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等一会儿。”
“好。”
凌漫星话是跟费验榆说的,没有明确对象,应的反倒是保镖,省去了多余的一层,直接就能传达指令没有让他意外,“毕竟表面上连头儿都要听自己的”,直话直说,“让于厢带他的化妆品上来。”
“有,无需麻烦别人。”
凌漫星不走心的佩服,“费先生的生意包揽了三十六行?”
“自己所做,放心些。”
为了儿子,方方面面都顾周全了,说到这里,凌漫星其实很想问,‘哪怕没有感情基础,只是一场血缘关系,便能让你做到如此地步吗?’也只是想,说出来倒显得自己不懂得人情世故,像只摇尾乞怜的流浪狗跑到别人脚边彰显可怜样,他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怜悯,收回一些放出去的心神,继续开口,“麻烦费先生了。”
“无碍,是你,也会如此。”
“得了吧,说你胖还喘上了。”凌漫星望见他笑脸盈盈一点都没气的样,压了这么些天,也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大概是拖着这副残躯什么都做不了,自动松了身上的大石,和他的话都存在了眼神交流里,莫问,因为空白一片,只是视线找了个聚焦点,正正好偏到这个方向舒服。
光芒从费验榆身上反射进瞳孔里,又从自己的眸子投向他的眸子中,流窜之间仅着房间里现有的两个人嚯嚯,这不,逮到了第三个人,在保镖离去,停留在一系列的化妆品上面。
有一支口红返折出最亮的光,如同晴空下耀眼的星辰,凌漫星点出那支,盯着费验榆拆掉包装盒,有种拆盲盒的刺激,不知道是什么颜色,希望不要太奇怪,拧开一看,樱桃缆枝波光鳞带色,花里胡哨的,倒是……
和费验榆默契对视一眼,后者笑意更甚,不带任何的杂念,像葱葱绿茵间刮过的疾风,无一处不在沙沙作响,虽阵仗浩大,却吹不落一片春意,看似是疾风,实则清风徐来,凌漫星看透了他笑容中的含义,在说——这颜色衬自己。
看他四周张望在找什么东西,视线落到医用棉棒上,虽然没有亲身体验过口红,也看过别人补妆,都是直接用,按费验榆对自己唇的爱护程度,行不通,棉棒行吗?想着问出口,在听到他说“没试过”时,一种名叫无语的情绪骤然出现在脸上,“我可不做试验品,你随便来。”
凌漫星遭受了放血,面部煞白到夜晚出去可以不带妆cos白无常的程度,还正在经历发烧,面上只有红白深浅不一、不均匀的两种颜色,像画了简约版的丑旦妆,不照镜子也知道气色将死,只是需要化妆品提升一下气色,看他放弃棉棒陷入纠结,挂脸,“费先生舍不得下手,我就自己来了。”
凌漫星尊重每个人的性癖,可当自己成为被注视者时,只觉得瞠目结舌,明白了尊重和接受是两码事,特别是露骨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唇,拿着口红准备上色时,不知道是不是他“爱好”的原因,总觉得色情,让于厢来就不会有此担心。
罕见的听到他叹气,光凭这一声,不顺的心情瞬间消了一半,大大咧咧地调侃,“费先生在小小的一个唇上面失了质,真是难以想象。”
“不小,很重,能压垮我半颗心。”费验榆无比认真,语气中竟有一丝责怪、二道无奈、三声坚定,包围着床上的人。他平常肆无忌惮的样子就证明了唇瓣在自己心中占据了多大的位置,只要使用唇……自己怕是会成为“流浪汉”,可惜碰上了一个不会动用魅力值,甚至觉得是耻辱的人,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我不吃这套。”凌漫星觉得此时此刻灵魂脱离了躯壳,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像个共情能力差劲的局外人在看戏,心给出了评价——烂戏码,打动不了人,回复了简短的一句,闭眸不看他,“我唇不会脆弱到被口红侵蚀,除非你的口红有毒。”
躺在床上失去意识这将近一天的时间里,身体被护理的很好,唇瓣、脸庞都没有明显的起皮症状,可见费验榆的“寸步不离”占了多大的用处,听到旁边的人起身,喷消毒水、洗手的声音,用手的概率是非常大的,等待的过程中审判的倒是自己了,不过,自己一没罪二没欲,只会是无罪释放。
费验榆心情少见地起伏,激动把其它情绪打败了,尽管如此,也没有丧失掉理智,戴上黄色的橡胶手套,沾了一点口红,充满了果香,嗅觉先狠狠吃了一口,手指颤抖地碰上他的唇,这一刻,心脏狂跳,能把天地砸出个窟窿。
空闲的手抬起他的下巴,让唇毫无保留的暴露在眼前,细细地给他抹开口红,乖巧到好似在清醒与梦魇外开辟了第三条道路,完成,唇瓣经过口红的加工,同流淌的红色星河、无价的艺术品。
盯着看了很长时间,实在是没忍住……拿了一副薄膜手套戴上,轻轻摸着他的唇瓣,一头扎进樱桃汁里面流连忘返。
凌漫星是被痒醒的,睁眼就感受到一只手在摸自己的嘴,要不是现在不想动,一定给他两拳,等他摸够了,唇瓣更加艳丽,经过手指的加工让颜色渗透了,成为本身的唇色,足够让人痴迷。
凌漫星生无可恋,被一个男人摸来摸去是羞耻的、抵制的,瞥到他打开腮红盒子,嘱咐,“别太红。”
“嗯。”
顺从地任他给自己上简单的妆,完毕后让保镖把化妆品收走,掀开被子附身抱起自己。
凌漫星左手勾着他的肩膀担心掉下去,后者将羽绒服盖在自己身上遮住脸,只留给眼前黑漆漆的小空间,眼睛一沾黑就想睡觉,打个哈欠都不需要缓神的程度就被放到沙发上,羽绒服被拿开,露出脸。
费验榆抱着比于厢舒服……在味道,一个渗人心脾一个妩媚勾人。他拿过来一个毛绒毯子,凌漫星腿盘在沙发上将它盖在腿上,遮住病服,上身靠费验榆的帮助穿上了宽大的毛衣。
这病服!自己在晕倒的时候被凌老鼠占了多少便宜?又被换了一件,还有浅浅的薄荷味道!
一切准备就绪,让民宿那边的人上来。
来人……佩戴着面具、裹着笨重的羽绒服,身高、体型、容貌都不知,光有一道声音也猜不出来什么。
这让……完全暴露的凌漫星和费验榆不公平。
毕竟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凌漫星热情和他举起的手机、民宿里面的人打招呼,很便捷的方式,开着视频来的。
“我来想和两位先生做个交易。”这人自接自话,“只要你们把抓到的十个人放了,可以提出要求,在我们接受范围内能做到,绝对不马虎。”
“让你们撤离小镇也行?”凌漫星知道他为何来,不需要做准备,心里面早就有了主意。
“凌先生说笑了,这是我们的任务。”
“看来也没有什么诚意。”
“我们可以提供圈里的信息。”
“对我们有用吗?”凌漫星思考,“抓到有十个人,用些手段,扛不住总会说的,甚至还有高科技相助,轻而易举就可以获得消息,用你们?”
“凌先生不想做这个交易?”
“当然。”凌漫星没有打算和他们合作,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费验榆……应该会同意交易,只要唇一天符合他的心意,就得听自己的。
“费先生也不想做?”
费验榆沉默片刻,瞥向凌漫星,同意可以获得消息,不管真假,收到就是赚到了,圈里的消息收获一条极难,也是自己目前需要的,不同意……也可以获得利,两方都得利的情况下,自己占据着主导权,越是沉默收获的越多。
民宿的来人清楚这个局势,加大力度,“我们会以三条信息和一个礼物作为交换。”
凌漫星故意冲他抿了一下唇瓣,费验榆摆手,让站在门口的保镖先把民宿的人带出去,待关门后,凌漫星先开口,“不交易。”
“不可否认,他的条件我无法拒绝。”
凌漫星还没有亲手报仇,白放了两千毫升的血就算了,如今再让这群人跑了,白受了!其中一个人能看透自己门的玄机,绝对不可以放虎归山,否则四扇门最后会成为自己的坟墓!自己在哪里都是交易品,不如选择不会伤害自己的费验榆,在此基础上再想办法。是费验榆和民宿那边的矛盾,哪能牵连到自己的身上,不同意对自己利大于弊,豁出去了!
凌漫星抓住下身的毛毯起身,到费验榆身边坐下,抓起他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唇上,从指缝中渗出的气口落到费验榆的耳朵里,“所以,费先生忍心拒绝我吗?它要是伤心了,可不会再让你触碰了。”
费验榆在利益上面会果断抛弃自己,凌漫星绝对不能让他同意,比起消息,自己更想斩草除根,借助费验榆的手,除掉能够危害到自己的人,把费验榆手指下压,染了他一指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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