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漫星的右胳膊酸疼,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放下,算着时间扭头想叫费验榆前往民宿,不要错过了落日,移动的脑袋顿在了未曾动之前的左边和现在的前方,看着两个人一模一样像是做体操前的预备姿势,自己刚刚结束,赶得上问没有结束的,“你们在干什么?”
于厢打了个寒颤,把衣服裹紧了点,“我在学你们,后悔了,今天风真大,赶快回房间,不然皮肤会开裂。”
“费先生,走吗?”凌漫星冲费验榆扬眉,小动作暗戳戳问他可以进民宿吗?自己进民宿没事,费验榆可不敢保证。
前方人点头,凌漫星转身,“走起。”
“日出日出!”于厢接话,手臂配合话懒洋洋地上抬两次,堪比儿时夏令营的领头小队长,有种联想的可爱。
“可以加我吗?”最左边的第五层陌生人眨着眼睛,期盼的神色“哗啦啦”从睫毛上掉落,一眨一掉一来回,无端让人不忍心拒绝,源于他一双干净无杂质的眸子。
“当然可以。”于厢迫不及待答应,试探的话还没有问出口,趁此机会增进关系。
“你在小镇之前去过沙漠?”凌漫星从他脸庞留有晒伤的痕迹、皮肤有些粗糙还有些遗留的沙子,必定是经历了一场沙尘暴,才有如此脱力、沧桑感,古铜肤色让这些看上去不明显,粗略一看只会觉得此人邋遢,细看只有这一种可能性。
“在煸涝城有过演出。”
“东边,怎么选择来这里?”凌漫星继续发问,煸涝城与小镇好比天秤,中间有一定的距离。
“出名,连续五天演出没有睡觉,想找个舒服的地方睡觉,连夜赶到这里,现在才醒。”
“你知道今天几号吗?”
“不知道,我交了五天的房钱,时间没到,那就不到五天。”
“期间一直在昏睡?”
“嗯,我真的很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脑袋有点晕、身子麻木。”他晃晃脑袋,试图唤它醒来上班,吊着眼皮好难受,可无果,远不如冷风吹管用。
“你可以回去继续睡。”
“我想看日出。”他一问一答正儿八经的回答让凌漫星挑不出毛病,不知人如何,语气和眼神透露的倒是真诚。
“你叫什么?”
“杜饱。”
凌漫星点头,也将自己的名字告知于他。
“星星好漂亮。”杜饱大概喜欢这个名字,又或者从这个名字联想到了此前抬头所望的无数星空。
“再问可就错过日出了,路上说。”于厢见问完了站出来。
凌漫星眼睛不再看他,略过前方的费验榆,看向酒店里面,很想知道他们探讨出了些什么,没有其他警察在,戎科留下可是只针对自己,想着想着就想到了一个办法,呼唤身边攻略杜饱的于厢,“你有没有让戎科离开的方法?”
“你需要我吗?”身边这么多人。
看来是没有了。
于厢走到他身边窃窃私语,“你善心大发还都想保护?”
“他要是留下,还要留心,麻烦。”
“有费先生在,你不用担心。”
同样的话凌漫星不想说两次,但很有必要说出来,“人自在独立。”
“不冲突,你说的似乎有一些绝对。”于厢没有继续往下说,现在不是讨论、输出自己观点的时机,总有一天可以静下来喝杯茶谈心说情。
唯一的不绝对来了,凌漫星和出来的凌游值对上视线,不情愿地移开,他的出现就是破坏别人心情的罪魁祸首,随后跟出来的是神情不佳的左丘霄,不需要言语就暴露出了所谈的结果,他们走了别给自己留下麻烦。
“戎科受伤了,我们走不了了。”
凌漫星:“?”
“怎么受的?”
“昨天和人缠斗被砍了一刀,想留在这里调查真相,又担心牵连我们,见我们打定了主意要走,不得不如实相告。”左丘霄话对着凌漫星说,眼神看的却是费验榆。
他难道洞察到了计划提前下手?若非如此,谁敢在他的地盘上下手?
有作案动机和目的,百分之九十是他,剩下百分之十证明他袭警的证据肯定也早早销毁了。
又或者……是凌漫星。
一丘之貉!
不会是为了想留下来自导自演的一出受伤的戏码,不离开断了民宿那边人的计划,他们又不能出面冒着计划败露的风险强迫一个受伤的人。
于厢和左丘霄一定以为是费验榆出的手,巧妙之处在于戎科在达到目的的同时也帮助了费验榆和自己。
走与留都是未卜的前路。
凌漫星叫费验榆出来,正是想借用外面的环境,轻声将只能入对方耳朵的话私密告知,如今解决了,不知是喜是悲。
“羿雅陪他上去十层找医生疗伤了,我能看看昨天晚上的监控吗?”左丘霄深知看监控也找不出来有用的信息,总比什么都不干强。
“随意。”费验榆同意。
“多谢。”
两个人转身进到酒店里面,有工作人员带他们去表面上的监控室,他们决定留下来,算是让凌漫星免开尊口了,转身前往民宿,是不是看日出,得到了再说。
“杜饱,你演出什么?”于厢这边问,右边还有两双耳朵听着。
“杂技。”杜饱老老实实回答。
“我对这挺感兴趣的,要不要加个微信深入了解?”于厢已经拿出了手机,做好加他的准备,看到他愣住了,慢吞吞地道歉。
“我……手机被沙尘暴卷走了。”
于厢见他只回答所问出的问题,除此之外不再多说一句,兴趣可谓是加满了,“你不买新的吗?万一有人想和你联系呢?”
“我没有想到……这里有卖手机的吗?”
“真是太可惜了,没有呢,我最近新买了手机,还没有动,你要是不介意,便宜点卖给你。”
“可以。”杜饱应下来,没有后话,不问问手机什么牌子、价钱多少,一口答应下来有点蠢萌。
于厢之心,路人皆知。
凌漫星没有揭穿他,趁着他在和杜饱说话无暇顾及这边,问费验榆,“机器怎么搞的?竟然还有人没事。”
“我了解居住在小镇里面所有游客的资料,并将他们聚集到酒店、登记检查身体、分样貌、身体健康程度阶级时,知道这个人,他当时昏睡过去,没有管,未曾想今日可以出现在我面前,口齿清晰、话语流畅,似乎没有被机器影响,倒是比你强一点。”
凌漫星哑语,这是无法反驳的事实,当机器开着时,下到十层之下总会头疼、易怒。
问完费验榆无话可说,耳朵不能闭合,强迫性地接收到了于厢一连串的问题和杜饱中规中矩的回答,后者看上去挺没心眼的,一点都不顾及**。
孤儿、流浪、性子些许的弱势……
杂技替身、受过伤、一个月一千……
“你最想干什么?”于厢身边从未接触过杜饱这种傻乎乎的人,把人家家底刨干净了,开始问以后。
“赚钱、娶媳妇儿,我想有个家~”杜饱笑如夜间亮起的盏盏万家灯火,层层不同的温暖蕴藏在笑容中,让人似尝了千百种混合的酒,难言味道,唯有亲身体会。
似是昂贵的不问来历,又似廉价的脚下之路。
费验榆注意到凌漫星身子一颤,越往上走风越大,脚步也略显艰难,拍拍他后背给予他安慰,却被后者躲过。
“风还是轻了力度,让人不够清醒。”
“你也喜欢用极端的天气驱赶睡意吗?”杜饱回了这么多个问题,终于问出了一个,虽与凌漫星所说的话驴头不对马嘴,曲解了意思,却也回答,就当是奖励给他的勇气。
“嗯。”
于厢有些复杂地看了凌漫星一眼,这一句话胜过自己千百句,幸好他不是个滥情的人,否则……哪还有他们这些人的出路,以后必定会成为对手。
“你去过沙漠吗?”
于厢见他所问的对象是凌漫星,和他交换位置到最左边,这样子说话方便。
“嗯。”
又听到凌漫星单调的回复,知道他心情不好,跟杜饱说话岔开注意力,“我也去过沙漠。”
“好。”
于厢:“?”怎么到自己这里就一个字?难道他还不如凌漫星有魅力?他们说的沙漠和自己的不一样?他想不通决定不想,谁吃到算谁有本事。
四个人话音全部落下到达了民宿山脚下,分成前后两波上山。
“看日出最好的视角是山顶的那间民宿,”凌漫星道出事实,不管那里有没有人居住,观赏都是最好的。
“刚好,也是我居住的地方。”
对,凌漫星心里附和,就十几个人,不多。
他们慢慢上山,两旁的民宿内有烟火气息,也有烧焦难闻的味道,凌漫星望到了围墙内缓缓升起的黑烟,脸上有了点笑意,
美食与黑暗料理并存,才像人间。
“这难闻的味道你能受得了?”于厢问他,自己身上那么香的味道嫌弃,这会儿倒是不说话了。
“有风,它在帮助我抵抗。”
这句话让想从口袋里面掏出东西的三个人顿了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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