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谢戚陷入沉思??王建安补充道:“谢郎不知呀,王某家中确也曾经有一弟一妹,只是家中横遭祸患,家中人皆惨死,导致王某流落他乡,只得以行医为生。今日得见谢郎对令妹的用心,一时感触。愈发想念家人,姑才有此想法。”
我信你个鬼,你个破皇帝坏的很!亏你编的出来,谢戚心中咒骂着。
面上一派祥和,出嘴阴阳怪气:“王大夫,虽是如此,然在下还是无法如此草率的结为兄弟。谢家祖训,需得父母同意方可结义,吾是实在没法子呀。不若王大夫妙手回春,将先妣带回做主?”
“如此呀,祖训确实不可违背。也罢,谢郎是个孝顺之人,王某尊敬孝顺之人,王某便再吃亏一些,给谢郎两个月期限去凑齐银两。不可再让步了呀。”王建安明着表现得为难,实则暗里威胁道。
“如此多谢王大夫了。”谢戚咬着牙说道。也罢,两月后他就来一个死不认账,你一个皇帝,总不好当着大庭广众跟我讨钱吧。
“那王某便告辞了,相信不久谢郎定会拿着银两与王某见面。”王建安也不再纠缠,辞行后便上了马车离去。
在目送马车彻底远去以后,谢戚嗤笑一声:“这王侯公子,一个个确是无趣的紧呀。”
“可宿主,这样,你的债主是皇帝,你还怎么当丞相,你不好欠上司钱不还吧。”系统弱弱出声提醒。
“我当丞相,可也没说要当谁的丞相呀。”谢戚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
端起药锅,将草药倾倒在柴火上,柴火顷刻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随后冒出滚滚黑烟,谢戚放手,任药锅砸在木柴上发出闷哼声。
随后在系统一堆问号的时候,向书房走去,他一个大丈夫,倒也不必跟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子争抢房间。
走到书房,倒确是清简得紧,书桌上是文房四宝,还剩余半截蜡烛。书房里还有一个陈旧的的书架,上面堆满了书,旁边是一个一米左右的坐榻。正对桌子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夜雨立竹画,竹叶深绿,呈狭披针行,茎干挺直,虽无题诗题字,但恰如其分。
谢戚坐下,拿出袖中的火折子点燃蜡烛,然后拿出压在一堆宣纸下面的那封信,信封外无题字,拆开后第一行称呼是:谢举人亲启
最后署名是:孝亲王
“宿主?你什么时候跟孝亲王有联系的?”系统看见这封信十分惊讶,这可是关键人物啊。
系统也瞬时通过掌握的资料明白过来,谢戚想成为丞相,确实有两条路,当王建安的丞相,或者,当孝亲王王祯的丞相。
“狗系统,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谢戚又恢复了贱兮兮的嘴脸。
“噢,我知道了,你在客栈里成功的跟孝亲王的人接上了头。宿主,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不告诉我。你肯定是趁我休眠的时候干的。”系统突然想到什么,在谢戚的脑海中嚷道。
“你不告诉我为什么要待在那儿,我自己不可以查吗?你不告诉我,我也不告诉你,这不很公平吗?”谢戚从桌底下抽出一条较厚的披肩,吹灭了蜡烛,借着月光走到坐榻旁,曲着腿躺到坐榻上,给自己盖上披肩。
“这不一样,这是系统设定的规则。”系统还很愤怒于谢戚的隐瞒。
“真不好意思,选了我,我的规矩就是规矩。”谢戚说完后,开启了免打扰模式,不理会还在闹腾的系统,进入睡眠状态。
忙活了半夜,又淋了雨感冒,谢戚很快进入了梦乡,系统也停止了吵闹,为谢戚开启了身体自动修护模式。
第二天,谢戚醒来时,已然是旭日东升之时,谢戚起身,收好披肩,整理了一下衣衫,推开门走了出去。
却见灶房那儿似有热气冒出,谢戚走到那儿,看见的就是,拄着一根木棍,脸色苍白的应无恙,看见谢戚来了,应无恙忙盛了一碗已经做好的白粥,递给谢戚:“谢郎,昨晚定是连累到你了,喝点粥暖暖身子吧。”
谢戚接过白粥,不觉心中叹口气,难为这姑娘了,为了不嫁人,表现出如此顽强的生命力,语气不自觉放柔了些许:“多谢。既然答应了应妹,我不会食言。应妹以后便称呼我为兄长吧。”
应无恙神色总算放松了几分,强撑着的身体感到了些许难受,不由咳嗽了几声。
“应妹,你大病初醒,还是回屋歇着,把身子早日养好的妥当。”谢戚‘体贴’地对应无恙说道。
“多谢兄长体贴,听兄长的嘱托,无恙把这几个鸡蛋捞上来就去歇息。”应无恙浅浅笑着应声道。
几分钟后,谢戚喝着热腾腾的白粥,吃着鸡蛋配小菜,好不惬意。
“看不出来,这应无恙,厨艺还是可以的,而且荤素搭配,清淡适宜。看来至少接下里一个月,我的饮食应是不错的。”谢戚对着看得到吃不到的系统调笑道。
系统默默地开启了屏蔽模式,决定不理会这个贱贱的男人。
吃饱喝足之后,谢戚出了门,就在系统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去客栈时,谢戚却是走进了一家卖衣服的店铺。
里面的伙计赶忙迎了上去:“客官好,客官看件什么衣服呢?”
“我想要一件颜色素一点的长衫,稍微得体一点儿的那种。”谢戚左右打量了一下店里,开口道。
“好的客官,客官这边儿来。您看看这几件怎么样,这是上好的苏绣工艺,颜色也是素雅却也不失气派。”伙计应声介绍道。
“哟,谢大才子也来买衣服呀。怎么,看上哪件了,我瞧瞧。”就在谢戚准备点头同意的时候,忽然背后传来一道声音。
原是客栈里的那帮人,却见开口那男子的旁边站着的,不是那沈文裁又是谁。
“这么低廉的布料,谢兄也要穿呀。也是,谢兄家道中落,只是此次的江南才子大会,谢兄可是要代表孝亲王出席,穿此等衣服,恐怕会落了孝亲王的脸面。”沈文裁旁边的另一人补充道。
“客官,你们怎么如此说污蔑本店名誉,这可是夏布制作,苏绣工艺的衣衫。”一听这帮人的话语,那伙计也急了。
“我看未必吧,苏绣工艺的衣服又岂会在你这么小一间店铺出现。”那人也满不在乎,却是看着谢戚:“也是苦了谢大才子,不若,我出钱,给谢大才子买件儿好的。”
“好好的读书人,说话咋这么占地方呢。谢郎莫听这帮人的话,这店铺,是缙云阁的下属店铺,这衣服自然是有保障的。”旁边一个买衣服的老汉听不下去了,大声说道。
“谢郎确实应该放心”一个掌柜打扮的走了出来,“这确实是缙云阁的分店。”
后面跟着一个伙计手上捧着一间青绿色的衣袍,掌柜从伙计手上接过,向谢戚递过去:“谢郎,这是阁主赠予你的。”
谢戚接过,礼貌地问道:“多谢。不知,阁主贵姓?”
掌柜语气和善地答道:“阁主姓王。”
心里已经有几分猜到,却还是不禁心底吐槽道,这个鸡贼的皇帝,还掌管全天下最大的高档服装售卖店,不愧是万恶的地主阶级。怪不得这个王朝不搞重农抑商,什么商人最次的等级划分,原来皇家就是从商的,直接取代皇商了属于是。这么有钱,所以拿他一件衣服根本不算什么对吧。
系统已经刷新了对宿主的脸皮认知度,却还是忍不住想像人一样翻个白眼。
“掌柜的别误会,是马兄唐突了,未仔细辨认,这才失言。”沈文裁眼见缙云阁的的管家出现,已然知晓了掌柜的话的真实性,便又出来当和事佬。
“哼-沈举人客气了,这小小的缙云阁,又如何能入的了您这群才子的眼呢。也希望,沈举人切莫再脏了脚,踩进缙云阁的地方。”很明显的逐客令让沈文裁脸上一僵。
可他倒也沉得住气:“今日是晚辈们的有错在先,便也先告辞,不扫大家的兴。改日必备厚礼登门谢罪。”沈文裁说完就带着一群人呼啦啦的离去。
搞什么?当他是什么皇亲国戚嘛,每次带着一大帮子人耀武扬威。这样相较之下,王建安这个皇帝还是相当礼貌谦虚的了。
在处理政务的王建安不禁打了个喷嚏,让一旁的田公公赶忙送上一杯暖茶:“皇上注意龙体安康。”
自己的衣服有了着落,谢戚难得念在一份午餐的份上想起应无恙风尘仆仆的赶来这儿,怕也是没带几件衣服。姑且就着此番本来给自己的衣服准备的银子给这便宜妹妹挑两件。问了掌柜的女装在哪儿,随便指了两件打包好,就向家赶去。
一路上买了点菜耽搁了时间,到家时已然近黄昏时分。
应无恙这妹妹倒也当得懂事,就着谢戚灶房里剩的一点土豆、白菜、洋葱、青菜、豆腐、大米做好了饭。四菜配米饭,谢戚再次觉得莫名认下一个妹妹也不算太亏。
应无恙拿到衣服,也是难得惊喜了一下,再次由衷地感谢了谢戚。
“系统,瞅瞅,我是多么细心的一个人。对妹妹多么好。”谢戚自我也有些膨胀。
“醒醒吧宿主,就你那死亡的直男审美,那种红绿搭配的衣裙也是应无恙给你面子表达了一下喜欢。换别的女生,不给你扔垃圾桶算不错了。”系统瞅见那两件衣裙就觉得糟心。
就在谢戚坐在书房里,准备复习一下四书五经时。忽然一个信鸽从窗户里飞了进来。
谢戚取下绑在信鸽上的纸条,信鸽当即又飞了出去。看完之后,谢戚将纸条放在蜡烛的火焰上燃烧成灰烬,眼里神色不明:“太君寿宴,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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