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痛感侵袭着身体,道心崩塌后的修为到底有多强?金丹被压制施展不出,身体像是被裹挟,蛮姜强忍着痛心道:这大概能与雷击相论。
他痛的他龇牙咧嘴,忍不住叫师父:“师父,怎么这么疼?您怎么样?”
赵颐真抬起他的手与自己相对掌,把蛮姜的疼痛渡了过来。蛮姜煞感轻松许多,但也明白这是师父在帮他承受,于是他松开一只手,重压的钝痛感霎时又袭来。
就在这时头顶冰层上传来“轰”的一声,像是有人在用重物劈砍。一开始冰层很坚固,一点裂缝也没有砍开,接着又连连砍了几下,终于把冰层砍出一道道的缝隙,那些密集的红绳像是找到了出口,蜂拥着要冲出冰面,发现上面有人,又蜿蜒着想缠缚到那人的身上,而关河令手持赦令毫不留情一一将其斩断。
这潇洒的剑气不是关河令还能是谁,师徒二人被困于此,终于见到亲人来,他们高兴不已。
赵颐真道:“阿蛮,借你木偶一用。”
蛮姜也不问他做何用就把木偶从乾坤袋里拿出来,就见赵颐真一只手把脖子上的平安符摘下来给木偶带上,并向他道:“待会你拿着拂尘上去给你关师兄,知道了吗?”
木偶点点头抱着比他还高的拂尘,望着冰层深思:他这会根本就出不去。
赵颐真道:“待会等你关师兄把冰层劈出缝,你就逃出去。”
木偶又点点头,紧紧的抱着拂尘,木偶戴着平安符那些红绳不敢靠近他,等到关河令再次劈向冰层时,木偶找准了机会踏着密密麻麻的红绳一路狂奔跑了上去。
二人没被法力暴增的红绳钻入体内,多少有了平安符的作用,蛮姜见赵颐真把平安符给了木偶,不禁担忧道:“师父,您把平安符给了他,你怎么办?”
赵颐真道:“无碍,你身上不是还有一块吗?遗玉的神力可护佑一仗之内,我在你身边自然没事。”
“真的?”
“嗯。”
关河令在此出剑劈开冰层,看见木偶从冰层里出来,并带出了师父拂尘,他便接了过来。他一看拂尘上覆与的修为便明白了,师父这是让他引雷劈山。他犹豫不决,师父和师弟还在里面,这要是劈山不就是劈到他们了吗?
就在他犹豫之际赵颐真在通灵阵里道:“你照做便是,如果不引雷劈不开这冰山,山里的魂魄就永远无法投生。”
关河令不解道:“可是您和师弟还在里面。”
袁史渊的修为释放冰层里,压制的蛮姜浑身疼的要命,他情愿被雷劈都不想这样:“关师兄,你别墨迹了,快引雷,我们受得住。”
他面色已经惨白,说话也是应挤出的力气,一边还是赵颐真给他渡去一半的痛感,想必两人这会都不好受。
关河令点头离开了通灵阵,他将木偶揣到怀里,把拂尘施出悬于冰山之上,开始施法念决。
冰层下赵颐真从蛮姜的乾坤袋里拿出一张引雷符,然后心疼道:“阿蛮,你再坚持一会。”
蛮姜冒着冷汗点头,赵颐真单手施法将雷符引燃,片刻后一声炸雷劈了下来。
本是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天雷劈向他们头顶的地方,蛮姜身上那块平安符霎时荧光乍现,天雷穿透这荧光进入蛮姜的体内。
平安符本是遗玉所刻,承着上古神力,遭遇天雷反而被他转化成修为送进了蛮姜的体内。只不过他这会无福消受这神力,浑身的钝痛压制着金丹,他无法运转接纳,化为己用。
这突如其来的修为撑的他快要爆裂而亡,之前是从外向里的钝痛,这会是里焦外嫩的疼。
“阿蛮!对不起······”
赵颐真看着眼里心痛不已,就不该放任他跟着自己。
蛮姜痛的说话都困难:“师父说的什么话,我们不应该在一起吗?没有对不起······我是自愿的。”
“可是我不想看见你这样······”
蛮姜努力的笑着并摇头,让赵颐真非常怜惜,于是攥紧他的手,努力的把他的痛苦渡到自己身上。
天雷劈过的冰层开始熔化,山里下起了雨,直到天雷把整座山的冰层都劈开,无杞山已经是一片朦胧的黑暗,飘零的魂魄害怕见到天日,拉扯着红绳纷纷躲避到地下。
这时赵颐真念起口诀,拂尘的纤丝缓缓而下截断了捆缚魂魄的红绳,魂魄终于获得自由。
在法力的加持下纤尘越来越多,他们被覆与天雷的神力击毁每一根红绳。
摆脱了红绳束缚的二人一下子豁然开朗,平安符接纳的天雷化为修为同时渡入赵颐真的体内。这股修为还未与他们自身的功法融合,正在体内乱窜,像是随时要把他们的身体撑的支离破碎。
两人来不及做别的事,眼看蛮姜双眼赤红,一团火在眉心燃烧,赵颐真立马施法弄出一个结界,随后诵起清心决。
“阿蛮,快打坐调息。”
“······”
两人一起起势打坐,一会之后满心躁动的蛮姜终于平静了下来,灵识里他看见赵颐真就像天人一样爱护着他。把他从泥沼里拉了出来,带他踏入大道,成仙入圣的道。
蛮姜睁开眼睛已然没有刚才入魔的征兆,他平静的像无风的湖面,在晴空万里映照下清澈而净明。
他随手撒向山上被红绳毁坏的树木,只见那树木即刻逢春生出新芽,不知怎地他心中也开起了花。他开口道:“师父,邪魔已除,山里又重现生机,我好开心。”
赵颐真与他一样,转化掉平安符给予的修为,灵台更加的广阔,只要一步便可登入南天门外的基石。
因此师徒二人的修为同时又进了一阶。
他回道:“为化众生,名为得道。能悟之者,可传圣道。你能有此翻领悟,为师甚是欣慰。”
蛮姜见赵颐真周身清炁萦绕,修为又提升一阶,更是为他开心:“师父,您的修为也大有提伸。”
赵颐真点头,二人一起收敛了气息:“我们去找你关师兄,待会做场法事渡化这里的冤魂。”
化开的冰层落入地下,山里仍有雾漳,他们不宜再此地久留,二人一道起身飞身来到关河令的身边。
关河令立在半空看着雾漳缭绕的山,愣是没找到师徒二人的身影,索性不找了等着他们来找自己。
等了一会终于看见二人从山里出来,他们看上去好像是受伤了,又好像是没受伤,关河令忍不住疑问:“师父、师弟你们怎么样?”
赵颐真摆手道:“无碍。”
关河令不怎么信,又把目光转向蛮姜,蛮姜肯定道:“确实无碍,关师兄你怎么来了?”
要不是在通灵阵里感到二人气息充沛,他真不太相信这俩人好好的,他收起剑道:“冯师弟不是给了你一面铜镜?我们看着呢?”
蛮姜恍然道:“原来是这样,不过多亏了关师兄。”
关河令:“举手之劳而已。我看这山里到处都是雾漳,禁锢了不少魂魄,我们是不是还要做一场法事?”
蛮姜突然想到一个人:“对了!山里还有个人!”
“······”
他说的这人正在潮湿的山里摸不着北,他不愿意自己走,是想带着死去的兄长一起离开。
赵颐真点头道:“我们快作法驱散雾漳,超渡亡灵。”
渡人经诵罢之后,山里的雾漳便立马消散,阳光透过树木的枝缝照了进来,他们在半空中看着袁冠廷用手遮挡着阳光看向他们。
山里的修士已经尽数离开,偌大的无极宗大殿里空无一人,山里这会安静极了,昔日辉煌的一时的无极宗一日之间人去楼空。
蛮姜道:“你还不走吗?”
袁冠廷朝他们拱手作谢,他的三位兄长的魂魄已经踏上了通往地府的路,袁史渊尸骨无存,或许是魂飞魄散了。
他从出生就在这里长大,虽说天下之大但是他真的不知道该去哪。
他回道:“多谢几位相助。我······无处可去。”
蛮姜接着问道:“你是打算留在山里?”
他想了想似有若无的苦笑:“我修为低下怕是不能重振无极宗,目前还没想好。二位道长,还是要谢谢你们让我兄长脱离苦难。”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这样仰头说话不太方便,袁冠廷飞身来到树上站着道:“还有,那两位师兄的法器里,还有我的那把剑里藏了上清派师徒,她们没了修为,日后还需二位解救出来。”
“知道。”
话毕,几人作势要走,袁冠廷忙道:“诸位走好。”
“······”
无杞山除了大殿还屹立不倒,后山踏了大半,密室陷入坑底被山里的巨石掩埋,融化的冰层水流很快掩埋了这里。
破解七星阵砸向的阵眼深不可测,袁冠廷花了七天才弄来山石掩埋掉。
上下山的石阶断裂开,走到一半就无路可走,残缺的挂在半山腰上。
外人找不到进山的路,只能远远的看着山顶一处大殿在往后的风吹日晒下,渐渐褪去他原来的模样,成为一座神秘的废弃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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