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谈室内布置温馨,随处可见的绿植散发阵阵幽香,但这些都没法让谢歧心情变好。会谈室的男医生在一个小桌子上练毛笔字,谢歧进门之后大剌剌坐到沙发上。
“医生,我有很多不明白的东西想找人问问,你可以告诉我吗?”
医生逆着阳光面带微笑走向谢歧,一瞬间谢歧甚至感觉她身后不是阳光而是佛光,自己也不是会谈室的病人而是等待被度化的孽障。
谢歧被医生胸前的铭牌晃了下眼睛,只见上面写着“会谈室-医生”,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在精神病院待了这么多年,好像只跟杨妈妈比较熟悉,所以她将自己原本准备好的问题往后稍了稍,问医生:
“医生你姓什么?我该怎样称呼你呢?”
医生给谢歧倒茶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温柔的嗓音响起:“不必在乎我的名字,也不用称呼我为医生,就把我当成你的朋友,我们一起说说心里话就好了。”
这个话术听着有点耳熟,谢歧想起来第一次来会谈室的时候这个医生也是这样自我介绍的。
“不必称呼我为医生,就把我当成你的朋友,我们一起说说心里话好了……”
谢歧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医生的名字,得到的回答一模一样,甚至医生嘴角的弧度都大差不差……
谢歧不明白为什么这里的人都跟个听不懂人话一样,但凡问点别的问题,就会这样一直重复固定的回答,她只好换了个问题,打他个措手不及。
“医生,你一个月工资多少?”
医生:???
会谈室医生脸上标准的微笑甚至都开始裂开了,也没想好怎么回答,谢歧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想直接揪住他的白大褂翻看他的胸牌,但是对面医生胸牌上压根没有任何他的信息,只有“会谈室医生”五个大字。
谢歧终于想明白这种诡异的感觉是从何儿来的了,整个精神病院,虞巧儿能知道信息的就知道杨妈妈,但也只知道她姓杨而已,剩下的所有医护人员,压根没有能让自己记住的姓名或者长相……不对,谢歧还是记得一个人的,那就是自己的主治医生,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谢歧对那张令人厌恶的脸还真是印象深刻呢……
“哗~啦~”谢歧猛地起身,大步走出会谈室,会谈室医生也跟着起身追了出来。
“朋友,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跟我说,我都能帮你的……”
念经般地声音在身后不断响起,谢歧终于受不了,她猛地回头,会谈室医生没刹住脚步差点撞到她身上了。
谢歧在此刻爆发出了极大的攻击性,她一拳照着会谈室医生的面门打去,鼻血在谢歧拳头移开的一瞬间就流了下来,但是流血的人还不知收敛,废话不断。
谢歧一脚将会谈室医生踹翻在地,想起来梦中鸟面人的招式,直接跨骑在他脖子上,左右两个拳头同时开弓,不求伤害高,要的就是一个解气跟搞事情。主治医生很快赶来,尖叫着喊:“抓住她!抓住她!”
谢歧大开大合的打法让人看着忍不住发怵,周围的护士都只敢在分散在外围慢慢靠近她,见自己要找的人自己过来了,谢歧从已经快要站不稳的会谈室医生身上跳了下来,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主治医生。
谢歧这时候已经走到楼梯间两个楼段间的平台了,脚边不远处躺着不省人事的会谈室医生,而上面跟下面都有满眼戒备的护士,只有主治医生隔着一群护士在下一阶的平台上望向自己。
这样的对视让谢歧很不爽。
从谢歧有记忆开始,她就一直待在这家医院,起码也有十几年了吧,她的精神分裂症不说治愈,反而那些乱七八糟的梦跟系统任务都找了上来,经常让她觉得头疼欲裂。而自己的主治医生,一个庸医而已,在这个医院竟然有这么大权力……
口头上的顶撞跟找茬已经无法满足谢歧想要宣泄愤怒跟憋屈的需求了,她总觉得自己身体内有一股躁动的火即将爆发,所以必须得弄出点更大的动静来才可以。
谢歧向下与主治医生对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要像以前一样骂点什么的时候,谢歧微微躬身轻巧地跳到楼梯旁扶手到,借着起跳的助力跟地心引力划到下一个平台。
主治医生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谢歧在一个呼吸间后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他是知道谢歧打起人有多不要命的,没了虎背熊腰的护士手持防爆叉挡在前面,他立马就怂了,转身想跑但是已经晚了。
175的谢歧跟医生差不多高,但是胜在腿长,她几个跨步就走完了主治医生小跑的距离,一把薅住医生的衣领,一个大摆锤就把他抡到了旁边的墙上,一众狗腿子护士终于反应过来想要扑倒谢歧了。
平时不反抗是想治好病再完成系统任务里的“离开医院”,但是现在谢歧不想再等了,把医院掀翻照样能出去。
冲在最前的护士都是体格最强壮的那一批,扑上来像是一座移动的肉山,原本应该一拳一个打完最省事,但是谢歧想起之前这些护士狗仗人势的嘴脸,换了种更接地气的殴打方式。
谢歧利用明显的身高优势抬手先扫掉两个箍住她腰护士的帽子,然后五指分开插进她们的头发里,在发根处使劲将两人分开。
“啊啊啊啊啊啊啊!!!”大嗓门的护士在剧烈的疼痛刺激下放开了谢歧,然后颤抖着双手抚住自己两鬓的头皮。
这样惨烈的叫声,以往最常听到的地方是电击室,此时从最爱作威作福的护士们口里传出让谢歧觉得像听到了仙乐一般舒畅,忍不住抬头发出来一声舒服的喟叹,“哈~”。
其他护士的解决方式无外乎两种,要么就是疼痛程度拉满的扯头皮跟往墙上抡,要么就是羞辱意味极高的铁掌扇耳光……
谢歧打了个痛快才走到墙角把主治医生提起来,两个较为温柔的耳光扇醒他之后,谢歧露出了极为灿烂的笑容,眼睛都是满足。
谢歧以一种非常核善的语气跟主治医生说:“跟我去医院外面。”
主治医生整张脸都高高肿起,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谢歧听不清,但是没关系,他说了什么压根不重要。
这栋楼到医院大门还有一段距离,谢歧只有这一个主治医生还看着不太,所以得悠着点不能就这样弄死了,更何况她刚打完一架体力也需要恢复,几经权衡下她找来一辆拉货的板车,将主治医生放在上面拉到医院门口。
医院的围墙大概也就四米多高,上面还缠了一圈带有刀片刺的防攀爬网,加上这个网之后高度就跟大门差不多高了。大门是生锈的铁门,谢歧站在门面前觉得有点恍惚,她印象中这里的围墙跟大门应该是高耸入云霄才对……谢歧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只当是因为自己病情产生的记忆错乱。
主治医生被谢歧用皮绳将上半身捆在了板车的手推杆上,但即使是这样半坐躺在上面,他的脚还是不可避免的落在地上被一路拖行过来,停下来时脚后跟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了。
也许是刚才跟人扯头花让谢歧尝到甜头了,她叫醒主治医生的方式也选择了薅住他的一撮头发,强硬地迫使主治医生跟半蹲着的自己平视。
“醒醒,死之前再来发挥点余热。”谢歧面带讥笑地把医生喊醒,他的银丝细框眼镜只剩一边还有镜片,所以睁开眼睛时聚焦有点费劲,等看清眼前人是谢歧之后,瞳仁急速颤动,愤怒里带上了显而易见的畏惧,他努力吐词:
“你!你!你还没有治好病怎么能就要出去?!你妈妈把你交给我,我还没有把你治好你不能出去!”
谢歧原本上扬的嘴角在听到自己母亲时瞬间下撇,她其实是不愿意细想这个问题的。
谢歧不知道自己没有治好病就出去妈妈会不会生气,也不知道要怎样找到她,但是没关系,正如系统告诉自己的那样,先出去再说。
懒得再跟这医生废话,谢歧自己开始动手在他身上摸了起来,竟然什么都没找到,自己身上好歹还有个打火机呢,这人竟然什么都没有!
“我知道你们医生跟护士都能进出医院,告诉我,钥匙在哪里?”
主治医生听到谢歧的问题之后,更加确定她要干嘛了,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的他心一横,直接把眼睛闭上了,一副死猪不开开水烫的样子。
谢歧开始犹豫是打到主治医生老实还是回去在抓一个人过来,忽然,她听到了脚本声。
杨妈妈托举着鸟笼走向谢歧,脸上是她的招牌式笑容,“小歧,我把你喜欢的鹦鹉带过来给你了。”
谢歧没有接话,一直到杨妈妈走到自己面前,将鸟笼举高展示给她看。
“小歧,医院外面可就没有这么漂亮的鸟了。我知道你在医院受委屈了,我会帮你解决这些问题的,留下来好吗?”
[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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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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