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开结界?”
秦醒手中动作未停,没有过多的时间思考,就抬声拒绝道:“不行。”
“不行?为什么?夏寻她现在很危险,我们得去救她。”
没有料想到秦醒会拒绝,华秋荣堆垒傀儡娃娃的动作一下子迟滞在半空,一瞬之间,只余满眼的不可置信。随后他一下子从桅杆上跃下,站在秦醒的身侧,紧盯着他的表情,试图从中找出一丝开玩笑的可能。
只是他打量的愈久,就愈能发现,他口中的拒绝并不是在说笑。
他没能从中找到半分的迟疑。
可,为什么?
他们难道不是朋友吗?
他明明很在意夏寻,为何不愿意去救她?
他明明都能以血作阵,以命为器,去增强她的防御,可为何现在却忍心看她身陷危机之中呢?
更何况,就算他与秦醒相处时长不到短短半日,但他能看出来,秦醒对夏寻的喜欢,绝不仅仅止于对于朋友的程度,以秦醒的性格来看,他绝对不会看着夏寻遇到危险而毫无作为。
可现在他却拒绝前去相救?
这不合常理。
他搞不懂。
他觉得很奇怪。
秦醒摇摇头:“我们要救她,但我们绝对不能破开结界。”
“可不破开结界我们怎么救她出来?宗门里面那么危险。”
飞舟之上的数百个傀儡娃娃和他动作一致,直愣愣地望向秦醒。
“你还不明白吗,这根本不是结界的问题,正是因为宗门内部很危险,所以才不能贸然撤去结界。”
时间紧迫,他没空去关注瞬间紧张起来的气氛,一刻也不曾停下手中整理灵力通道的举动。
越是拖延一分,阿寻在宗门结界之内的危险就越多出一分。
他不能停下。
“正是因为危险,所以才不能破开结界?”
华秋荣闻言有些犹疑,不由得再次重复着秦醒口中的重点关键。
“没错。你想想,什么程度的危机才能出动风纪督的总领,什么程度的灾难才能让她不顾反噬也要布下这种融合神识的结界,又是什么程度的风险才能让她应下一切麻烦也要将所有宗门弟子送往和外界隔绝的秘境中去?”
好不容易疏通好一小片灵力通道后,结界之内的灵力波动却又再次发生变化,梳理完好的灵力通道扭曲混杂,再次恢复了一团乱麻的状态。
但他没停下,重新翻检起紊乱的通道,检查起各异的灵力波次。
“结界封闭还能将伤害缩小到结界范围之内,可如果结界一旦打开,你有没有想过后果,长云派会面临何等的危机?先不提仙界里常见的伺机埋伏、趁火打劫,以致门派覆灭的可能性了;就光说那外泄的灾难如若降临到周边之所,长云派会面临整个仙界的信誉危机,失去一个宗门应有的公信力,到时候,那可是真真正正的毫无办法了。”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
人间界覆灭百年来间,他在各界见过不少相似的戏码。
往远了说,持续千百年妖界混战争伐的起因也不过如此;再往近了说,不久之前,魔界一方堡垒的沦陷又何不如此。
他不能亲眼看着阿寻的宗门落到那般田地。
“那怎么办?难不成我们只能站在外边干等着吗?”
焦躁的忧虑找不到输泄的渠道,在心底压闷成熊熊怒火,将他整个人几近燃烧。
“不,我们换个策略。”
正午的阳光太过刺眼,灵光上下飘转合折出柔和的光芒,刚好映亮了他的眼瞳。
笼罩全境的结界将宗门内外切割分明,暗红色血雾裹挟起碎石泥沙撞在结界之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在席韵刻意针对的强大灵压下,谢止撑着剑的手有着轻微的颤抖,但为了不引起夏寻的怀疑,他努力控制住了离她稍近一些的部分形体,强压下身体的震颤起伏。
血肉符文下掩藏着的,是他们这些过去之人的残留,她是属于未来的孩子,不应该掺和进来的。
虽然他和席韵理念有些相背,但好在在对待阿寻的态度上,他们两个出奇的一致。
“你不该来的。”
席韵抬手整了整她有些凌乱的发丝,沉默几瞬才轻声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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