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姜楚危站在门外忍不住打喷嚏,“怎么最近这么多人都在念叨我。”
“还不念叨你,最近谁不知道姜公子喜欢上了络茗居的秋柿姑娘。”傅老太太坐在主位,看着刚进来的姜楚危道。
没去络茗居几次,傅家表亲姜公子喜欢上络茗居的秋柿姑娘一事,便如同雪花一样飞满京城,还有昨日他与傅舟水在络茗居大打出手,今日便有人参两人行为不端,傅老太太一收到消息,便让姜楚危回来见她一面。
姜月曳怕傅老太太处罚姜楚危,急忙给姜楚危使眼色,姜楚危却不理,直接道:“我确实喜欢秋柿,祖母可许我娶她过门。”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一阵惊诧,姜月曳更是不赞同地道:“楚危,瞎说什么,你的婚事自有我和祖母做主,怎可如此胡闹。”
“我没有胡闹,祖母,可应允。”
“应允,我应允。”傅老太太倏地起身,“来人啊,请家法,把这小子拉进祠堂,任何人不得进来。”
“母亲不可,楚危他身子单薄,这只是意气用事,不必请家法。”姜月曳拉住老太太。
老太太这些日子被他们气得够呛,去拍卖场抢姑娘就算了,这几日还闹别扭,两人我不见你,你不见我,见到就呛对方,如今姜楚危又闹出此事,说什么也忍不了了。
待人被拖进祠堂,傅舟水也从书房过来,来看看这好戏。
姜月曳看见侄子,宛如见到救星一般,“舟水,虽不知你和楚危有什么矛盾,但你们毕竟是表兄弟,帮姑姑劝劝祖母可好。”
“姑姑,这不是我能劝阻的,若是个普通女子,他娶了也就娶了,偏偏那是琉王的人,祖母怎么可能让他与琉王走得那般近。”
傅老太太老了,但朝上的局势看的很清,时不时还会敲打两位孙辈,琉王的野心昭然若知,若是与他扯上关系,那傅家就是乱臣贼子。
姜月曳听到里面传来吃疼的声音,急道:“他怎么就喜欢上了那女子,不是说不想成婚吗?”
傅舟水摊开手道:“不知道啊,突然就喜欢了,姑姑别着急,他身体那么好,不会被打坏的,顶多就是疼疼,而且祖母那脾气你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去劝她反而越容易消气。”
“可是······”姜月曳觉得傅舟水说得有理,但她终究不能安心等在门外,整个心思全放在祠堂内。
傅舟水见她走来走去,叹气道:“姑姑,我进去劝劝祖母,不过姜楚危要是一直犯浑,我也没有办法。”
姜月曳满脸感激,纵使经历那么多事情,岁月也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美人依旧是美人。
打开祠堂的门,傅舟水又再度将它合上。
门内姜楚危跪着,傅老太太坐在他旁边,手上的荆棘还停落在姜楚危背后。
“你小子也来了,说说吧,昨夜为何吵架,还闹得人尽皆知。”
听到傅老太太的话,傅舟水上前蹲在他身边,道:“哎呀,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上次救了个姑娘,皇上对我和姜楚危降下惩罚,我怨他做事冲动,让我傅家丢脸,后来他又想强占那姑娘,我不同意,便将人连夜送走。”
“原本他便觉得在傅家多有束缚,我一个表弟还敢对他如此,他更加生气,又扯出以前的矛盾,这才让两人感情破灭,由此争执。”
听着这个解释,傅老太太总觉得不对,她仔细思索,双眼微眯看向两人,“演戏呢?”
“祖母聪明。”傅舟水扬起笑脸,甚至想拍手鼓掌,他这股聪明劲全随了祖母,就知道只要稍微一讲,傅老太太便可听懂。
不过姜楚危的表情却不乐观,明明说好这件事情要瞒着众人,只有他们三人知晓,怎么还是告诉了祖母。
傅老太太哼了一声,“还好是演戏,我寻思他也不像那种会一见钟情之人,要是真如此,我都要被你们气死。傅家好不容易有起色,你们便那般堕落。”
傅舟水帮老太太捶腿,谄媚地道:“哪能啊,我们有自己的计划,祖母知道便成,但可以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陪我们演戏。”
说完此句,傅舟水又对着姜楚危道:“我要是再不进来,姑姑便要急死在门外了,到时候此事让祖母跟姑姑透露透露,我想了想,她们要是不知道,我们的计划估计难办。”
姜楚危不悦地眼神仿佛要杀死傅舟水,“我挨了几下你才进来,是不是故意的。”
“真不是,我看你这身上的伤也不狠,祖母肯定留情了,等会还要补几下才好,不然怎么能对外表现你与傅家越来越不和。”
姜楚危不语,他真是后悔按照他们的计划行事,现在最惨的就是他,还不知道多久能成事,只能自己加快速度解救自己于火海。
忙活一月有余,姜楚危去络茗居的次数越来越多,与傅舟水的矛盾越来越大,琉王终于相信了些什么,开始接触姜楚危。
两人在络茗居见过几次,但琉王的戒心不小,毕竟这么些年外界没有传出过傅舟水与姜楚危不合的言论,姜楚危又是皇帝的近臣,他不敢冒险。
于是姜楚危只能从秋柿那边下手,希望她能在琉王耳边多说说自己的好话。
秋柿当真信了姜楚危,在她的劝说下,琉王还是摊开牌与姜楚危说了说。
听到琉王让他留步的声音,姜楚危轻笑,随后收敛表情转身。
“琉王可是有何吩咐,哎,有吩咐你尽管说,反正那个傅家我也不想回。”
皇家人长相都出彩,琉王年轻人便是美男子,如今虽老,仍旧气质斐然,不怪他想争一争那个位置,生在皇室,哪有甘于平庸的道理。
“楚危啊,我这么叫你不妨事吧,既然你不想回傅家,不如出府去,横竖你姓姜,现在也有官职,何必在傅家受气。”
这个老匹夫,姜楚危在心中暗骂,面上却带着笑意又坐下道:“姜某倒是想自建府邸,可惜母亲想在傅家侍奉老太太,迟迟不愿出府。”
琉王华贵的衣袍一甩,拿起银杯轻酌道:“这有什么,你姓姜,你母亲再怎么不愿意,也不能阻止你不是,你先让你母亲再傅家住着,等久了你再将她哄骗过来住,她自然想跟着你过去。”
“这······”姜楚危想着用什么借口遮掩过去,又担心琉王得不到那个结果不满意,便应下,“这样也可,希望有座合适的宅子,这样能快些搬过去······”
宫内,今日傅舟水进宫与毕云苏商议治水之事,夜晚姜楚危出宫,他倒是留下来与毕云苏一块用晚膳了。
两人膳后在御花园散步,屏退众人。
“姜楚危那边进展如何,这几日他进宫,都未曾询问他此事,他也不说。”毕云苏踩着月光,偏头问傅舟水。
傅舟水仰头笑道:“进展的不如何,琉王戒心太重,他又不能主动去找,只能等,为了使琉王早点相信,他只好从秋柿那边入手。”
毕云苏愣了愣,收敛神色道:“他还真愿意?此事虽然重要,倒不必真把自己搭进去。”
“放心,不至于,”傅舟水道,“他看着虽然花心,但骨子里保守,对不喜欢的人,就算再亲密也会有个限度,这些日子回家,他常常嫌弃自己身上的胭脂水粉味,每次沐浴都要用一大堆东西。”
听到这话,毕云苏莫名一笑,“那就好,还好上次你告知了老太太和姜夫人,否则两人怕是要被他日日气。”
两人又走了一段,傅舟水穿得少,便先行告退。
月色尚浅,毕云苏没忍住,想返回御书房开始批奏折,但被及时过来的段公公拦下。
段公公伺候毕云苏休息,又不免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您的香囊本就少,今日还被那人拿了一个去,皇上可不能这么惯着他,您都没开口他就敢上身拿了,真不知同样养在傅家,他的性格和傅大人怎么就差那么多。”
毕云苏笑而不言,姜楚危的性格,确实难得收拾。
说搬出傅家就搬出傅家,傅舟水一归府,姜楚危就与他商议好此事,第二日,两人又上演了一出大戏。
还好事前与老太太通过气,姜月曳那边也知晓,母女两配合着他们兄弟来,没有真被气出病,不过几人还是在府门前拉扯好一阵。
原本不需要这么急,但琉王说他那边有座宅子,让姜楚危直接住进去便可,连姜府的门匾都帮他打好了,姜楚危知道琉王估计是在试探他,便只能跟着他的想法来,横竖早解决早安心。
忙活大半日,夜晚姜楚危备下宴席,邀请一干狐朋狗友前来,琉王也在其列,宴上对他多有赞赏,看样子是接纳了他。
前几年姜楚危最讨厌这种宴席,但在宫中待久了,也学了点人情世故,这些人哪些与琉王交好,哪些是自己人,他心中有数。
晚间散宴后,姜楚危又悄悄进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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