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循环

赛特的长枪被致密的蛇鳞挡下,长枪碎裂成了细碎锐利的沙,透过了层层的阻碍,在阿波菲斯的眼前微弱的光芒被放大,当他想到应该后退避开的时候这些细沙已经落入到了他的眼中,这细微的沙虽然不足以伤害到他,但是酸涩的感觉让他流出了浑浊的眼泪,他的视野中蒙上了迷离的光。

阿波菲斯在这个时候的行动已经迟钝了,在眼睛的酸涩之中,也不再阻拦太阳之舟的道路,赛特在这个时候也划起了桨,细闪的沙子组成了胡狼的模样,拉着太阳之舟向前行去。

这些胡狼的身体环绕着七彩的光晕,奔跑的时候有点点光辉从他们的身上洒落,在黑暗的混沌之中如同星辉照亮前路。

“真是卑鄙的小神。”阿波菲斯气愤地喊道,祂伸展自己的身体想要拉住太阳之舟,但是沙子化作的胡狼咬住了阿波菲斯的尾巴,让他吃痛甩开了尾巴。

同时,又有几只胡狼一起缠住了阿波菲斯,阻止祂的再次的追击,令巨大的蛇身只能盘卷在了一起,应对这些骚扰者。

巨大的蛇身绞碎了胡狼,但是胡狼碎裂后的沙子深深嵌入了蛇鳞的缝隙之中,让阿波菲斯再次感到到了一种刺痒的痛。

而剩余的胡狼已经拉着太阳之舟又飞出了一段距离,

“你就好好清理身上的沙子吧。”赛特说的潇洒,但是手中的桨划的格外快。

“哈哈,你可真是有趣的孩子。”拉看着身后气愤但是又被沙子膈应的孪生兄弟,心情难得如此舒畅。

“大婶,你也出点力吧。”塞特扔了一把沙子做的晶莹剔透的船桨给拉。

“这么漂亮的船桨怎么能用来做这么粗鲁的活呢?”拉拿着船桨做出了一副心疼的模样。

贝斯特看着惺惺作态的拉,深深怀疑这样的至高神真的没问题吗?

阿波菲斯确实如同赛特所想的那样忌惮这些用沙子做成的胡狼,这东西是祂以前从没有见过的难缠。

伤害不大,但是就却让它十分难受。

这些胡狼就像是他们的主人一样看似精致弱小,华丽易碎,但是最后留下的坚硬的残骸却能够死死嵌入他的皮肉之中,让他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贝斯特没有拉这么恶趣味,拿起船桨划了起来,为赛特减少负担。

“难得能够看到那条大蛇吃瘪呢,你可真是让我感到意外。”贝斯特对赛特赞赏道。

“战斗不只是靠武力,更重要的是脑子。”赛特对于贝斯特的赞美十分受用,难得露出了笑容。

“利用自身的优势,用最小的消耗达到目的才是关键。”赛特说道。

他在观察拉、贝斯特和阿波菲斯的反应,就能够察觉到了两方的微妙平衡。

拉虽然需要赛特上太阳之舟,但是面对阿波菲斯的阻拦并没有当年阻拦他们降生时的愤怒。

更重要的是当赛特说要杀死阿波菲斯的时候,拉开口说明了阿波菲斯对于这个物质世界是不可或缺的。

他们的较量在别处,无论是拉还是阿波菲斯都不会在这里以生命相搏。

赛特的行动打破了两人的僵持,终究还是以阿波菲斯的退让作为结局。

这次混沌力量的退去也让一直默默观察的众神明暗暗松了一口气,拉在衰老,赛特护卫在她的身旁减轻了拉的消耗,为了世界的平衡拖住了更长的时间。

阿波菲斯的身体远离了太阳之舟的轨道时,众神发出了欣喜的欢呼声。

“真的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方式呢。”托特看着太阳之舟在闪亮的胡狼的牵引之下进入了天空之神努特的撕开的裂口,埃及的夜晚来临了。

“太阳之舟会进入图阿特,照亮那里的世界。麦塞克泰特会载着拉穿越图阿特从东方再次升起。”真理与正义之神玛特说道。

“图阿特的太阳和现世的太阳始终如一,这样的轮回是不可能持久的。”托特说道,他已经看出了拉衰老的缘由。

“是的。”玛特没有否认托特的说的这些话,因为这就是真相。

玛特看向了自己手中的天平,她掌管着这个世界的平衡,但是她手中的天平总是在轻微得摇晃着。

图阿特和现世是同一个太阳,太阳没有在图阿特中重生,这个循环毫无意义。

赛特在麦塞克泰特上见到了图阿特的风景,这里很荒凉,目之所及只有各种颜色的沙漠,这样的荒凉让沙土之神赛特都会感到无趣。

“这里的沙是无法带到现世中去的。”拉坐在船头说道,她当然知道赛特缺少沙土的窘迫境地。

“不试试怎么知道?”赛特有些不甘心地说道。

沙漠之中涌出了许多的蛇向着太阳之舟的方向聚集,他们是赛特聚集起的沙,要跟随着他们的主人一起回到现世中去。

贝斯特拿出了船上的食物分给了在下面祈求的人们,那些在图阿特迷路的亡灵。

得到食物的亡灵感谢神明的慷慨,跟随着太阳之舟前行。

“真的没有想到,在图阿特会是这样的光景。”赛特看着和埃及的富足完全不一样的世界,皱起了眉头。

“这里太过辽阔了,没有神明的指引,凡人是很难找到重生之路。”拉看着那些亡灵说道。

“所以你每天晚上在这里是为了吸引这些迷路的人类灵魂,回到审判之处。”赛特问道。

人类的灵魂也是需要轮回的,只有这样才能支撑人类这一族群的生生不息的发展。这里大量聚集的迷路的亡灵,说明这样的循环并不完善。

“图阿特太过特殊,在现世的神明也无法干扰这里,同样的这里的神明也无法前往现世将人类的灵魂引渡回正确的道路进入这里。”贝斯特也解释道。

“死亡和重生的循环虽然不完善,但是目前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样勉强支撑。。”拉说道。

在图阿特的行程乏味无聊,赛特不断聚集不同地方的砂砾聊以□□,还会让这些砂砾聚成的动物玩弄着紧紧跟在太阳之舟后面的亡灵。

那些亡灵被这些凶兽追赶玩弄,发出了各种尖叫声,脸上的麻木苦楚散去。

在赛特的玩弄之下,这些亡灵追赶太阳之舟的旅途变得惊险刺激,当他们来到了审判灵魂的所在时,那欢呼雀跃劫后余生相互庆贺的样子逗的拉哈哈大笑。

猫女神贝斯特也低头嗤嗤笑了起来。

麦塞克泰特终于再次穿越了努特张开的裂口之时,夜晚终于结束了。

赛特一路上聚集的沙子没有跟随着他来到现世,有力量抵挡着图阿特对于现世的影响。

“真的是不行啊。”赛特遗憾道。

“呵呵,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两个世界的平衡是不能打破的。”托特一把跳到了太阳之舟上。

他掌管着夜晚的月亮,规划着星辰的轨迹,当太阳东边升起之时,月亮在已经在西边落下。

托特此刻也终于有时间得闲了,靠在玛特的身上,脸上不免有些疲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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