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纯的任性仅仅持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她便神色平和的回到了半山的豪宅。
才上二楼,便看见阿泰守在那里,她见了叶纯,站起身来:“少奶放心,不会出任何乱子,我昨日派人看着了,只是有个狗仔拍到了少奶去寺庙祈福,我想明天就是少奶挂帅九湾项目的记者发布会,不论新闻是好是坏,这时候都不应该节外生枝,所以,不会有任何发布会以外的,关于少奶的消息登上杂志。”
“辛苦了,不会再有下次。”叶纯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第二日,轰动港城的新闻发布会正式召开,这本来应该是关于华承望扑簌迷离的死因为中心的,却因为叶纯将挂帅九湾的项目而成功转移的焦点。
负面新闻变成正面宣传,对于儿媳的启用,足以证明华荣讲究公平。
华氏的员工因此受到了莫大的鼓励,一时间升腾起多劳多得的信念,上下一扫华承望猝然离世的阴霾,振奋精神想要大干一场。
“听说这次九湾的项目是,十几年来华家和金家的首次合作?是破冰之举?”记者向华荣提问。
“其实哪有什么破冰一说呢,我和金盛认识已经三十年了,一直很期待彼此的合作,如今,我们两个都这把年纪了,合作的事情总算达成,不过精力不允许了,还是让年轻人一起发展吧,总之,都是为了将港城建设的更好。”
华荣这话讲得很漂亮,一来他说不是破冰,和金家没有过节,否认过往是非;二来他说事业是年轻人在做了,就算未来有个什么,也与他无关,他还可以出来说话转圜局面。
做生意嘛,哪有永远的敌人,唱戏嘛,也总要有人扮红脸,有人唱白脸才好看。
“所以下周九湾项目的揭牌仪式上,您和金老大都会出现吗?”
“看看有没有时间,也看看身体情况允许不允许咯。毕竟是年轻人的事业,到时候还是让他们搞去吧。”华荣将目光望向叶纯、华成功、华成康三人,很好的将焦点转移到了他们身上。
关于九湾项目的开业典礼,他没有把话说死,是怕今天开口答应了下来,改日金老大不去,自己单独登剪彩,太丢面子,若是金老大不去,自己索性也不去了,又显得小气。
做人嘛,总要知己知彼,给自己留三分退路的。
华荣想到这里,看见了聚光灯下的叶纯,心中戚戚:华家的儿媳妇学到了这些本事,两个儿子却一个莽撞,一个忠厚,都不是做事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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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发布会进行的很顺利,之后还有一个招待酒会,是在华家旗下的酒店召开的,所以华荣留话给众人:今晚如果觉得时间太晚,往返太疲惫的华氏成员,可以留在酒店过夜。
华荣已经上了年纪,习惯早睡,并没有参加酒会,就直接回到了半山的华宅。
华成功本来就很少外宿,只要是能回家,就一定会回去陪妻子康慧娴,他虽然不合适做一个成功的老板,但却是个实打实的好丈夫,所以酒会一开始,他便趁机溜掉,撤退回家。
华成康还是个大学生,初出茅庐,并不能应付全部的宾客,华家需要有个掌事人撑门面,叶纯只得留下,又把华成康带在身边,处处引荐提点。
顾臣君就是这个时候来到酒会的。
或者说是乔装打扮后,来到酒会的,应宴会要求,工作人员都是需要佩戴口罩。
这让他觉得很方便。
他溜到叶纯身边,给她端上她爱吃的肉松糕。
叶纯很快取食了一块儿,这让顾臣君心情悸动——虽然时过多年,但叶纯的口味并没有改变。
她用过糕点以后,喝了一口果汁,依旧是从前喜欢的蓝莓汁,阳城是个盛产蓝莓的地方,顾臣君从前很喜欢做蓝莓汁给叶纯,这同样令他心尖一暖。
叶纯喝过果汁,转头柔声细语的和华成康说话:“阿康,你不必紧张,留下参加酒会的,都是和华家有过交情的人,不会再有为难,何况你今天表现得很亮眼。”
“谢谢大嫂。”不知是不是因为今日饮过酒的缘故,华成康的脸颊微微泛红,他凝望着叶纯,回话的样子很乖。
顾臣君蹙了蹙眉头,又听见不远处的两个女记者的闲言碎语:“华家就属这个三公子最可爱,乖乖的萌萌的,真是讨人喜欢。”
“可不是,人又谦逊有礼貌,那些游走在商场的老男人,很多都很傲慢的,哪里会有这么讨人喜欢。”
顾臣君抿了抿唇,挂了脸。
后来就是一场觥筹交错的狂欢,一直闹到后半夜,宴会才开始渐渐散场,其间叶纯忙于周旋于各界社会人物之间,游刃有余。
顾臣君则一直暗暗的跟在她不远处,端茶倒水,保证她想吃食物的时候,拿到的都是最新鲜,最和她口味的。
叶纯当然没有精力注意一个服务生。
宾客渐渐离场后,她才略显疲惫的从化妆室补妆出来,打算站好最后一班岗。
可谁知刚出了化妆室的门,就被一个横空出世的身影,矫健的拉近了安全通道里。
“咔”安全门被反锁。
叶纯提心在喉!
随即一股淡淡的松木香气袭来,是北国冰封里特有的“冷味儿”,叶纯心下已经知晓了来人是谁,不再担忧对方会伤害自己,只轻着嗓子询问:“君哥?”
顾臣君的神色不似平常,好像是吃过药,又好像是喝了酒,眸底的疯癫呼之欲出。
他玩味一笑,掐住叶纯的细腰,滚烫的热气绕着叶纯鼻尖,叶纯慌乱的扭动着身体,却被顾臣君猛然拉入怀中。
叶纯慌乱急了!
门外的记者还未完全散去,这里聚集了港城所有的新闻眼,这样的场面如果被拍下来,明日就会有她“偷欢”的大字报登上杂志,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君,君哥...”叶纯满脸通红,柔声和他商量:“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放开我。”
顾臣君扣着她软白的手腕,眸底猩红:“放开你?我还会犯一次同样的错吗?
他滚烫的鼻息灼热了她的面颊,边说着话,边含住了她软白的耳唇。
叶纯紧张不已,扭动着娇软的身子,无力的抗拒他滑至腰间的大手,又不敢声张,只能软软糯糯的和他求饶:“君哥,别这样,唔,别,现在,不合适。”
当然不合适。
傻瓜都能看出来现在不合适。
但是。
顾臣君好像,突然发疯了。
他似一头发狂的野兽,紧紧的禁锢着叶纯柔若无骨的身子,不顾她的纠结挣扎,霸道的捏住她的下巴,宣泄一般,含住了叶纯嫣红而充满肉感的小唇,一把将她嫩白细幼的手腕反扣在了墙上。
叶纯很害怕被人发现!
又,觉得刺激。
比玩跳伞还刺激。
一直安分守己,扮演着兢兢业业长媳角色的叶纯,八面玲珑周旋于各种处境里的叶纯,困于有名无实的婚姻却要曲意逢迎的叶纯。
终于在长枪短炮的记者眼皮子底下,干了一件莽出格儿的事儿。
这感觉很妙,叶纯感到快活。
顾臣君的舌尖舔着她软嫩的唇,叶纯的身体里好像有某一处被点燃了。
她觉得口干舌燥,焚心似火,忍不住张开小嘴儿呼吸,顾臣君的舌头就在这个时候,狡猾的溜进了她嘴里,然后长驱直入,用力往里探。
心中残存的理智,告诉叶纯要赶快拒绝。
她扭腰挣扎,眉眼之间染了一层委屈的红,却被对方的怀抱却好像铜墙铁壁。
可下一秒,门外传来了阿泰清晰又焦急的声音:“见过少奶奶吗?”
叶纯屏住呼吸,心脏快要跳出体外,如果阿泰此时推门的话,她的绯闻,恐怕明天就要登上杂志头条。
她不敢再挣扎,生怕发出任何声响,惊动了外面的人,只能咬牙忍耐。
直到终于听见阿泰那句:“化妆室也没有吗?可能是少奶上楼休息了,去楼上看看。”
叶纯的一颗心才放下来,宴会的喧嚣,掩盖住了楼道里的躁动。
事毕,叶纯打开了走廊的窗户,任凭冷风吹在脸上。
她不敢想象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顾臣君就像一个艳鬼,在密不透风的酒会上,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了她一场盛大的欢愉。
方才的画面在脑中重演,她很快红了耳根,又转过身子,去检查礼服裙子上有没有弄脏,然后,才做贼似的溜进电梯,回到了自己的套房,打开花洒开始冲澡。
身体还残存着温存的余波,叶纯觉得全身发烫,羞得整个人钻进了浴缸。
顾臣君,他是真疯了吗?
还是自己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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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进了房间,一线流光射在顾臣君的脸上,他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头晕脑胀,太阳穴跳。
起身后,他先用冰水冲了一把脸,然后打开花洒冲了一个冷水澡,状态才慢慢的回来。
看看自己的手臂,旧伤已经结痂,目前没有新伤,看来,高医生开的药很有作用,自己的病情真的被控制住了。
昨天,他在寺庙里买回了那个胡姬雕塑之后,随手登录了卡片上附带的论坛。
然后万分惊讶的发现了创作者的名字:叶恣心。
和神树上那张被他顺走的心愿签,落款一模一样 。
顾臣君的神经快要炸开了!
所以,这是泥塑竟然是叶纯做的?怪不得他那么喜欢。
他总是控不住,不停的被她吸引着。
这让顾臣君开始觉得疼。
关于叶纯的一切,排山倒海般将他吞没,当时的未来与如今的过去,打乱重叠在一起,顾臣君的一颗心越来越乱,致命的疼蔓延到四肢百骸,他起了想要将皮带勒上脖颈的念头,可残存的理智让他想起了高医生的话,他可以靠着吃药稳定住心绪。
他不能沉沦下去,他还有顾臣年的案子要破。
顾臣君跌跌撞撞的翻出了药箱,好像是这种药,粉色的,吃三片。
冰凉的水滑过喉咙,药也被吞了下去。
吃药后,非但没有好转,还让他头疼欲裂,心里的魔鬼被无限放大,爱意突然变得难以压制。
他,此刻,非常的,想去见叶纯!
再后来,他记不住了,又隐约觉得自己做了一个美妙又荒诞的梦,梦里,他见到了她,禁锢着她,吻了她。
想起这些,顾臣君心潮澎拜。
“叮叮叮叮叮...”手机响起,是小狐狸专属的提示音。
小狐狸:【我想,我们需要见个面】
确实应该见一见,九湾的项目下周就要揭牌剪彩,华家那边昨天应该已经发布出了项目负责人,既然是华家和金家约定好了同期合作,其实两边的项目负责人一早就应该见面的。
只是,那天本来约好的见面,不知为何被叶纯取消了。
【晚一点,我今天有约。】顾臣君一早约好了金老大。
“叮叮叮”
【小狐狸:不行,你现在,立刻,马上。】
四平八稳的小狐狸竟然生气了,对他表示出了任性,顾臣君很受用的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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