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旭和光两人贴心的检查之下，确定了乌其然的耳聋只是暂时性，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光更是直观得在乌其然头上敲了一个包，以报他刚刚仿佛耳膜被震碎之仇。
乌其然更是满眼无措地捂着头上的包，不知所以然。
光良心有点疼地移开了视线，旭则一开始就淡定地掏出手机打字，此刻正好将字打完，给乌其然看手机屏幕输入键中的一行字。
“你没事，等会就好了，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刚刚的爆炸声是怎么回事？”
楼晨曦，失忆，堕落者，轰雷……，几个关键词在乌其然的脑字串成了琐碎又关键的画面，短短几个小时发生了单一件都能讲上三天三夜的大事，紧急的大事太多反而让乌其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讲。
“旭，你确定乌其然真的没事吗？”光纳闷地看着乌其然一会呆滞，一会又手舞足蹈的样子，活像了他奶奶说得好像中了邪，忍了又忍还是不那么委婉对他哥劝道：“要不带他去医院看一下病？？”
旭还没说话，乌其然倒是先一步将自己脑子里的事情理出了个一二三来，抢先抓住了旭的衣角，险些把这位自己这位一直敬重前辈的衣服给撕了下来。乌其然双目放光，口条清楚道：
“要去疏散人群！那栋楼马上就要塌了！”
旭加光：“？！”
*
经历了一系列兵荒马乱，好在炸弹处理及时，旭与光也来得及时。一场险些造成上千人死亡的巨大危机有惊无险地在众人不知晓的情况下被化解，之后医院人员撤离工作也在缘笙墨等人的回归而有序地完成。
“所以，我得在被你们软禁一段时间？”楼晨曦靠在身后这堪称VIP级别舒适的病床。
因为异能耗尽的情况下，随意移动身体而最终造成二次伤害，从而只能被小了他四千多岁的小辈背着送往另一栋医院就诊，然后喜得主治医生的痛骂。现在心情实在说不上很好，于是浅浅度不爽将脾气发在暂时看顾他，不让他乱来的光身上。
然而光实在不是乌其然那种没有经事的小年轻，面对楼晨曦透露没有恶意的小手段，他屹然不动，甚至有点兴致勃勃有点棋逢对手想较量一番的冲动，在看到楼晨曦左手上的吊针后，那份斗志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还没战斗狂到要和一个受了伤的人决斗。
架打不出了，光也只能敷衍地打官腔道：“哪里，我们非常感激你为异能局，为第一人民医院所做的贡献。所以，我们队长和医院商量一定为你提供最好的医疗服务，势必会让您恢复到最好的身体状况。”
楼晨曦：呵呵。
“那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出院啊？”
“您伤好了就能出院。”
“我觉得我现在已经好了。”
“您说得不算，要听医生的。”
“我想吃饭。”
“医生说您现在要禁食两个小时，而且晚上您也只能吃流食。”
“啧，那你到底有什么用？”
“……”
*
昏暗的审讯室中，不可透视的单面玻璃分隔着两面世界。一面罪恶，一面正义。
一名身姿挺拔，面容清贵的警官推开了门，看向被手铐拷着面容疲态的医生。
因为长达十几个小时都没有闭眼，医生原本还有的社会精英皮子已经不知道皱吧皱吧忘到哪里去了，与同样十几个小时的连轴转，却依然贵气得像去可以参加晚宴的缘队一比，医生就颓废得就像流浪汉。
审讯桌的两个警官同时站起来，将中间的位置留出来：
“缘队！”
“队长。”
“嗯。”缘笙墨自然的做了下来，矜贵地翻开皮质的笔记本。
从缘笙墨进来起，医生就不自觉地绷紧自己的身体，无处安放的眼神，时刻透露出他对这位站在联邦异能者金字塔的顶端，帝都四大队长之一，八十六级的精神操纵异能者—缘笙墨的恐惧与惊慌。
缘笙墨语气平缓地将笔记本上面的字迹略带潦草的信息念了出来：“历成阳，出生于河海市玉河村，钤光医学学校3005年研究生毕业，3007年正式就任于洛水第一人民医院。”
非常漂亮的履历，哪怕是在异能者的群体中也已经是站在精英那一层次的群体了。结果就是这样一位受过高等教育的精英人士，居然联合两名明显不在同一层次，别说大学，初中就辍学的两名自愿成为堕落者的同乡策划了一场骇人听闻的恐怖袭击。
缘笙墨将笔记推给旁边的记录官，双手优雅地撑着下巴，浑身散发着轻松与慵懒的气质，好似他面对的不是一名罪犯，而是一只渺小的蝼蚁。“周柏强和周自建那两个堕落者身上的实验是你做的吧？”
不能对视！
历成阳低着头，视线紧盯着近在咫尺的手铐上的纹路。
缘笙墨是精神操纵的异能者，稍不注意，他就很有可能被他操控！
虽然历成阳知道只要缘笙墨真的想对他施加精神操纵，那他这一点抵抗完全是螂臂挡车，白费功夫。
缘笙墨另一边担任审讯的警官自觉担任起唱黑脸的角色施压道：“你在人体身上做丧心病狂的人与异种融合实验，这明显违背了联邦法律，光这一条你就足以被判死刑！”
“我没有，警官。”历成阳狡辩道：“我怎么可能会在普通人身上做这种丧心病狂的实验呢？他们俩都是自己接触了异种感染之后，贪生怕死地在黑市里买了一些没有保证的炼金道具来隐藏身份，我从未在他们身上施加过任何实验。”
“你没有吗？”缘笙墨起身，将一叠照片慢条斯理地一张张放在历成阳的眼前，仿佛凌迟一般一刀刀击溃着历成阳的心理防线。
照片上一间让历成阳熟悉的地下室，里面全是历成阳多年以来收集的异种残骸与在那个组织买下了实验体器官，有手脚，眼睛，内脏……
那些让他着迷，沉迷其中的各种标本与鲜活的肢体，此刻全都化为了证据给他判了死刑。
缘笙墨冰冷地看着历成阳满是眼泪与血丝的眼睛，无情地宣告道：“这下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吗？”
缘笙墨身后的里面警官也在缘笙墨掏出照片时一览无遗，对历成阳这人面兽心，毫无人性的做法也是厌恶无比。
记笔记的警官尚且年轻，格外有正义感，看到照片上的桩桩罪状，他怒斥道：“历成阳！你简直罪无可恕，胆大妄为，丧尽天良，你还是人吗？”
“身为受联邦所承认的职业医生，你压根对不起你身上的这件白大褂。”唱黑脸的警官尚且冷静，但是阴沉的脸色同样透露出对历成阳的憎恶：“你愧对你的父母，同事以及教导你的师长。”
“愧对？是他们对不起我！”桩桩件件的罪证令历成阳知道他不可能翻案，他满眼嫉妒地看着眼前这三个在他心中光鲜亮丽的警官们，宛如被压上断头台的死刑犯一样歇斯底里。
“你们知道出身于一个资源匮乏的小乡村要考上帝都的大学有多不容易吗？我明明比学校里那群只有家世的蠢货们努力得多，付出得多，可是凭什么他们那么好运！随便进入我怎么求也求不到的导师做课题，不费吹灰之力什么都不用付出就能在别人的一作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哪怕他们什么都不懂！”
警官拍着桌子打断了历成阳的诉苦：“这不是你做人与异种融合实验的理由！”
“你现在已经是医生了。”相比于后面两位情绪激动得恨不得给历成阳一拳，缘笙墨却尤为镇定，历成阳的喜怒哀乐只是电视剧内反派的表演，隔着一层屏幕，触动不了缘笙墨的内心，同样也激不起缘笙墨的愤怒。
“前途无量，职业稳定，只要没有大的变动，你这辈子已经是普通人格外羡慕嫉妒的生活方式，衣食无忧，社会地位高。”
缘笙墨平静地将那个以前乡下想出人投地的历成阳最想要的，也已经达成的成就排在现在这个走入歧途的历成阳，试图在撬出那更深，或许连现在历成阳都不知道或者说都没曾在意的重要信息。
“那不够！我想要的远不止这些！”历成阳吼道：“我要把那群看不起我的，那群自以为是的，视我的研究为蛀虫的垃圾都踩在脚下！我要让你们看着，我的研究，我的实验能有多伟大！它可以改变自古以来愚蠢的观念！它能让人类与异种千年来势不两立与毫无意义的斗争结束，它能创造一个新的种族，让人类可以像异种那样永生，强大，不用再受身体的束缚！到时候我就是新人类的救世主，是造物主，是神！”
缘笙墨后面的两名警官小声骂道：“疯子。”
“神？”缘笙墨食指轻敲桌子，反问道：“如果你的研究真的有进展，那为什么你想要加入的组织不要你？他们的研究方向与研究目的和你一致，但是你却被拒绝了。”
历成阳最重要的自尊被缘笙墨给戳破，手臂上的镣铐瞬间绷紧，发出“哗啦”的响声。
“干什么？”
“老实点，不许动！”
在一片呵止声中，历成阳表情扭曲地为自己挽尊：“那是他们不识货，他们只是一群逐利的商人，相比于人类的进化，‘祸墓’他们更在意怎么在实验体，异种身上压榨出更多的价值，鼠目寸光，怎么可能知道我的伟大志向！”
试问要用什么来击溃一名没有道德与伦理的实验疯子？
缘笙墨的回答是，打蛇打七寸，告诉疯子他的实验一文不值即可。
缘笙墨看着历成阳实验疯子的样子，突然无情地告知他：“周子健那个堕落者刚刚在监狱里失去理智完全异化了，我的同事刚刚处决了他，无论对异种还是普通人来说，你的实验都没有任何用处。”
历成阳茫然地看着缘笙墨和自己手上的镣铐。缘笙墨肩膀上的肩章刺疼着他的眼睛，直接让他从幻想中砸回了现实。
缘笙墨才不管历成阳有多么复杂的心理过程，问：“你什么时候接触那个组织的，接触多久了？和对方的联络方式是什么？”
历成阳张了张嘴，语气疑涩地答道：“大三的时候，有四五年了，但是对面很谨慎，和我联系的人有男有女，我也不知道是谁，我们之间基本也只有交易关系，他们会免费提供我一些做完实验而失去活性的异种残骸，然后我将实验过程的成果作为回报交托给他们。”
缘笙墨问：“交易地点在哪？”
历成阳：“不固定，一般都是对面先发消息在我手机上，然后我再去，在黑市，废弃的工厂或者直接在我的那间地下室。”
缘笙墨皱眉，恐怕对方已经把这些痕迹给清理掉，不怎么抱希望地朝后面的警官吩咐着：“等下让信息部的人查一查，历成阳说得那些地方之前的主人是谁。”
“是，缘队。”
我的存稿没了……为什么用得这么快…：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第 9 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