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安妮娜的橱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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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副本预测玩家数:4】

四个,可接受范围内,我揣着手站在修车铺边上,灰头土脸的老板不知道从哪个嘎啦里翻出看起来比我太爷年纪都大的“老家伙”,笑得奸诈:“五十,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姑娘你想好,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我:……

“再加五块,你给我翻新一下。”

“二十。”

“十块。”

“十五。”

“十块。”

“十块。”

“五块。”

老板:……

我能感觉到他快气冒烟了,但还是夺走了我手里的零钱,拿着扳手和充气泵兢兢业业的为我干活。

抛光修缮后的女式自行车干净又敞亮,我熟练的蹬着踏板开始骑行,别说,比林璃的二八大杠要轻上不少,没废多少功夫就从月亮湾骑到了临近市区。

许久没吭声的系统诈尸,平静的电子音好像带上了几分茫然:“您为了回去一直奔波,一直忙碌,但这真的值得吗?”

我踩着踏板在拥堵的车流中左拐右拐来回穿梭,哼着不成掉的童谣,没什么兴致的回答它的问题:“值不值得,目前谁都没办法下定论,可是,在这之外是我的归宿,我属于那。”

“不管是我妈烧糊的菜,学校里那只爱犯神经的奶牛猫,还是朋友的骚扰短信还是我攒了很久还没花的零花钱,这些里蕴含的情感你个AI当然理解不了。”

系统沉默,电子生命能理解我脑子里的弯弯绕绕那这个he它帮我搞,它放弃了这个话题,安生的做一个没什么用的导航:“300m处的交叉路口左转,在您的右手边是此行的目的地。”

“祝您工作愉快。”

捏闸刹车,找位上锁,电线杆边靠着个自行车,我吹着口哨推开了玩偶店的大门,门口风铃叮铃作响,贝壳和海螺谱写着属于大海的,动听的乐章。

我没有急于进店,鞋尖碰到店里的实木地板上就不在动作,我低下头,视线落在地板上那串类似蹄类动物的小脚印上。

木屑,沙土,灰尘,随处可见的脏乱差,很难想象到有人长期在这里生活。

“唉。”我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双手插兜,没有破坏脚印,踮着脚亦步亦趋的挪到了透明的,正对大街的橱窗边,在样式各异的类人玩偶中找到了只绵羊造型的玩偶。

这中玩偶眼睛很大,瞳色很浅,像是凝固的蜜糖,浅金色的头发卷成罗马卷,戴着小羊帽子,穿着件田园风的小裙子,手里还抱着个蜂蜜罐子。

“安妮娜,”我敲了敲玻璃,嘴角带笑:“我找到你了哦。”

“小玩偶”起初没有动静,我也不恼,只是理了理刘海,确保把眼睛露出来后才蹲在她面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这场无声又幼稚的较量最终以安妮娜小朋友眨了下眼睛结束,她嘟着嘴,丢开罐子,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出了橱窗,拉着灯绳打开了店里的灯:“克洛伊那家伙还说你是个没眼睛的傻子,我要和馆长姐姐说她骗小孩。”

安妮娜,今年12岁,犯罪团伙里的老幺,是个九年义务教育都没上完的文盲,目前靠着做高价定制的手工玩偶过活。

虽然接的单子少,可她一单赚的可不少。

“哒-哒-哒--”

木制的假肢脚型是蹄子样,我看着她在地面上留下第二串羊羔的小脚印。

她是个残疾,准确来说,她是个只有截断双腿才能保住性命的的骨癌患者。

“馆长姐姐给我打过招呼了,这几天你暂时睡这里。”二楼更是重灾区,灰尘起码有三厘米厚,特别是我需要蜗居的杂物间里还有蜘蛛小强等大哥在此安家。

埋汰,脏乱差,我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抓住安妮娜的后脖领阻止了她下楼梯的脚步。

“来,小丫头,咱俩谈谈。”

讲真,安妮娜很不喜欢这个新来的,她身上一股【海洋之泪】的恶心甜味儿,还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让他有些熟悉的怪异气味。她挣扎着,尖尖的,未经修剪的指甲挖烂了新员工的手背,她失声尖叫:“放开我!馆长姐姐她……”

“小姐让我照顾你,但没有限定方法。”新员工用她那双古怪又漂亮的眼睛淡然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月底绩效不达标的后果。你应该比我清楚。”

安妮娜打了个寒颤,她松开手蜷成一团,咬着指甲不再说话。

我也松开了她的衣领,把抹布扔在她的脸上,扫把塞进她的手里:“去,把一楼打扫干净,但凡让我发现一点点木屑或者灰尘……”我笑的温和,手里拎着块从角落里翻出的板砖,当着这小鬼头的面捏成了碎渣:“我想,你的脑袋应该比这块砖要坚硬。”

安妮娜这孩子可不是善茬,不能惯,只能吓。我拿着杀虫剂对着二楼所有的边边角角一顿乱喷,收获的“战利品”包括但不限于蜘蛛,蟑螂和壁虎,我太阳穴突突直跳,自己现在活像明希莱德特聘的清洁工,不仅要打扫垃圾还要解决那种“垃圾”,人生一眼就望到头了。

因为漆黑一片。

相较于【深溟】海洋馆和【密林里】甜品店来客的络绎不绝,安妮娜这边则冷清的多,偶尔会有人因橱窗里精致的玩偶而驻足,待看清价格时又纷纷离去。年纪过小的老板娘对此已经看开,踩着凳子用着不知闲置多久的鸡毛掸子掸着展示架上的灰。

“为什么你不用再打扫卫生了?”我闻言抬头,手按下了计算机上的归零键,收音机里为数不多的几张大钞被我捏在手中朝她晃了晃:“数额对不上,除去水电费和你的日常开销以及上缴的部分,你应该还剩2000多,而这里面最多的800出头。”

“剩下的呢?”

安妮娜险些从凳子上跌落,她扶着架子落在地上,哒哒哒的走到收银台边,查阅账本,越翻脸越白:“不可能,每一笔进账我都有记录,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账上的漏洞好补,多讹两个就行了,这点我帮你,但作为交换……”我毫不留情的赏了她个脑瓜崩:“这星期结束,我会向小姐申请送你去上学,数都算不明白还想走高端业务,我看你是白日做梦。”

安妮娜一听上学人都傻了,这个词对她来说遥远的像上辈子才会发生的事情,下意识的排斥表现为动作,简单来说,这死孩子把沾灰的鸡毛掸子扔我脸上了:“我不去上学!”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我【毕业】了,我不要回去!”

“我没说让你回济明。”

我挥飞了眼前的灰尘,边咳边说:“你这个年纪都该上初中了,我有办法让你彻底摆脱那位前提是别和我对着干,OK?”

我从账本上撕下张白纸,快速的写了份保证书并且签字画押,安妮娜也止住了泪,夺过保证书端详了半天才歪歪扭扭的写上了自己的大名:“我告诉你,我最讨厌别人骗我,要是你转头就找上她,我就算冒着进【深溟区】的风险也我杀了你。”

“我加码。”我点了点自己的眼睛:“这东西也归你,如何?”

“成交。”

灵感来自于《安娜的橱窗》(童年回忆了属于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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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安妮娜的橱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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