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溪山位处西南,一路走来不知到了何处,郊外尽是身穿甲胄战死的将士,战旗破损,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人界朝代更迭,总是免不了大战一场的,如此景象最是常见,即便如此,我们也不便插手。”颜煜道。
司徒鸿安轻轻叹着气,抬起右手一挥,地上的尸体全都化作点点星光消失不见。
颜煜走到他身旁柔声道:“看来法力精进不少。”
“不错,封印在逐渐松动,不少妖力流出,但还是没办法彻底破除。”
“无碍,此处离辰…”话音未落,只听岁时在一处杂草前大喊:“师父!你们快来,他还活着!”
岁时蹲下身将他轻轻扶起,颜煜把过脉后道:“没什么大碍,就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只是他这脉象…”
司徒鸿安问道:“怎么了?”
“她…似是女子。”
“啊?!”司徒鸿安和岁时两人瞬间惊愕不已,岁时道:“怎么会,女子,那她怎么…”
司徒鸿安亦是不解:“看其甲胄装扮与他人不同,似有将领之风,若为女子,恐怕说不过去吧。”
颜煜继续把着脉,皱眉道:“我医术虽不精湛,但男女还是分得清的,可这脉象…就是女子啊…”
三人争讨之际,岁时怀中将领微微睁开双眼,看见三人后面露惊恐之色,虚弱道:“你…你们是何…人?”话落,又晕了过去。
司徒鸿安抚过白觅戒,红色光点落入将领体内,随后,她身上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颜煜摘下腰间水袋,给伤者喂下两口水。
怀中将领缓缓睁开眼睛,岁时惊喜道:“你醒啦!”
将领眉头紧皱,强撑着从岁时怀中起来,这几天颗米未进又失血过多,她的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但在将军府长大的她从小谨慎多疑,毫不犹豫的推开岁时想要扶她的手。
颜煜道:“姑娘不必如此警惕,我们只不过是路过此地,见姑娘重伤,这才施以援手罢了。”
姑娘…多么敏感的两个字,若在之前提起,在军中定是要被罚的,可如今…计划失败,三百二十个弟兄死于乱箭之中,谁还会在意性别之分呢。
她抬手弯腰一拜,缓声道:“多谢三位救命之恩,不知先生们,何许人也?”
颜煜道:“陌阳宫,初到贵地便见如此景象,当真令人痛心。”
女子眼神凌厉,英气十足,似是听到讨厌的话语,厌恶道:“国君无能,便只有百姓遭殃,三位还是赶快离开此地吧。”
司徒鸿安闻言,道:“姑娘不妨说说,这生灵涂炭之景也并非我们所愿,若能改变此局,我们愿付绵薄之力。”
女子慢慢蹲下盘坐在地,三人也顺势坐下,女子思索片刻后,轻声道:“我名谢檀夕,是香国人,家父是柱国大将军,跟国君是最要好的兄弟,父亲帮他打下江山,拥他为王,可最后换来的却是客死他国。”
颜煜问道:“如此说来,你是将军府的小姐,又怎会亲自带兵。”
“前不久吴辛国再次起兵,父亲带兵出征,不曾想军中竟出现叛徒,吴辛夜袭军营,父亲被俘,他们国君飞书香国,点名要我和亲才肯放父亲回来,谁知昏君得知父亲战败的消息竟丝毫不顾兄弟情分,朝堂之上公然辱骂开国功臣,还将父亲贬为庶民,不让家中母亲住在府中,好在街上百姓看不惯昏君如此行事,便将母亲接回家安置,我本想趁着此次和亲将父亲救出,可明明我都见到父亲了,只差一点,真的只差一点了…”说着,谢檀夕不禁哽咽起来。
她擦去眼角还未掉下的眼泪,接着说:“明明我带着父亲都快逃出吴辛了,可这一切不过是他们国君的阴谋罢了,我们不过是一群小丑,从一开始就在他们的视线里,被他们玩弄着,他们就像恶魔,给了我们希望,又活生生将它断送。出国的水路,陆路,都有他们的埋伏,他们当着父亲的面各种折磨我,就为了逼他投靠吴辛,然后和他们一起灭了香国,我和母亲是父亲最大的软肋,他自然受不了,也就同意了,被带回去的路上,父亲与我说了好些我小时候的故事,后来,他便以上交兵防图纸的名义去求见吴辛国君,父亲成功挟持了他,跟我一起的三百二十个弟兄便与吴兵动起手来,混乱时,父亲太过在意我的安危,竟让吴辛国君挣脱,他让我快跑,自己却被万剑…万剑穿心。”
颜煜掏出块手帕递予她,司徒鸿安愤然道:“我们先陪你回去,慢慢来过,万事皆会如你所愿。”
御剑三日后,城墙上唯一一个“香”字格外醒目。谢檀夕换了衣服,伤势也逐渐好转,进城,百姓皆是粗布衣裳,但城中却格外好看,满城鲜花,香气四溢,如春般浪漫。但百姓的生活水平,却与毅都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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