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欠我一顿饭,什么时候还?」
岑桉看着这条短信,眉头蹙了蹙。
想请你吃饭的人都能排队到北京郊外了吧,差我一个吗?
她有些生气,又有些难过,又不自觉夹杂着一丝悸动。
去吗?
理智告诉她不该去,但她又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你什么时候有空?」
「就今晚,我去接你。」
「好的。」
说是吃饭,可陆淮洲并没有带她去吃饭的地方,只说让她陪他去个地方,这顿饭就抵消了。
车子一路行驶,往长安街缓缓驶去,最终停在长安俱乐部门前。
岑桉跟在陆淮洲身后,一走进去,一股奢靡的气息扑鼻而来。
大堂经理一眼就认出了陆淮洲,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上来,恭敬地颔了颔首,在前面为他引路,一路坐电梯到了十一层。
包厢厚重的木门被推开,满室衣香鬓影,沙发上坐着神态各异的男男女女,正举着香槟谈笑风生,笑语晏晏。
那是一群没有渴望,没有烦恼的年轻人。
岑桉的视线在人群中一扫,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央的那个肆意歌唱的少年。
她记得他,在警局门口吹流氓哨的那个人。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
“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
“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
“我愿能一生永远陪伴你”
温衍搂着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正手舞足蹈的握着话筒在唱着《红日》。
他的腔调很纯正。
“呦,洲哥来了。”
随着这声略显轻佻的招呼,包厢内的喧闹声低了半分。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门口,尤其是落在陆淮洲身后的岑桉身上时,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探究与好奇,像是在评估一件突然闯入的新鲜事物。
温衍松开怀里的女人,迎了上来,看到岑桉时,眼睛猛地一睁:“这位妹妹,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沈野靠在沙发上,吸了口烟,吐出烟圈,语气懒洋洋的:“每次见着漂亮姑娘都这套说辞,能不能有点新意?”
“不是,这次是真的。”温衍一脸肯定,“妹妹,咱们肯定在哪见过。”
见过,当然见过。
还是和你在同一天进了警局呢。
岑桉心里这么回他,但面上依旧保持沉默。她不想回忆关于警察局那段故事,那简直是她的黑历史,越少人知道越好。
陆淮洲未理会温衍,只径自带岑桉在牌桌旁落座。
岑桉一抬头,目光撞上沈野怀里揽着的那个女人。
是姜轮月。
她很喜欢的一个女明星。
听说,姜轮月进娱乐圈之前,是跳古典舞的。
前段时间刚演了一部电影,还拿了奖。
此刻她活生生地坐在那儿,像一尊失手落入凡间的白玉瓷器,被沈野随意地圈在怀里,美得易碎,又不沾烟火。
见到本尊,岑桉心底涌起一种奇异的雀跃与拘谨。她想多看几眼,又怕目光太过直白。
她是沈野的女朋友吗?
发牌的女郎穿着紧身裙,腰肢摇曳,手腕翻转,利落地洗着牌,一一发至几人面前。
陆淮洲整个人陷进椅背,没骨头似的,两根指头捻起牌角,瞥了一眼,随口问:“沈叔最近情况怎么样?”
“糟心着呢。”沈野把牌往桌上一扣,语气燥郁,“最近这行情真是磨人,刚借着政策利好来了波反弹,还没等解套,又直接回调下去了,成交量也跟不上,大盘简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温衍在一旁笑,慢条斯理地砌着筹码:“你沈大少爷还愁这个?你爹在二级市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难道还怕被套牢不成?”
他们口中的专业词,岑桉听得一知半解,她只依稀记得,小时候在家听宋先生提起过这些词,貌似是和股市有关。
沈野嘴里不停的抱怨着股市的糟心,将手中牌一掷,算是弃了:“就我跟你提过那支,做粉末冶金的,基本面很硬,节前肯定有波行情。”
这语气笃定极了,落在岑桉耳里,像钩子似的,将她拽回某个下午。
宋先生当年也是这样笃定的,然后,家就没了。
她视线悄然落在沈野身上,心底暗自琢磨着他刚才说的那些行话。
她敏锐地察觉到,他似乎掌握着别人不知道的内幕消息。
陆淮洲偏头,扫了眼正不知道在思忖什么的人,又加了些注,淡淡地点了一句:“杠杆别加太满,贪心不足蛇吞象,小心资金链出问题,容易翻车。”
“放心,哥们心里有数。”沈野咧嘴一笑,转头就把手钻进姜衍月的毛衣下摆,在她腰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凑过去看她的牌。女人微微蹙了下眉,很快又舒展开,任由他贴着耳根厮磨。
岑桉亲眼目睹着这一幕,愣了一秒钟,随即有些慌乱地垂下眼。
“岑桉。”
突然被喊到名字,岑桉回过神,侧头对上男人的视线。
他对她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下巴点了点桌上刚发的牌:“你来玩两把。”
“我?”岑桉一愣,她才看了没几局,只大概懂了一点规则。
“对,试试看。”
岑桉往前坐了一些,扫了一眼牌面。
他们玩的是□□,陆淮洲面前四张牌分别是10、J、Q、K。
还都是黑桃的。
如果接下来这张暗牌是黑桃9或者黑桃A的话,那就是同花顺了,除了豹子外,同花顺就是全场最大的牌了。
岑桉莫名有些紧张,深吸一口气,伸手掀开了那张暗牌。
她眸光一亮。
黑桃A!
陆淮洲指尖夹着的烟在烟灰缸里轻轻磕了下,偏头看着身侧的女孩,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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