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与博弈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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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临没有动。
沈聿最后那句“好戏才刚刚开始”,像一块冰冷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胸口,几乎碾碎了他最后一丝呼吸的力气。
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尖叫着疼痛,被过度使用的肌肉酸软无力,皮肤上那些烙印般的痕迹火辣辣地灼烧着神经。
最深的痛楚来自身体内部,一种被侵入、掠夺后的空虚和钝痛,伴随着每一次心跳,沉闷地扩散开。
他依旧睁着眼,失焦地看着天花板。水晶吊灯冰冷的棱角在逐渐亮起的灰白天光里,折射出刺眼的光斑。
沈聿就坐在那里,沉默地抽着烟。
那缓慢升腾的烟雾,像无形的枷锁,一圈圈缠绕在裴临的感知里。
烟草燃烧的细微声响,沈聿偶尔调整坐姿时睡袍布料摩擦的声音,甚至是他沉稳的呼吸声……
都如同放大了无数倍,清晰地敲打着裴临紧绷到极限的神经。
睡?
怎么可能。
身体的极度疲惫像汹涌的潮水,不断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意识堤坝。
但精神深处,那被强行压制下去的系统如同蛰伏的毒蛇,在沈聿宣告主权的瞬间,似乎又蠢蠢欲动地传来一丝冰冷的窥探感。
更强烈的,是沈聿留下的烙印——
不仅仅是皮肤上的痕迹,更是那种被彻底打碎尊严、沦为所有物的屈辱感和无法挣脱的窒息感。
这两种力量在他脑海里疯狂撕扯,将他悬在昏睡与崩溃的边缘。
就在他感觉意识即将被那沉重的疲惫彻底拖入黑暗深渊时,床垫微微下沉。
沈聿站了起来。
高大的身影在渐渐明亮的房间里投下长长的阴影,再次笼罩住裴临。
裴临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一下,身体无法控制地绷紧,空茫的眼底瞬间被警惕和残余的恐惧填满。
又要……?
然而,沈聿并没有碰他。他只是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如同审视一件刚刚被征服的领土般,目光沉沉地扫过裴临布满伤痕的身体。
那目光带着一种事后的、近乎冷酷的评估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最终落在他汗湿凌乱的黑发和紧闭却依旧不安颤动的眼睑上。
几秒钟死寂的凝视。
然后,裴临感觉到身体一轻。
沈聿俯身,手臂穿过他的后颈和膝弯,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将他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呃……”
突如其来的悬空感和身体被触碰的剧痛让裴临瞬间倒抽一口冷气,喉咙里溢出一声破碎的呻吟。
他下意识地挣扎,手脚却酸软得如同棉花,所有的反抗都只是徒劳地在沈聿坚实的手臂上留下微弱的推拒。
沈聿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
他抱着裴临,如同抱着一个没有生命的战利品,大步走向套房内那间宽敞得近乎奢靡的浴室。
浴室门无声滑开,温暖潮湿的水汽和淡淡的香氛气息扑面而来。
巨大的按摩浴缸边缘镶嵌着光带,柔和的光线照亮了光滑的黑色大理石墙面和地面。
沈聿没有将裴临放进浴缸。
他抱着他,径直走到巨大的落地淋浴间。
玻璃隔断感应到人体,自动向两侧滑开。
他将裴临放下,却不是让他站稳,而是近乎粗暴地将他按在了冰凉光滑的玻璃墙面上!
“唔!”
冰冷的触感刺激着遍布伤痕的后背,裴临痛得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缩,几乎站立不住。
他只能狼狈地用双手撑住湿滑的玻璃墙,才勉强维持住平衡,**的脊背弓起,如同被钉在砧板上的鱼,剧烈地喘息着。
沈聿打开了花洒。
不是温柔的暖流,而是冰冷刺骨的水柱,如同高压冰锥,瞬间从头顶浇灌而下!
“啊——!”
极致的寒冷和冲击力让裴临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叫!
身体猛地弹起,又被沈聿毫不留情地按回冰冷的玻璃墙面!
冰冷的水流冲刷着他滚烫的皮肤,冲刷着那些新鲜的、带着血丝的伤痕,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如同无数冰针扎刺般的剧痛!
他剧烈地颤抖着,牙齿咯咯作响,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涌出,混合着冰冷的水流滑落。
这根本不是清洗!
这是酷刑!
是沈聿对他最后那点反抗意识的彻底摧毁和惩罚!
水流持续地冲刷着。
裴临的意识在冰冷和剧痛的双重夹击下,开始变得模糊。
视野里只有飞溅的水花和沈聿模糊而冷硬的身影。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被冻僵、窒息的时候,水流停了。
世界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只有他自己粗重而断续的喘息声。
沈聿关掉了冷水。
他向前一步,高大的身躯再次将裴临笼罩在阴影里。
冰冷的水珠顺着他敞开的睡袍滑落,滴在裴临颤抖的皮肤上。
他伸出手,那只带着薄茧、掌控一切的手,没有去碰那些伤痕,而是落在了裴临湿透的黑发上。
动作……
竟然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
轻柔的力道?
他撩开裴临额前湿漉漉、黏在皮肤上的发丝,指腹缓慢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描摹般的触感,擦过裴临冰冷的额角、眉骨,最后停留在那红肿破皮的眼角。
裴临僵住了。
所有的挣扎和痛楚在这一刻都凝固了。
他难以置信地感受着那只手上传来的、与刚才暴虐截然不同的触感。
冰冷的水珠顺着他的睫毛滑落,视野模糊不清。
他只能看到沈聿近在咫尺的胸膛,感受到那带着热度的呼吸喷洒在自己冰冷的皮肤上。
那只手停留了片刻,指腹轻轻蹭掉他眼角混合着冰水的泪痕。
然后,那只手顺着他的脸颊滑下,捏住了他的下巴,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迫使他抬起头。
裴临被迫仰起脸,视线撞进沈聿深不见底的眼眸中。
那双眼睛,在氤氲的水汽和昏暗的光线下,褪去了掠夺时的暴戾和审视时的冰冷,只剩下一种深沉的、如同漩涡般的……
复杂情绪。
那里面有餍足,有掌控一切的绝对自信,还有一种……
裴临无法解读的、近乎专注的凝视,像是在欣赏一件被彻底征服、又被冷水洗去所有浮尘后、终于露出最本质模样的……
所有物。
沈聿的目光,缓慢而仔细地扫过裴临被冷水冲刷后更加苍白、却意外显露出一种脆弱美感的脸庞,扫过他红肿破皮的唇角,最后落在他那双因为冰冷和震惊而显得异常空茫、却又带着一丝茫然无措的眼睛上。
没有言语。
沈聿只是这样看着他。
拇指的指腹,带着薄茧,极其缓慢地、近乎摩挲般地,擦过裴临冰冷的下唇,在那破皮的地方,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安抚又似占有的力道,轻轻按压了一下。
然后,他松开了手。
“洗干净了。”
沈聿的声音低沉沙哑,在空旷的淋浴间里带着奇异的回响。
他退后一步,目光依旧锁在裴临脸上,仿佛在确认自己的“清理”成果。
那眼神,像是在欣赏一件终于被打磨掉所有棱角、完全符合他心意的藏品。
他拿起旁边宽大柔软的白色浴巾,没有递给裴临,而是直接展开,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将裴临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
动作甚至算得上……
仔细?
浴巾隔绝了冰冷的空气,也隔绝了裴临最后一丝试图看清沈聿表情的视线。
他被包裹在温暖柔软的纯白里,像一个被精心打包好的物品。
沈聿再次将他打横抱起。
这一次,动作似乎……
平稳了一些?
裴临无力地靠在他带着水汽和热度的胸膛上,鼻尖充斥着浓烈的雪松皮革味和一种……
情事过后特有的、慵懒的气息。
他疲惫地闭上眼,意识在温暖和剧痛的交替冲击下,终于彻底滑向了黑暗的深渊。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仿佛听到沈聿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一种宣告般的、不容置疑的意味:
“睡吧,我的裴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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