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玩腻为止

马术俱乐部VIP休息室的空气凝滞而沉重,弥漫着昂贵酒液、皮革与一种无形的、令人作呕的权力压迫感。

顾言澈那句“玩腻为止”如同冰锥,狠狠刺入林晨的心脏,将他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也彻底冻结。玩腻?那会是什么时候?一个月?一年?还是永远?巨大的恐惧和绝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一股不甘和愤怒,混合着破罐破摔的勇气,猛地冲上他的头顶。他猛地后退一步,挣脱开顾言澈冰冷的手指,声音虽然依旧颤抖,却带上了一丝罕见的、绝望的强硬:

“你们……别太卑鄙了!”他嘶哑地喊道,眼睛通红地瞪着眼前两个恶魔,“既然是‘交易’……那……那就一个月一次!不能再多了!”

苏文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嗤笑出声:“一个月一次?林晨,你是有多金贵?在儿跟我们讨价还价?”他上前一步,眼神猥琐而急切,“我们现在就要验货!”

林晨脸色惨白,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但他咬着牙,死死守住底线:“至少……至少要等到下课以后!而且不能在白天……”

“等?老子现在就要!”苏文泽早已按捺不住,□□着伸手就要去抓林晨的胳膊,试图将他拖向里间的休息室。

林晨惊恐地想要后退,却被沙发挡住了去路。

就在苏文泽的手即将触碰到林晨的瞬间——

“嗡……嗡……”

顾言澈扔在沙发上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剧烈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显示着一个备注名。

突兀的铃声像一道休止符,瞬间打断了苏文泽的动作。他伸到一半的手讪讪地停在了空中。

顾言澈微微蹙眉,似乎也对这通打断兴致的电话感到不悦。但他还是慢条斯理地俯身,捡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他这才慢悠悠地接起电话,语气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淡疏离,与刚才那恶劣玩味的样子判若两人:“喂?……嗯,在俱乐部……有事?”他听着电话那头的话,目光却一直未曾离开过林晨,那眼神像在审视一件刚到手却被打扰了把玩兴致的新奇玩具,冷漠中带着一丝未尽的玩味。

电话似乎是家里打来的,催他回去一趟,语气似乎有些不容置疑。顾言澈脸上掠过一丝不耐,敷衍地应了几句:“知道了,一会儿就回去。”

挂了电话,他将手机随意扔回沙发,发出沉闷的响声。他重新将目光投向惊魂未定、紧紧靠着沙发的林晨,又瞥了一眼一脸扫兴的苏文泽。

“啧,真麻烦。”顾言澈低声咒骂了一句,似乎家里的电话彻底败坏了他的兴致。他对着林晨,用下巴倨傲地指了指门口,命令道:“今天没兴致了。算你走运。”

他顿了顿,声音冰冷而不容置疑:“滚回去吧!记住你的新‘身份’,以后,随叫随到。要是让我找不到人……”他冷笑一声,未尽之言充满了**裸的威胁,比任何具体的惩罚都更让人恐惧。

林晨如蒙大赦,却又感到一种更深沉的屈辱。他不敢有丝毫停留,甚至不敢再看他们一眼,低着头,像逃离瘟疫一样,踉跄着冲出了VIP休息室。

苏文泽有些失望,但又不敢违逆顾言澈,只好冲着林晨的背影喊了一句:“听见没?随时等着!”

……

与此同时,艺术馆的监控室内。

李墨然面色阴沉地看着屏幕。保安队长站在一旁,额角渗着冷汗。

“B区和C区走廊8点到9点之间的监控录像……确实找不到了。”保安队长艰难地汇报,“系统记录显示是……是永久删除。而且那个时间段人流量最大,布置展品的学生、工作人员、提前入场的媒体……人来人往,根本没办法确定是谁靠近过那副《茧》。”

李墨然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控制台,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目光锐利,仿佛要穿透屏幕看出真相。

“一点线索都没有?”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让保安队长压力更大。

“对……对不起,我们查了所有入口的监控,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携带大量颜料进入……就像……就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一样。”

李墨然沉默地挥了挥手,示意保安队长先出去。

监控室的门轻轻关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揉了揉眉心,脸上浮现出一种极度疲惫和……阴郁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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