼出来:“顾言澈!你要怎么才能放过我?今天的画……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你毁的?”
他绝望而无力的质问着,在装修奢华的休息室里显得格外突兀和可怜。
苏文泽“啧”了一声,猛地站起身,挡在顾言澈身前,指着林晨的鼻子呵斥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顾少说话?什么画不画的,谁知道你又搞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名堂!滚出去!”
顾言澈却轻轻笑了一声,抬手,示意苏文泽稍安勿躁。他慢条斯理地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好整以暇地看着林晨,眼神像在欣赏一出有趣的闹剧。
“放过你?”顾言澈的声音带着一种慵懒的残忍,他故意重复着这几个字,仿佛听到了极其可笑的事情,“林晨,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什么时候‘抓着’你不放了?”
他这种轻描淡写、完全置身事外的态度,让林晨的血液都冷了下来。
“至于你的画……”顾言澈拖长了语调,目光轻蔑地将林晨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仿佛在评估一件垃圾的价值,“被毁了?那可真是不幸。不过,就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画出来的东西被人当成垃圾处理了,也不奇怪吧?说不定是保洁阿姨不小心弄脏了呢?”他轻飘飘地说道,完美地撇清了自己,却又在每个字眼里灌满了毒汁。
“你胡说!”林晨激动地反驳,眼泪不受控制地再次涌出,“就是你!除了你不会有别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到底想怎么样?”
顾言澈看着他崩溃的样子,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仿佛极其满意。
苏文泽在一旁抱着胳膊冷笑,添油加醋:“顾少说得对,自己没本事,画得跟屎一样,被人毁了还能赖别人?赶紧滚吧,别在这儿碍眼!”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林晨。他看着顾言澈那副冰冷而残忍的嘴脸,所有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他来这里,原本是想讨一个说法,或者哪怕是更直接的羞辱,但没想到得到的却是这种彻底的、将他视为无物的否定和戏弄。
顾言澈似乎欣赏够了他绝望的样子,重新靠回沙发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慵懒,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不过,既然你这么在意那幅画……或者说,这么在意能不能‘出头’……”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林晨,“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林晨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警惕的微光。他不敢相信顾言澈会这么“好心”,但这句话本身,就像是在无尽黑暗中投下的一根蛛丝,让他本能地想要抓住。
苏文泽眼睛一转,立刻凑到顾言澈耳边,用看似小声实则林晨也能隐约听到的音量“建议”道:“澈哥,不如就让他……当我们的‘情人’?玩玩嘛,如果你嫌他脏,你不玩,可以看着我玩呀,你不是最喜欢看到他绝望又不得不服从的样子吗?”
顾言澈闻言,挑眉看了苏文泽一眼,又看向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的林晨,嘴角勾起一抹恶劣至极的笑容。他似乎觉得这个提议非常有趣。
“好啊。”顾言澈轻飘飘地应允,仿佛在决定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他转向林晨,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慢慢地说:“听到了?当我们的‘情人’。这就是我给你的‘机会’。”
“什么?!”林晨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苏文泽得意地笑了起来,上前一步,逼近林晨,压低声音,语气充满了威胁和诱惑:“林晨,现在你点头同意,我不仅可以保证把之前拍的视频删掉,以后也绝不会再主动找你麻烦。但如果你不同意……”他顿了顿,声音更冷,“我有的办法让你身败名裂,到时候,你会跪着来求我shui你。想想你的未来,嗯?”
林晨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血液冲上头顶又迅速冰冷下去。他看着面前两个如同恶魔般的人,巨大的恐惧和屈辱几乎要将他撕裂。
但他竟然……真的在思考。
顾言澈嫌他脏,这样更好。他们还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顾言澈应该不至于做出真正有违伦常的事情……顶多,可能还是像在车里那样……他痛苦地闭上眼。而苏文泽……已经上过他一次了,一次和两次,又有什么区别?自己已经脏了,不是吗?
如果答应,可以删除视频,可以暂时摆脱无休止的骚扰和威胁,或许……或许还能有一丝喘息的空间?
他颤抖着,灵魂仿佛在剧烈挣扎。最终,求生的本能,或者说,避免毁灭的本能,再一次压倒了一切。
他极其缓慢地、僵硬地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向他们,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你……你们要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都绝对、绝对不能去找我妈的麻烦。”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林晨看向苏文泽,补充道,声音带着绝望的哀求:“还……还有……做的时侯……不能拍照……不能录视频……”
苏文泽啧了一声,似乎有点不满,但还是很快应承:“可以,不拍就不拍。”他推了一下顾言澈,“顾少,你呢?”
顾言澈看着林晨那副为了母亲而不得不屈服、却又极力想保住最后一点可怜尊严的样子,心中扭曲的快意更盛。看着那个女人珍爱的儿子痛苦挣扎,似乎也不错。他淡淡地回了一句:“好。”
得到两人(看似)的承诺,林晨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他沉默了几秒,用尽最后一点理智,哑声问道:“……做情人……应该……有个期限吧?”
他奢望着,这地狱般的折磨,能有一个尽头。
顾言澈和苏文泽对视一眼,仿佛听到了一个极其可笑的问题。
顾言澈嗤笑一声,站起身,走到林晨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指轻轻抬起林晨的下巴,冰冷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件所有物:
“期限?”他慢条斯理地重复,语气残忍而玩味,“当然有。”
“等到我们……玩腻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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