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人间已是狂风四起,把这一带田地里的秸秆都吹的漫天飞舞,结果火焰燃起秸秆连带着烧着大片田地。
狂风过后下起倾盆大雨,浇熄了因秸秆而燃烧的田地。
师徒几人置身雨中,这倒是他们乐意见到的。
魔灵见大火被雨水浇灭,心有不甘,操纵着火绳集中向赵颐真他们袭来,结果全都落在结界上。
火绳的一头像是针头插在结界上,魔灵不断地施法,想要以此来找到破绽,冲破结界。
赵颐真他们也不予余力的施法阻挡,而魔灵诡秘,数不清的火绳很快察觉的一处弱点,便将火绳都集中在这一处攻击。
赵颐真向弟子们使了个眼色:“撑住了。”
“嗯。”
之后他退出施法,一跃来到几人与火绳的上方,一手从后背抽出虹侠,这时的虹侠已经受到主人的召唤,剑身通红似火。他毫不犹豫的对准火绳砍了下去,火绳与结界就此断开,魔灵牵着的那一头猛的弹了回去,结果被他一口给吞入腹中。
蛮姜心中莫名感叹:真猛!
这还没完,魔灵吞了火绳,身体增大数倍,徒手幻化出一把剑出来。
没错,又是一把火剑。
他气急败坏的朝赵颐真砍了过来。
“师父小心!”
蛮姜惊呼道,赵颐真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主,虹侠在法力的加持下顿时增大,与那火剑对上,砍杀出一道震耳欲聋的巨响,天空霎时亮如白昼,一道破裂的痕迹清晰出现在他们面前。
双方都使出了全力,在这一招之后停顿了片刻。蛮姜立刻来到赵颐真面前:“师父,我来。”
“······”
赵颐真正要拉过他,叫他别逞能。那魔灵又举着剑过来,蛮姜便顾不上师父的阻拦,用他那不怎么正宗的剑术对上。
用他那不太熟练的剑招与魔灵对打了几个招式,魔灵的火剑被蛮姜花里胡哨的剑法打的毫无章法,一会竟不知该如何出剑。
魔灵的肉身曾是神隐宗的高徒,剑法自然了得,就算是失去修为,那剑法招式还是记得住的。但是面对蛮姜这个剑法半吊子,显得有点不知所措,不是他不想打,是实在猜不出他接下来要怎么出招。
双方的剑聚集了自身的法力修为,但是打起来给人的感觉是驴头不对马嘴。
赵颐真看的心惊胆颤,这小子修为还没恢复,就跟魔灵这么干架,是不要命了吗?他想去阻止都插不上手,急得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看。
“小师弟······”
“他可真行!”
关河令与商陆怀疑蛮姜是不是在哪偷学了剑术,这架打的别开生面,各种剑术动作,抽、挑、提、刺,打的有模有样。
冯佑臣瞪大眼睛道:“小师弟这是从哪学来的剑术?”
赵颐真扶着额头担心,根本没空理他。还是关河令回他:“你没发现他的剑法跟我们几个很像吗?初入道时因身子弱,师父不准他练剑,就成这样了。”
冯佑臣不否认他的话,也确实如此,不由朝着蛮姜竖起了拇指。
蛮姜这打法给魔灵气的不轻,他后退几步避开蛮姜的剑,就在这空隙间,他施法将那火剑一分为二,接着更多,一会之后剑头直指着蛮姜过来。
赵颐真一看立刻谨慎,魔灵的剑大雨都浇不熄,这下不像是闹着玩的。
蛮姜一看剑阵来袭,便拿着他的剑施法,凭空画太极,一道剑气屏障立刻呈现在眼前,堪堪挡住了剑阵。
好险!
赵颐真还没来得及换口气,魔灵突然法力大增,剑阵逼近屏障,逼得蛮姜后退一步。蛮姜修为本就尚未完全恢复,这一下又损耗了不少修为。赵颐真立马为他施法渡入修为,其余人见此纷纷出手支撑剑气屏障,因而才没让魔灵冲破屏障。
剑气屏障就如法阵般有他薄弱的地方,而这个薄弱的地方就是蛮姜。
魔灵找准弱点,专攻蛮姜这一处,他已经无力再支撑了。剑阵渐渐缩小,许多剑合二为一,最后只留一剑穿透屏障刺向了蛮姜的心口。
他整个人被剑气穿透,惯力将他冲击着,赵颐真在他身后一把抱住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倒在自己怀里。
蛮姜在这一瞬间灵台如坠入滚烫的岩浆里,烧的他不知所措,他看见自己置身大火中,赵颐真义无反顾的跟着他跳了下来,他极力的想推他上去,但是自己的法力没了,力气也没了,全身剧痛······
“师父,你别来······。”
他最后这么与赵颐真说道。
突来的重击让赵颐真来不及哭泣,他甚至愣怔一瞬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就这么紧紧的抱着蛮姜,看着他空洞的眼睛。
不是说共赴劫期吗?你怎么不守信用?
在蛮姜的眼睛里他终是看见了自己的愤怒,他一手抱着人,一手抽出虹侠,火红的剑登时挡在了他们前面。
既然魔灵喜好火,那便用火来惩罚你。
赵颐真用尽毕生修为使的虹侠剑气大开,像一座山一样压了过去,剑身的炁禁锢着剑下的魔灵,使他无法逃脱。
纯阳之炁使得剑气更加的灼热,热到其他几个弟子都无法靠近,他们也看出了师父这是在做什么,他是打算用尽修为与魔灵相抗。
关河令皱着眉:“师父,您这是?”
赵颐真答非所问:“带他们离开,去昆仑之外的雪山。”
关河令不解:“可是,您和小师弟······”
赵颐真坚定道:“不要管我们,快去!”
“······”
这时的火焰已经不单单是魔灵之火,还有虹侠剑上赵颐真赋予的纯阳之火。这可不比魔灵之火差到哪去,烧起来一样熄不灭。
而关河令他们要是再不走,待会就会与魔灵一道化成灰烬。
商陆与冯佑臣还在犹豫,他们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师父和小师弟葬身火海。
商陆哭着道:“师父,要走一起走,我们去雪山给师弟养伤。”
冯佑臣只顾着点头,赵颐真一下子发怒道:“听不懂师父的话了吗?老二,快带他们离开!”
即使是关河令此时也犹豫了,他们走了,师父和小师弟怎么办?
直到赵颐真忍不住朝他扔过来一团火焰,关河令才突然清醒。他立刻施出赦令,二话不说拉着二人御剑离开。
商陆哭的不成样子,回头望向下着大雨的一片火海,他害怕今后师父与小师弟就像大师兄那样会永远离开他们,而他又什么都做不了。
几人离开后赵颐真便无所顾忌,他将蛮姜护在怀中拿出平安符,召唤出神力。
平安符光茫更甚,在神力加持下,虹侠剑烧的更旺,沉重的压到魔灵身上。
剑身溢出的剑炁一点点的熔化掉魔灵的灵体,使他再无还手之力,等到最后一丝魔炁消失殆尽,赵颐真也无力的倒在地上。
虹侠剑完成任务自动回到赵颐真身后藏匿,这时大雨落下浇熄了火焰,地面升起热气腾腾的蒸汽。
雨整整下了七日才算停歇,赵颐真与蛮姜也在泥泞里躺了七日。
七日后整个江南被雨水浇灌,填满了沟壑,滋润了田地,百姓都道这场雨急时,不久便有人回到家乡。
京中的一处豪华宅院里,仆人厌弃的从后门抬出一个七窍流血而亡的疯子,准备给他扔到乱葬岗里。
这疯子生前见人就咬,院里的仆人还得照看他,给他端屎端尿,都快被他折磨死,如今终于死了,对于他们来说是个天大的好事。
萧作秋的暴毙在木成寅看来只不过是失去一个可随手操控的傀儡,就像是死了条狗一样,他并没有过多的在意。
三十多年前无杞山一战,他们几个玄门大派几乎灭门,能活下来的谁不是疯子?
袁史渊连他那没用的儿子都不放过,以至于盛极一时的无极宗覆灭。
无心阁与玄灵宗的师父与弟子当时就死在了那里,最后也就神隐宗与浮玉山派木成寅和几个弟子活了下来。
当他们看见最后来收拾残局的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门派时,心里极大的落差与不甘使他们疯狂的嫉妒,澄清派的人为什么就能操控灵石?
究其缘由,是他们始终不明一件事,以人为本。
如今看来有没有灵石已经没那么重要了,只有人间灾难不断,木成寅修为提升的才能越快,死了一个疯子,他还可以再弄出来一个。
他不紧能操控疯子,还能操控容显翁弄的天下大乱,生灵涂炭才是他增进修为的最佳途径。
那些苟活的蝼蚁祈求风调雨顺,大旱之后,木成寅就给他们弄来风雨,先用水掩埋江南,生出怨灵,再引诱怨灵入京,邪气在京中聚集,最终沦为他汲取的养料。
关河令携着商陆与冯佑臣来到雪山正遇上雪山崩塌,连绵数百里的雪坍场面无疑是壮阔的。但是这给住在山脚下的狼族人带来了极大的灾难,雪崩摧毁了他们的房屋,夏明轩带着族人慌忙躲避,华京唐与花薪酬用尽修为来为他们撑开一条逃生的路来。
他们从雪涡里逃出来,在夏明轩的带领下来到一处离雪山较远的草原上,眼看着两位仙人还没有出来,就这么被压在雪堆里,当真是生死难料。
这些年他们与仙人相处,偶尔能在雪山顶峰看见他们,发现他们也会变老,也是凡人之躯。
发生雪崩时大巫师正好离开没几日,这两位仙人便下山保护他们离开,以他们羸弱的身子,只怕撑不了太久,夏明轩与族人望着坍塌下来将二人埋住的雪山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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