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七日之誓
七日终毕,旧案清理一百七十六件,放囚三百二十人,追赃返银万贯。
清风堂前设香案,朱仝亲**香跪拜:
“愿我梁山之法,存于民,立于义。
若我等贪赃徇私,天诛地灭。”
民众呼声震天。
吴用对宋江道:“七日裁断,法以立矣。此城已非旧郡,乃义府。”
宋江淡淡一笑:“法立于纸,犹虚;法行于人,方真。”
于是,他下令:
“自今而后,凡梁山官吏,不论军民,皆须读律于堂。
每月一诵,不得违。
凡诉讼之事,七日必结。若逾期,问法官失职。”
吴用闻之,折扇一展,笑道:“主公之言,已近治世。”
六、贪吏之夜
然而,法之初立,旧心未除。
七日之后的夜,雨冷如铁。
朱仝巡查库房,忽见账册有异。再验,少银百两。
原来是旧典吏张策潜取库银,夜间逃出南门。
吴用得报,面色不惊。
“主公,此人不过百银,可暂缓。”
宋江却摇头:“小银可赦,大义不可失。
若今夜不斩,明日之法成空。”
他沉声令:“唤武松追之。”
七、武松夜行
风雨之夜,武松披斗篷出营。
他不骑马,只提一柄青锋刀。
长街湿滑,灯火稀微。
他踏水而行,风声如涛。
河岸边,一黑影匆匆,驮包欲登舟。
武松止步,低声:“张策。”
那人回头,脸色惨白。
“我只是拿点银子,没害人……”
“银是民血。害人比刀快。”
那人跪地求饶:“我有老母——”
武松神色不动:“法立于天,人情于地。今日我斩你,为法不为恨。”
他举刀如闪电,一刀落,血溅三尺。
雨声吞没惨叫。
翌晨,城门上悬首。榜下添字:
“典吏张策,以盗库银百两,斩。”
人过皆默,风吹血痕入石。
朱仝站在榜前,低声道:“此血为墨,书我梁山之法。”
八、义府立法
次日,吴用提笔起草《梁山义府律令三十条》。
纸上墨香未干,烛影摇动,他笔如刀锋。
一曰:军不扰民,民不私交兵;
二曰:吏不欺下,富不压贫;
三曰:凡诉讼七日结案,月终复核;
四曰:凡贪赃者,罪倍于盗;
五曰:凡军害民者,罚粮十斗;
六曰:凡报义行者,赏银一两;
七曰:凡徇私者,削官籍;
八曰:凡立功济民者,登义榜。
宋江看毕,在首句上补八字:
“以法载义,以义驭法。”
他叹道:“律成于纸,魂在于人。
若无人行此法,万卷皆灰。”
吴用拱手:“主公已悟治世之道。”
宋江苦笑:“我悟得太晚,天下太乱。”
九、法火燎原
律令一出,全城传抄。
百姓门口贴上“梁律三条”,乡绅私设义塾,讲“义府法”。
农民在田间论案,商贩在酒楼评律。
有人说:“旧朝法重印,新法重人。”
也有人笑:“梁山无印,却有公道。”
三月后,江淮十郡皆传“梁律”。
沿江的漕商自愿上缴义税,军民同守。
吴用抚卷微叹:“此非朝法,却已是天下法。”
十、梁山法碑
那年秋初,朱仝在旧狱前立碑,高三丈,名曰《梁山法碑》。
碑首刻宋江手书八字:
“以法载义,以义驭法。”
碑身刻朱仝所断之案,末尾一行小字:
“凡后世执法者,当先修心。”
百姓远来朝拜,香火不绝。
老妇捧稚子指碑:“记住,这八个字,比官印重。”
稚子点头,却不懂泪水为何落在她的笑里。
十一、夜论法心
深夜,清风堂烛火明灭。
宋江与吴用对坐。
窗外风声如潮,天上星光寥落。
吴用合扇道:“主公,梁山立法,民心归附。
此法若传十年,可改天下之心。”
宋江望向窗外的星:“我恐不及十年。
朝廷不会容我。
我以诏安入局,以律立国。
此国不在土,而在人心。
人心若不灭,梁山便不亡。”
他缓缓抬笔,在竹简上补一行小字:
“法者,人心之镜;镜明,则天下明。”
吴用沉默许久,道:“主公,九阙崩一,天下当改纪。
此法,便是第一纪。”
宋江点头:“旧纪亡于印,新纪生于法。”
十二、结语·民心为碑
黎明将至,天际泛白。
清风堂外,百姓早已聚集,烧香叩首。
有人献米,有人献灯。
朱仝站在台阶上,拱手笑道:“诸位不拜我,拜法。”
孩童问:“法是什么?”
朱仝蹲下,抚他发:“法,就是让人能睡安觉。”
孩童眨眼:“那义呢?”
朱仝笑:“义,就是不让别人睡不着觉。”
宋江听罢,走下堂来,望着东方初升的光。
他说:“我若死于此世,愿此法与光同在。”
风起,旗动,晨光洒在那八个字上——
以法载义,以义驭法。
金光闪烁,如同一页新史在阳光下缓缓展开。
第三节样板治区成形议政堂初开
一、民心既安,法必为治
七日之法立后,江淮一带风息浪平。
昔日盗乱之地,如今夜可安眠。
街上孩童追逐,妇人抱婴买米,老农重返田畴,唱着旧时耕歌。
宋江立于清风堂前,望见远处炊烟升起,轻声叹道:
“七日立法,百日安民。然法若止于刑,终不能久。
治者,当安其业,立其心。”
吴用拱手道:“主公所思者,正国之本。
今民信法,然尚无政。若欲长治,当设三司,以分义务。”
宋江颔首:“当如之。”
于是命朱仝、柴进、李俊入堂,共议。
二、三司并立,政体初成
清风堂上,梁山首次召开“义府大议”。
堂前悬旗三面:中为“义”字,左书“法”,右书“民”。
宋江披青袍,环视众人,沉声道:
“梁山既立法,则当立政。今日之议,不为官制,而为义制。”
吴用展开竹简,宣读所拟条目:
一曰:设义政司,主百姓户籍、学校、农事。以柴进为司正。
二曰:设义法司,主刑律、裁断、听讼。以朱仝、鲁智深共掌。
三曰:设义仓司,主赋税、物资、盐粮。以李俊为司正。
宋江道:“三司同立,文治并举。
义政安民,义法正心,义仓富国。
三者若偏,梁山不久。”
吴用补道:“三司皆听于议政堂,不受军令所制。”
花荣闻言,微皱眉:“若军不得制政,战时恐难决。”
宋江笑道:“战以护民,民若安,战自止。军当守边,政当守心。”
朱仝叩首:“愿以法辅政。”
柴进一笑:“愿以财济民。”
李俊拱手:“愿以仓为舟,载百姓过苦海。”
吴用合扇一拍,笑道:“梁山之国,从此始矣。”
三、义币行世,信用代印
法既立,财必循。
柴进上奏:“旧朝印信,商民不服。梁山若要交易长通,须立信币。”
宋江沉吟:“印可伪,币可铸,信从何立?”
吴用答:“信在义,不在金。”
于是命匠铸“义币”,圆如月,赤如血。
正面刻“公义”,背面刻“梁纪元年”。
吴用笑言:“此币非国币,而是民心之印。
朝廷以龙为图,我以‘义’为信。龙威可惧,义威可亲。”
第一批义币铸成千枚,分发商旅。
市井之人争相收藏,沿江商贾以之为市。
有江南盐商拜柴进曰:“此币入我手,我觉心安。”
柴进笑答:“因它不为王权,只为公道。”
吴用又令李俊以海商之利,开设“义汇”,收旧银换新币。
自此,梁山货通两岸,商路如织。
旧朝漕司闻之,大惊曰:“盗寇行币,天下之乱!”
然百姓私语:“梁币行,盗止矣。”
四、义政堂开,百姓初议
次月初三,梁山在旧府学舍设立“义政堂”。
吴用主议,宋江临座。
柴进坐东,朱仝居西,堂下百姓三十余人,士绅十人,义军代表十人。
吴用曰:“梁山立法,非为上驭下,乃为众共治。
今日开堂,凡民有言者,皆可陈。”
一老农上前,跪而不安:“老汉一介草民,岂敢议政?”
宋江亲扶之:“天有九阙,人有九纪。纪不分贵贱,言即是纪。”
老农泣曰:“我只求明年税轻些。”
吴用笑:“此言正要。”
他命柴进答:“明年免田税三成,以复民力。”
堂下百姓齐呼“义哉!”
又有一书生立言:“郡中学塾荒废,子弟多不识字。”
宋江叹息:“国之将亡,教先坏。
义政司设学田五顷,以供师生之需。凡民子愿学者,皆入学堂。”
书生拜谢,泪湿青衫。
吴用合扇:“今堂中所议,皆为梁山治则。
昔朝廷闭门决策,今我等开门议民。”
他放声高诵:
“法以义为体,政以公为魂。
义若行,法不刑;公若存,民自顺。”
堂内众人一齐叩首。
五、旧官归心,士人来附
法立、政行、币通,梁山之名渐远。
不数月,江淮间流散官吏、饱学之士,闻风而来。
其一人名冯子安,曾任朝廷主簿。
他携家渡江,自请入义府。
朱仝见之,问:“子弃官不惧罪乎?”
冯子安叹:“朝法死,梁法生。死法害人,生法济民。
我为法来,不为官来。”
宋江命设酒接风,道:“子能弃禄从义,梁山幸甚。”
吴用微笑:“自此士人知去就。”
又有流寓儒者数十人,请开“公义书院”,讲学于民。
书院开堂首日,朱仝讲《法度篇》,柴进讲《财用篇》,鲁智深讲《慈悲篇》。
鲁智深朗声道:“律不离情,法不离义,若有一人饥寒,则法不圆满!”
众生叩首,大堂寂然。
六、百业重生
义政堂设后,三司分职。
义政司修渠治水,春播秋收,粮仓盈。
义仓司开集设市,商旅复通,盐铁俱平。
义法司清案慎刑,狱无冤。
吴用命李俊于南港筑埠,以通商舟。
柴进出资修路,设“义驿”,沿途设粥棚。
一时之间,江淮百里,灯火相续。
有流浪诗人作《梁纪行》一诗传唱:
旧朝鞭影未全消,新法犹闻旧梦遥。
一纸三条清似水,万家灯火照梁涛。
传至汴梁,士人争抄。
蔡京阅此诗,怒拍案:“盗寇假仁假义,惑众乱国!”
童贯却笑:“盗者若能立法安民,朝廷何以自立?”
徽宗默然,抚玉叹曰:“梁山若真行义,朕该愧矣。”
七、议政夜话
当夜,清风堂灯未灭。
吴用伏案记事,书《梁纪元年治纲录》。
宋江立于窗前,看着城中灯火万点。
他忽然道:“今日民可议政,士可言法,商可行币,僧可度人。
梁山似国矣。”
吴用微笑:“国非地,而是一群信义之人。
旧朝以疆界为国,主公以人心为国。”
宋江苦笑:“人心易散,印章可伪。
梁山若有一日心变,法与义皆空。”
吴用合扇,低声答:“故主公须以身为印。”
二人对坐无言。
窗外风起,烛影摇曳。
吴用提笔添一句于卷首:
“天下有法者不必有君,有义者即为君。”
宋江读罢,神色肃然:“此言不可传。”
吴用笑而不语。
八、天明议政
翌晨,清风堂上再开议。
朱仝报告:“郡中盗案止,田亩增三成。”
柴进报:“仓储盈溢,可供十万口食三月。”
李俊报:“盐路、商道皆通,舟行千里无劫。”
吴用上奏:“主公,梁山虽小,已可自成一治。
朝廷有律,我有义;朝廷有印,我有心;朝廷有税,我有仓。
此地当为样板,以示天下何谓治。”
宋江静立良久,道:“好。此地为义区,以德化民,以法约官。
义府之治,若能十年不乱,天下自服。”
堂内众人齐声应:“谨遵令!”
九、结尾·新纪初开
夜色降临,城中灯火再亮。
孩童在街巷奔跑,商贩呼卖,百姓相安。
自三条铁律张榜以来,梁山已非盗寨,而为国体。
宋江登上高台,俯视万家灯火,心中一片宁静。
吴用随至,笑问:“主公在看何物?”
宋江答:“看人心。
若有一夜,万家灯不灭,天下即太平。”
吴用叹:“此灯若真不灭,便是新纪。”
风起,灯摇,天边一线晨光,映出清风堂的匾额:
“公义府”。
朱仝、柴进、李俊、鲁智深、花荣等人立于堂前,齐声高呼:
“梁纪元年!”
吴用在竹简上题下:
“梁纪元年,义府立政,
法明而民安,民安而心顺,
九阙之一,义纪成。”
章末诗
法立人心国自生,
灯连万户夜无惊。
不凭刀剑凭公义,
一纪开时九阙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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