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妒神

亓官晏却是双手遮着脸,早就已经蹲了下来,内心疯狂道:他刚才看我了?难道他是认出我了?不对呀,刚才对方那个眼神看着也不像啊!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心动的感觉??他们龙族莫不是有什么蛊惑人心的术法?让人看了一眼就离不开了?要不要上去打招呼?不行……我才不去。我是什么身份,凭什么我去?!

可当韩笙转过头去,左右张望了一番,已然不见踪影,等他又转过身去看向那群龙族的方向时。就一眼瞄到了亓官晏用衣袖挡着自己脸,一点一点的朝对方挪过去。

韩笙见到这一幕显得尴尬,又让人无语,不经内心疑惑。他到底在干什么?

此时封郜君正在与龙族的一位长辈聊着天,目光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身旁,注意到亓官晏怪异的举止。头都没有回,手便伸出去薅住对方的后脖子,将他拉过来。

“这位是赤封神君,是上古神唯一的至亲血脉,打招呼!”封郜君一边笑脸盈盈说着,又将对方的手硬掰下来,露出来他的脸。

亓官晏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着,抬起手来行礼道:“见过……”盯着那张带着皱纹的脸,这生面孔实在没见过啊,随即内心使用法术与封都君对话。

亓官晏心道:“你没告诉我他叫什么。”

封郜君心道:“龙族之首洛彧,叫龙尊就好。”

亓官晏心道:“哦。”

在短暂的停顿片刻,他这才接话道:“赤封神君亓官晏见过龙尊。”话说完,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洛彧看了一眼对方上下打量着他,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看着挺年轻气盛的,长得倒是斯文有礼,没想到是上……古神的血脉。”他边说边点头。

封郜君道:“他呀,打小给他惯的,一天到晚净给我惹祸,小孩子脾性,别看他这样,正经起来可不失上古神的风范。”

唉呀,这场面像极了家中长辈在炫耀自家孩子,说不好听点就叫吹牛吧。亓官晏听着他们噼里啪啦聊了一大堆,扭过头去,正巧对上洛珩的视线,可就这么一秒,对方又装作若无其事的躲开了。

亓官晏他都有点怀疑对方是不是认出了自己,忽然背后一双手将他往前推,就这么推到了对方跟前。

封郜君站在他的身后,说道:“这位是龙尊的孙儿洛珩,他是赤封神君亓官晏。”

两人对视间,洛珩已经抬起手来向对方行礼,说道:“洛珩见过赤封神君,久仰大名。”亓官晏却是微微歪着脑袋,仰着头看他,内心仍好奇着,他到底是不是认出了自己。

他缓缓道:“洛珩,幸会。”

对方直起身板,眼神还是那样冷漠,已经从这近距离看出来。他并没有认出自己,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眼中只是带点好奇而已。

亓官晏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想让对方认出自己?凡人谢舟跟他神族亓官晏,完完全全是两个不同的长相,不同的人,但是灵魂却是同一个。而又有谁会将两者联系到一起呢?他没有认出自己再正常不过,毕竟凡人寿命短,在神族看来不过短短一瞬。而他又怎么会记住一个凡人呢?千年过去了,怕是早就忘了一干二净了,自己又在对他抱有什么期待呢?

他想到这,不禁有些失落,内心道:那就当从来没认识过吧,不记得也好。可我为什么……会觉得难过呢?

在亓官晏没注意,正在一旁思考时,洛珩的目光却又一次看向他。不解他那种忧伤的眼神,和从未放松过的眉头,让人感觉他心情低落。

等到所有人到齐之后,宴会这才正式开始。万只灵鸟盘旋在月庭的屋顶上,殿外进来一群穿霓裳舞衣的神女,跳着唯美动人的舞资。

忽然席位上,有人开口调侃道。

“听闻赤封神君下凡历劫,为此封谷了几百年,不知遇到了何新鲜事说出来分享分享?”

听到这个问题,亓官晏本不想回答,摇着头摆了摆手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这一下又有人说道:“莫不是在人间遭到了旁人欺负,给神君你弄怂了?”

“哈哈哈哈……”

“……”

而说话的就是那些无知的上神和几个爱说闲话的神君。打来神境起,就听说过他这号人物,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任谁心中都有些好奇猜测。

“我看就是真的,你瞧神君他不说话,肯定是被我们猜中了。”

“早就提醒过啦,赤封神君从前在神境总是戏弄咱们,有时候这行为确实嚣张了点,这回在人间历劫,他可是受了不少苦哦。”

“我看他上古血脉,只是徒有其表,并无真实可言。”

……

可就偏偏有这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在那里乱嚼舌根子。而有一些人已经不敢说话,小心翼翼的注视着亓官晏,而对方却是淡定地往自己杯子里倒着酒,还是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忙活。

韩笙坐在他身旁,都有些看不过去,随即伸手在桌下扒拉了一下他。轻声道:“什么时候这么软柿子了,说话呀!”

恒墨的酒杯也重重的砸到桌上,开口道:“说你们无知吧,他是上古神的血脉,这你们都敢议论,是在神境里呆惯了,觉得腻歪了?”

此时高台上的封郜君却也在等亓官晏他发火,毕竟从前他就是胆子大,不怕别人说他,反而骂的比对方还激烈。可是现在他却有些反常,也有些气恼,随后道:“赤封神君是孤看着长大的,有些事情不是你们想议论就能议论的,小心祸从口出。”

这下又该有人不乐意了,凭什么连封郜君也站在对方身边说话。之前亓官晏在神境里可是当了一回“混世小魔王”调皮捣蛋不说,还经常捉弄其他神君,恶搞对方还不说,还让对方当众出糗。因此也有不少人厌恶上他。

然而亓官晏也是听封郜君的话,不想惹祸,他这几百年来性子确实比以往温和了些,也是努力压制心中的愤怒不与对方计较。

他起身打算出去散心,这刚离开座位没一会儿。又有人说道:“说不定根本不是什么上古神的血脉,是哪里抱回来的野种。”

此话一出,已经有人为说出这句话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而有些不知所谓的还在那里大笑,自以为说的笑话有多么好听。

忽然那几人身上被灵力压制,不得动弹,脸跟前还多了一根灵力汇成的灵针,细长尖锐,正在缓缓朝他们前进。

亓官晏转过身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连愤怒的情绪都让人感觉不到。浑身上下幼只透露出一股阴森的恐怖,让人看了十分压抑。他语气依旧平淡,刻意透出一丝怒气说道:“你们让我想起了一句话,虎落平阳被犬欺,现在就是这个局面。但不要忘了,老虎终究是老虎,把他惹急了……也会咬人。”

而那帮人身上被强大的灵力压制着,根本无法动弹,自身连破解的能力都没有,可见他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这根本就是虚张声势,有本事就来呀!”那其中一个人,咬咬牙又回怼道。

不出所料,灵针再次朝前而去,这回是真的怼到对方脸上,将进贴和他的皮肤。他这才慌乱的求饶。“我错了!我错了!神君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计较,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亓官晏嘲讽的姿态,轻蔑的笑了一下。又切换回人畜无害的模样,柔声说道:“知道错就好,下次还敢这样,我直接扯了你们的舌头,那时我可就不提醒了。”

刚说完话,他们面前的灵针便忽然消失,压制在他们身上的灵力也被解开了。亓官晏后面连一眼都没有给过他们,扬长而去。

恒墨若有所思的望着对方离开的背影,默默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说着:“他长大不少。”

韩笙却道:“我觉得他有心事,他从前总藏不住事儿,有什么事都自己闷着,一个人慢慢消化,很容易将自己困在那里。”

其实大多事情并非他们所想的那样,亓官晏之所以调皮捣蛋,恶搞那些人,完完全全是对方先招惹的他自己。打小他父母还在世的时候,所有人都特别喜爱他,夸他聪明,是个阳光明媚的孩子。

可是在一场大战之后,牺牲了好多人,其中只有他的父母。

在那之后就有人会嘲笑他,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偶而封郜君和韩笙在时,都会出言袒护他,把他当成自己的亲人。他欺负过的那些人都曾经语言羞辱过他,有一些不知死活的想与他较量修为,可惜全被他一一碾压。

他不光是上古神的血脉,他私底下比所有人更努力去提升自己,让自己强大,不受外人欺负。说白了那些人其实就是嫉妒他与生俱来的血脉。

亓官晏就这么安安静静坐在玉石的围栏上,悠哉悠哉的晃动着双脚。忽然他感到身后有一阵轻盈的脚步朝他走来,他以为是韩笙,随后开口说道:“你怎么也跟着出来了?不陪恒墨一起聊天喝酒?”

对方道:“赤封神君。”

听这声音不是韩笙,他回过头望去,来人是裴诏。疑惑对方怎么会出来,他道:“是裴诏上神,是不是也觉得里头很闷,出来透口气?”

裴诏看着那张完全陌生的面孔,明明不会跟他所想的那个人有任何联系,但就是一种感觉,莫名的相似。说道:“有点吧。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之前我是否见过神君?总感觉……你很像一个人。”

真是奇了怪了,两人也应该一千多年没见,而且当时历劫,自己也只是一个凡人的身份与对方相识。难道说对方知晓了自己的身份?或许只是猜测,我跟他所想的那个人很像。他内心也是慌的一批,生怕对方真将自己认出来,毕竟这可不是一件光明的事情。他脸上扯出笑容回道:“上神你真是说笑了,我在神境一千多年都没露面,何来见过一说?您这搭讪的理由,未免太老套了些,我还有事……先走了。”

话音刚落,对方化成烟雾消失,不等裴诏来得及回话,便急匆匆离开,生怕多待一秒就会露馅。

而这时他转过身,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是洛珩,也不知对方是站了多久。那眼神冷漠,眼底还带着憎恶的望着他,裴诏又怎么会不知对方为何那种眼神看着自己。

之前谢舟曾带洛珩回过上九天,两人碰面了两次,如今是第三次见面。

先前那张脸,那个眼神都透露着人畜无害,天真无邪的模样。而如今这张俊美的脸上,生冷不近人情,眼神中满是对裴诏这个人的厌恶。

裴诏浅浅道:“你是也想起他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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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生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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