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洵的卧室很整洁,二十多平米,除了一个衣柜和鞋架之外,其余地方都是书架和各种参考书。窗户旁边的木桌上,放着一个香炉。
房间内有淡淡熏香味。
靠近卧室门的那一面书架上,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奖杯。
范琼和陆玉群领证一年来,也没进过陆洵的卧室,陆洵平时也不喜欢和她说话,她也不知道怎么靠近。
嫁给陆玉群其实挺委屈的,她是在外面援|交的时候认识陆玉群的,陆玉群是会所的常客,经常光顾她的生意,也时常跟她谈心,所以陆玉群家的情况她很了解。
范琼读过大学,中文系毕业,之前在报社工作,可是因为家里欠了很多钱,没办法了,她才走了那条路。
陆玉群把她当知己,也为失足的她感到惋惜,所以帮她还了十几万的外债,她答应和陆玉群领证,以后不做那些事了。
让她没想到的是,陆玉群竟然有个天才儿子,长得很不错,就是性格不太好。
范琼觉得性格不好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他是个男的,她就有办法。
这世界上的男人,没有一个不为美色动心的。
她接过的客人,多是有钱人,暴发户,嫌家里的不好吃,跑出来偷吃。
她什么样的没见过。
从一进这个家门,她就看上陆洵了。
说实话,阅人无数,她从未见过长得这样周正的小伙。
歪心思一上来,满脑子都是陆洵的那张脸。
她试探过几次,但陆洵好像对她毫无意思,她以为陆洵是怕陆玉群发现。
陆玉群在钢铁厂上班,当车间领导,应酬很多,很少顾家,也很少管陆洵。
范琼又闺中寂寞,这才对陆洵有了坏心思。
她只比陆洵大两岁而已。
范琼越看陆洵那张脸和身材越喜欢,心中像燃着一团火,非要陆洵才能帮她浇灭。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你爸爸的,这件事,只有你和我知道,你不用怕。”
陆洵一双漆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仿佛在盯着一个死人。
她没发现陆洵撑在床上的手背上满是青筋,她也没发现这个少年眸光中忽而带出的戾气。
范琼走到床边,躬身朝着陆洵压下去,还未开口,细白的脖颈便被陆洵一把掐住了。
并且有越来越紧的趋势。
陆洵的手劲儿很大,范琼的脸色在逐渐黑暗的天色中成了猪肝色,她想用力咳嗽,可是窒息的感觉压根没法呼吸。
少年的声音像来自地狱的恶魔,“想死,我可以成全你,我保证把你的尸体处理的干干净净。”
每个人心中都有魔,陆洵心中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他一直控制着自己心里的魔,不让自己被吞噬。
可到头来,这些人非要逼他成为一个怪物。
他这些年伪装好孩子,伪装的够好了,活的够压抑了。
他想着只要自己学习好,成为别人眼里的好孩子,他就成功了。
他想要人人夸赞,想要被人看到,想要把阴暗的一面压下去,向着太阳微笑。
可偏偏为什么要逼他呢?
少年的表情狰狞可怕,他甚至看着范琼在慢慢失去力气之后,嘴角露出了快意的笑。
“呵呵,呵呵……这就是你想要的是么?我成全你,贱人。”
范琼的双手抓着他胳膊,指甲划破他的皮肉。试图阻止他,可是宛如桎梏的铁臂,就要扭断她的脖子。
范琼的眼泪大颗大颗掉,可是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眼看女人已经在眼前失去挣扎的能力,陆洵还没放手,他觉得很解气。
他一把,好像杀死了五岁时那个试图猥亵他的女人。
他眸光死寂,快意恩仇。
直到园区外传来一阵小汽车的声音。
他的手指才微微松了松,范琼从他手中掉了下去,跌坐在了地上,开始大力咳嗽。
陆洵才微微颤抖着手指,指了指门口,“滚出去。”
范琼连滚带爬地出了卧室,她都没敢在客厅哭,回了卧室把房门锁起来,上床用被子把自己包起来,一边落泪一边瑟瑟发抖。
她哪个样子像极了见鬼的样子。
陆洵起身,甚至没有丝毫的不对劲,拿着书包和机车钥匙出门了。
下楼遇到陆玉群回家,也没问一声。
陆玉群骂了一声什么,他也没听见。
去车库骑了机车回了尚才。
不知道为什么,他差点把人掐死,可心里完全没有一点愧疚感,甚至有种报复的快|感。
他才不是老实人,他不是……他心里的魔,比谁的都疯。
疯到都没感觉到自己的手背正在流血,好几处皮都没了。
上面全是范琼的指甲印。
-
九十年代很乱,打架生事的人很多。
尤其是初高中的学生,这个时候真的可以说是叛逆的高峰期。
每个学校的校门口基本上都会有那么一群社会上的流氓混混扎堆。
他们会朝着女生吹口哨,对女生开黄|腔,更甚对女性没有任何的尊重行为。
霸凌事件就很严重。
宁柠住校,一来方便,二来不让父母担心。
爸妈很忙,都有各自的工作,宁柠也不想给父母添乱。
她虽然学习一般般,但也不是爱惹事的人。
可今天下午晚自习之前,发现小姨家的表弟被霸凌了。
表弟叫许年,是小姨的独子,今年刚上尚才高中。
表弟的性格很闷,比陆洵还闷,见人不喜欢打招呼,就算逢年过节去他家拜年,他都不会问人。
可也是这样的许年,在后来宁柠家破人亡后,试图和程立讲条件,带她回小姨家住。
他为了宁柠,把他唯一的房子都卖了,筹到钱让程立放过宁柠,可程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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