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拿刀向自己捅来,凌漫星眼睛刺入这一幕不做行动,凭着现在的身体状况,只有等死的份,眼睁睁看着刀尖即将破自己的胸膛,竟还有闲心在想别的事情,匕首突然后退,抬眸,望着站在电梯口手里提着一块黑布表情凝重的凌游值。
怎么会是块黑布?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想到,若非掉落在地上的匕首物证,还以为又出现了幻觉。凌漫星视线上移落到电梯楼层,显示的是十层,为什么刚才感觉等待了那么久?凌老鼠又怎么在十层?脑子转不过来,干脆不想,关电梯。
“叮——”电梯门闪现了一下又回归原位,凌漫星迫不得已和电梯外面的人对视,不说话挡自己的路干什么?有病!重新按电梯,又被他按住,气急了瞪着他,凌老鼠不配自己浪费气,所存不多的力气还是留到于厢那里。
“有人想杀你,他们不管?”
就问这些?凌漫星无语再按电梯,和他有什么关系?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自己本就是一个交易品,还指望买主长出一颗仁慈的心?电梯第三次被阻止,忍无可忍留出一口气给他,“滚。”
然后他听话地滚了,捡起匕首滚进了电梯里面。
凌漫星不和他待在一处,走出电梯被拉住手腕,“别逼我把你绑在床上,日夜看护。”
“呵……”凌漫星转身抬脚踢他,这些年长本事了!还学会威胁自己了,绑床上日夜看护?看最后谁先死!踢了他几脚累了,不动了,呆愣愣盯着他,眼珠被高烧烫地止不住颤抖,从发红的全身就能想象到内脏是怎样的一团火燃烧,也是神情有些不清才会和他一起同行。
下到九层,凌漫星跑到910房间面前,让身后紧跟随的凌游值提心吊胆,生怕他出点问题。
九层居住着什么人?十个房间门口分别有两名保镖看守,注意力被敲门的凌漫星吸引过去,见他没有顾虑的使用右手,内心深深地无奈,不懂怎么照顾自己,怕是一会儿又要重新包扎了。
“凌先生,于厢不在。”
凌漫星停止敲门,脑海中回想着这一句话,不在能去哪里?找杜饱去了吗?他住在五层,身子转动,听到面前保镖说,“费先生让您先回去休息,等一会儿把于厢带到你面前。”
凌漫星估摸自己发烧烧糊涂了,简短的一句话思考了三四遍都不理解是什么意思,站在保镖面前一动不动,过了半响,晕了,向前栽去,被时刻准备早就知有此一幕的凌游值赶在保镖前接住,将他抱起,回到十层。
只是出门吃颗薄荷糖清醒一下,一时没看住就让人跑了,现在这身体状况,再来一次可就真的没命了,必须要寸步不离照顾他。凌游值坐在椅子上,脑海不可控回想今晚凌漫星的样子,似红盖头成了精,诱的想主动戴上与他成婚。
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吃进口中压下心头的火气,才敢正眼看床上昏迷的人,不停歇地照顾在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停顿一秒。半个小时才来,撇开身份、职业不谈,内心难免有些怨气,来人打开最低档的灯光,自己在给凌漫星擦汗,半个小时流的汗能装满一个盆的程度,余光瞥到费验榆站在床边,没有其他人,把毛巾收回,冷淡道,“他发烧了。”
“我知道。”
“需要人寸步不离。”
“我的失职。”
凌游值对着他这充满了愧疚,任打任骂绝不还手的话语和平淡的态度,说出残酷的事实,“你拿他当诱饵。”不清楚、不过问他们在搞什么东西,方才那一幕可是看的真切。
酒店上下都有保镖看守,像随身携带的监视器,这等严密程度不可能让一个发着高烧的人跑出酒店外面,在大厅伪装成游客的保镖不拦,知道外面有自己,不会出事,遇到危险也是刚好自己就在十层,听到动静转头就能将凌漫星救下,自己误打误撞进入了他布下的局内,没有自己床上的人也不会有事,只是引蛇出洞。
凌漫星高烧之下,一句话都要掰成一个字、一个字去理解,现有的智商桎梏了他,不会主动配合,又不惊讶,是早知有此事……万一呢?伤口恶化、高烧不退、迟一步命就交代在这里,凌漫星不行!
“嗯。”费验榆老实交代,本就不需要隐瞒。
“你就一定知他会起身?”
“今天一月一号,快到约定的时间了,按他的性格,睡不着。”费验榆看到凌游值满心满眼都是凌漫星,可能是手中拨动的佛珠散发着善意,竟说出和凌漫星的相处之道。
“凌漫星喜欢、舒服的相处模式是,他打你一拳,你还十拳,让他失掉怜悯、丢掉面具打你二十拳,并非予取予求。”此话落下,过了好久,才听到一道无可奈何的声音,“舍不得。”
“获得救赎的是你并非他。”费验榆心里明白,话出口了也只是出口了,凌游值了解他却还是我行我素……罢了,与自己无关的人便是阴天不得见的月亮,哪想是何种模样,转身离去,将空间留给真正需要的人。
……
凌漫星体会到风雪交加刺骨的寒意,慢悠悠睁开眼睛,望向了黑暗中一明一暗、仅相隔一层的两个亮灯的房间,上面的房间里是热闹的群体在吃饺子,费验榆、百先生、小汤、于厢、杜饱……而下面那个房间只有一个人的身影在忙碌地照顾床上的人,似琴弓搭在了氧气上随着步伐奏出了悲伤的调子。
自己悬浮在半空中,够不到天、触不到地,心甘情愿接受透明的枷锁上身,慢慢学着床上的人睡去,试图这样子唤醒熟睡的自己,挺管用。凌漫星睁开眼睛,身上的温度降了下来,依旧晕,唇瓣碰到了吸管,张开嘴喝着水,视线移到喂水的人身上,就这么盯着他直到喝完水,缓解了缺水的症状,又闭眸休息了一会儿。
一场未退去的高烧,把思考能力烧成了灰,留下了清闲,闭上眼睛是悠哉,睁开眼睛就得凑赎金了,声线不稳、说话难听,现在最低的要求说出来就行。
“在我的梦中,昨晚你们在一起吃饺子,只有凌老鼠陪着我。”
“是真实。”费验榆点到为止的明示他,不打算讨人嫌掺和他家里的事,以后这些人也和他没有关系,户口迁移之后,他的家人只有自己。
“无所谓了。”凌漫星说完又昏昏沉沉的睡去,一觉睡到了中午,害怕今天就这么过去,离五号又近了一天,不敢多睡。睁开眼睛就是饭……用偏头行动证明不想吃,没胃口,可要身体健康,必须要吃,又将头偏回来,顺从张嘴,饭菜一个软一个糊,入口即化,是合格的病人餐。
吃完等它消化一会儿开口,“昨晚“透明人”出现想杀我,我看到他是黑色的影子,拿着……一样的匕首,凌老鼠过来阻止,落到他手中是黑布,或许是变魔术的,手中才有这么多把戏。你知道那时我在想什么吗?”
凌漫星说累了要歇歇,虽说是自己问的,没让他回答,猜错只会白白浪费时间,自己也不是故弄玄虚的那类人,休息够了就将答案告诉他,“你设的局,”他的依据不和凌游值一样抓住巧合,是靠费验榆对自己的心思。这个不值得说,只是随口一提,要真能抓住“透明人”也是不错的计划,但……他真正想到的是……
“我要是“透明人”,不会在他受重伤的时候下手,在我的世界里,用我的眼睛看到的是他杀了我的爱人,我要在他完好的时候下手,一点一点折磨他。”凌漫星说一段喘一截气,不顾听众的感受,这里不是反问,是故意抛出来给费验榆听的,接下来又反驳。
“换位思考是推测的手段与情感上的共交,并不能证实什么,只是觉得简单了些,不想折磨我只想杀我,Ta若真的时时刻刻在我的身边,杀我还不是易如反掌?我独处的时间多了。你昨天说伊漠和“透明人”都在民宿中,他们推理出了真假让真的重新回到酒店?你我心知肚明,没有出口被人监听到话尾,他们如何知道的?”
“你让十层的保镖都藏在房间里,提前准备好这一切,好像预知到了“透明人”会来到酒店,甚至杀我,为什么不直接在房间里面?而是电梯?是那里设置着机关吗?”凌漫星轻描淡写将费验榆的阴谋戳开。
“你又露馅了。”自己虽然发着高烧,也不至于成为一个痴呆,当真不注意周围的一切?笑容裹了蜜,用于厢的方式和他商量,“交换信息怎么样?”
“好。”明明可以直接告诉,来这一套试试也好。
“酒店的房间里面有没有居住着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门朝内关,房门上白色的纹路会变成浅灰色,两者颜色接近程度高达到百分百,目前除了我没有人能看出。”是自己调的,所以才知道房间里面有保镖,是结束游戏于厢抱自己上来那会儿看到的,从那时候就知道费验榆有计划。
“杀你的是游客。”
“哦。”凌漫星想到了,除了他们也没有其他人了,已经知道的算什么信息?刚想问前天晚上他说的“仿生恋人系统是活的”什么意思,就听到门口有人敲门,只能将这个问题往后推。
“费先生,民宿那边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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