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管晨晨以为裴沛这样的状态不晓得什么时候能嫁出去,瞿西洲的出现是个意外。
比起那些不痛不痒小打小闹的试试看,裴沛显然是动了真心的。
管晨晨是第一个发现裴沛和瞿西洲之间变得不一样的人,她对瞿西洲的缺席极度不满,老董从来不是个闲人,可董梁和董朗每天都有时间跟爸爸玩一会儿变形金刚。
裴沛不发一言。
直到有一天,她说起了一些管晨晨从来不知道的事情。
那天是在管晨晨家,两个猴子被老董带去他们奶奶那了,管晨晨难得清闲,拿了董传斌的一瓶好酒喊裴沛过来。等两个人喝到微醺,裴沛面色淡淡,嘴唇十分苍白。
“晨晨,老董的秘书有你们家的密码么?”
管晨晨愣了一下,下意识回答,“他为什么会知道?老董要拿什么东西都是送下楼的,也不会让人上来,公私分明的好吧,又不是私人助理,哪天人走了我们家还要特意因为他换个密码不成?”管晨晨说完反应过来,“栗黎知道你们家的?”
何止知道,她还能直接进来。
裴沛有天发烧没有去上班,吃完药睡了一会儿出了一身汗实在难受,就去洗了个澡,出来刚穿好衣服,门口传来密码锁打开的声音 。裴沛以为是瞿西洲,正想去看看,球儿却没有像以往瞿西洲回来兴冲冲地一早等在门口,而是警惕的拦在她身前发出阵阵低吼。
开门的是栗黎。
她似乎也没有料到家里有人,但显然不是第一次在没人的时候单独过来了,栗黎反应很快的跟裴沛打了招呼,说瞿西洲有一份文件在书房里,麻烦她帮忙拿一下,自己站在门口没有要进来的意思,显得很有分寸。
裴沛不动声色地进了瞿西洲的书房,找了半天没有找到。最后是栗黎进来,熟练的打开第三个带锁的抽屉,并从书架上找到抽屉的钥匙,拿到了文件。
栗黎带着东西很快就走了,但裴沛在书房里站了很久。
不仅仅是**领域被人侵犯的感觉,原来这个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属于她自己,最起码,瞿西洲的书房里有带锁的抽屉,而她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回想起栗黎离去时摇曳的身姿,裴沛想,她跟瞿西洲 ,在一起的时间确实不短了。
管晨晨听完,脸上的表情也不好看但嘴上还是说:“瞿西洲不像是那种人,栗黎跟了他那么多年,知根知底,信得过也是正常的。”
裴沛知道,这样小的事情她这么敏感并不十分在理,可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哽在心头刻上了似的怎么都挥之不去。
第二次是在瞿西洲的休息室,她发现了一条女人的连衣裙大大方方的放在床上。
黑色的裙子,上面绽满红色的花朵,说起来艳俗,但栗黎穿上的时候十分妩媚。
她很适合这样的风格,也有撑得起这条裙子的身材,能穿出跟别人不一样的视觉效果。裴沛不知道该从哪个角度去想,栗黎的连衣裙会以一个合理的理由出现在瞿西洲私人的休息室,她默不作声的离开,事后也没有跟瞿西洲提起。
听到这管晨晨的眉心皱了起来,“床上有头发吗?”这种事管晨晨没有经验,只能从看过的电视剧来找找线索,但话一说口就意识到不合适,“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我没注意,直接出来了。”裴沛喝了一口酒,她不想也不愿意去做这样的检查。
没多长时间瞿西洲就动了一个胆结石的手术。
裴沛得到消息时,手术已经做完了。她急匆匆的请了假,买了时间最近的机票,落地马不停蹄地奔去了医院。到的时候病房里没有别人在,瞿西洲苍白着脸还在昏睡,上面布满的疲惫之色昭示着这人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裴沛见到人的瞬间才踏实下来,她轻手轻脚坐到病床边,摸了摸瞿西洲冰凉的手想塞到被子里 ,却听到瞿西洲喃喃开口。
声音太小,听不清他说什么,裴沛贴近,清晰的听见他呢喃着说了两个字,栗黎 。
那个时候裴沛没办法分辨是刚做完手术的瞿西洲手更凉还是自己的更冰。
是做梦吗?梦到了栗黎?
不远处走廊传来了脚步声,护士的声音清清楚楚传进病房,“你和你爱人感情真好,忙前忙后的都是你一个人,等人醒过来,可得让他知道自己老婆多心疼他。”
然后是栗黎熟悉的声音,“都是应该的。”
栗黎被护士带着去食堂了,脚步声渐渐远去。
紧接着病房门被推开,另外一个小护士走进来,“还有一份需要签字,”抬头看见坐在病床边的裴沛,“他爱人不在啊,那等她回来让她去医生办公室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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