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厢受到费先生通过保镖传递的邀请上到十层,看到房间内或多或少都有生死利益牵扯的三个人,很清楚自己就是多余的,也不会收到欢迎的视线,更甚至还会大方地加入他们,同费先生一起看向病床上躺着的凌漫星,或者眼睛锁定着费先生不放的鹿绒,友好地跟个队形,形成了我看你你看他他看他的旋转视线。
保持了半个小时,于厢便觉得倦了,视线回转间凝在了桌面上的两张绿色的门票,上面写着——极路腰舞团全国巡演椿瑄站,椿瑄?坐飞机三个小时可到,有人想要去看舞团……脑海中的想法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闵文汐舞蹈家、凌漫星前天又向自己问询闵文汐的事情,看来,两个人之前有约定。
叫自己上来……
于厢了解了自己接下来的用途,在心里刚刚起稿,病床上的人儿有了反应,坐在病床旁椅子上的费先生第一时间拿水喂他,照顾周到,凌漫星醒了,于厢不得不将心里的稿件终止,在凌漫星面前,不得不把一颗心放在他的身上?停止想法便是最好的实际行动。
凌漫星睡得头昏脑胀,阵阵恶心催上来,吐不上来咽不下去,卡在喉咙里上不来气,看清楚床边给自己喂水的人,“汐”字刚出,就被费验榆反驳,“费验榆。”
费验榆?
凌漫星眼前闵文汐的脸变成了费验榆,他身边的环境虚无,如白昼乍破了黑暗停留许久,渡了一层又一层眼中幻想的光后,渐渐消失,撑着一口气问,“几号了?”
“才睡半个小时,时间来得及,再睡会儿。”
“于厢呢?”
坐在沙发上听到自己名字的于厢:“……”对于他惦念着自己,心存一些感激和小小对他摒弃的心理,平常不见他如此询问。
“跑不了。”
“我活下来了,告我。”
凌漫星的小声话在于厢听来就是瞎哼哼,听不清楚,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收获到答案,皮了一下,“我从始至终可没把你当成朋友,如何以朋友的身份告知?”
凌漫星眼睛深深且认真地望着他,因不是很理解这句话,导致有些走神,回神就听到于厢的笑声,“现在的你比以前的你更加可爱。”
“滚!”
“生气了只能汪汪叫的小狗?”
凌漫星:“……”暗自咬牙,和他计较也得留在气多的时候,现在珍惜每一口气,必须用在值得使用的地方,针对他刚才那句话发力,“你要跟我玩文字陷阱?”
“冤枉,你怎么就信了我的话?”
“还玩!”凌漫星一眼看出了他的心思,和于厢短暂的相处中,知道他把信任看得很重、拎得清楚话,往往都是以话换话,是他提出来欺骗了自己对自己有愧疚心理,可以问,自然不会说话不算数,否则之后的话,可就站不稳脚跟了。
更何况……他一定会告诉,自己询问只是为了证明心中的猜想,如果……如果闵文汐复活的话,他不会将系统藏着掖着,迟早都要告诉自己,那时于厢将失去和自己谈判的筹码,最有利的是现在卖自己一个人情。
“我问你,你想死吗?”于厢余光瞥到费先生走开,他不参与这件事情吗?参与……怕也是无用功,费先生才是最理智的人,干脆放手,默默注视着凌漫星的结局走向,一开始就是如此打算还是在鹿绒来了之后?想来是一开始。
凌漫星迟疑的回答让于厢明白了,嘲笑,“你不会是傻到想着回答什么,才能不让我觉得触及到了我的利益,从而告诉你吧,你既然知道系统里有相爱之人只能活其一这个规定,就该知道,你和闵文汐总会有一个人走向死亡。”百分之九十死亡的人是凌漫星,剩下的百分之十是……心甘情愿。
“需要我说得再明白一些吗?”于厢见他沉默,继续说,“系统对于宿主是毫不留情的,检测到对一个人哪怕是有半分的情意,就会下达针对的指令,如果他真的喜欢你,你们两个人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这正是我担心的,我原本想去见他一面,想到你说的这一层,如果在他复活之后,只有我有指令,他没有,不见面是安全的,反之,我和他都有……”就必须要见一面,默默自杀或许不行,如果行的话,闵文汐又何苦耗费功夫让自己……“错杀”。
“你既思考的清楚,生死也抛之脑后,我也无法多说什么,希望你能活下来。”
“为什么?”
“你比绝大多数人好骗。”
凌漫星:“……”是什么给于厢造成了错觉?自己……哪里好骗了!
“你心里有了猜测,我也默认了,接下来自己选择吧。”于厢离开床边走到沙发旁坐下,再次看向茶几上的两张票,都在费先生的计划中,那么凌漫星去不去见面,也在吗?想着小声问出口,就听到躺在病床上、受伤到进气多出气少的程度仍不安分的凌漫星问,“你们在说什么?”
于厢:“……小狗星,不光鼻子灵,耳朵也灵。”
“我还没死,于厢,你是不是太肆无忌惮了?”
“你来收拾我啊,我乐意奉陪。”于厢知道他现在不会和健全身子的人斗,问话也只是想要缓解一下心理,凌漫星和闵文汐之间是真情流露还是逢场做戏,全看明天,见凌漫星在思考,静待费先生的答案。
“揣测一个人的人性简单、两个人容易、三个人倒也不难、能一眼看出来人性已是不易,凌漫星……披着冷色调的皮,干着暖色调的事儿,有着一颗最是五彩斑斓的心。”知一个人的全貌,才能给出一分性格如何,费验榆说着自己对他的看法。
于厢琢磨了一下,虽是复杂,也能体会出其中的含义来,面冷心热吗?好似就是如此,听听就行,若是信了,吃亏的是自己,接下来和自己没有关系,于厢离开,在离开之前不忘给凌漫星报信,“杜饱二号晚上给你做了饭,不见你人就自己吃了。”
“嗯。”凌漫星当时自己都不见自己的人,别说杜饱了,想到这里,不免问费验榆,“凌游值呢?”
“没动。”
这是最好了,仇要自己亲自报!如果还有时间的话……
“费先生,拜托你一件事情。”
“没资格。”
“哦。”凌漫星没指望他能同意,他能控制住不插手自己和闵文汐的事情,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也是建立在不需要一个日日夜夜想要杀掉自己的丈夫之上。
“走吧。”
走去哪里?凌漫星听到两个方向都有脚步声,转向左侧头垂眸,看到了一直因为视角原因忽略的鹿绒,自己失去了费验榆的庇护,已经是废棋一颗,死了……还有鹿绒,活下来有闵文汐横立在中间,易地而处,凌漫星也会选择鹿绒。
死在哪里最为合适?
不如默默消亡到舞蹈里,有了抉择,凌漫星从床头拿到手中手机,打开一看,满格的电量,定好闹钟,放心休息,有了充足的睡眠,不至于身体虚弱地死在路上。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闻到了食物的香味自动醒过来。
“怎么了?”费验榆看他一直望着自己,又清楚他的身体状况,才有这个问题。
“以为你不管我了。”
“装可怜。”费验榆手中的佛珠轻点他的额头,安稳地放下佛珠,拆开饭盒,“吃饭了。”
“你为什么要管我?”凌漫星接受他的照顾,却感觉到很奇怪,他冷漠地注视着自己和鹿绒相争,仁慈的撒手不管下隐藏的是独一无二的殊荣,凌漫星看不透他,脑袋倾斜在靠枕上,黑色的发丝随意勾勒,如注入白茫茫天空的一抹黑暗,倾斜而下各属分支,是不抬头也无法忽视的一幕。
费验榆看了许久,在喂完他一碗饭后开口,“头发长了。”
“正好留个长发。”凌漫星漫不经心地接话。
“喜欢长发?”
“随意说的。”凌漫星嘴上说说,心里开始了延伸,思考,要不要剪个头发?
“想剪头发我帮你。”
“可以啊,我看到茶几上面有票,演出几点?”
“下午六点开始,九点结束,给你订了中午一点的机票,吃了饭再走,我让籍兴陪你。”
“籍兴?”凌漫星想到之前在房间里百先生说的话,调笑,“身子能行了吗?费验榆,你这是监视我?”
“怕你有危险。”
“今天是最后的相处时间了,在我死之前,不想听假话,费验榆,自从和你接触之后,我成为了中心的立方体,昏沉、降落、升起,如同一颗在人类眼中毫不起眼的灰尘,在这里冒充着顶梁柱,起伏不定。”
“真话。”
凌漫星瞧他说的情真意切,嗤之以鼻,“想在我死后利用闵文汐罢了。”
“你的确是冒充的顶梁柱,里面全是聪明的分数值。”
“是个愚蠢的人。”凌漫星可不是妄自菲薄,要是聪明……不至于搞成现在这副样子,只是就着现在的环境推断出一种对费验榆有利的局面,闵文汐在手,“透明人”会乖乖投降,何况闵文汐身上还掌握着消息。
费验榆左等右等没等到他的狠话,以前的性子可是按耐不住的放狠话,听到他一句,“籍兴不行,换杜饱。”
“你救不了他。”
凌漫星皱眉,“那别跟着我!”籍兴行吗?于厢行吗?
“听你的。”
幸好这只是费验榆的想法,不必非要付出行动,否则,凌漫星是无论无何都阻止不了的,吃完饭就让费验榆离开,要养足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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