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白天京京一边整理纪要,一边在群里和闺蜜们聊几句。她们本周的聚会定在周六晚上,地点还是朱颜家里。聊天晚的话,她和田橙直接睡朱颜那儿。
不过她实在是工作比较多,后面只能看甜橙和朱颜俩人在群里摸鱼。
甜橙说老莫回来,她本该特别激动的,结果见到老莫的一瞬间情绪居然十分稳定。她这两年被工作折磨的易怒易暴时,特别羡慕那些情绪稳定的人。现在却觉得情绪毫无波澜真的太可怕。
朱颜说,你们其实是很陌生的。从今天开始你就当重新认识一个人,慢慢相识,相熟,要不要再度相爱要看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异地恋诲人不倦呀!田橙感慨说。然后又问朱颜,秦凡不打算回江城吗?
朱颜说,他没说,我没问。他自己想回来的话,自然就回来了。
然后两个人又开始交流端午假期的安排,她们两个都要回老家。田爸爸要见老莫,于是时隔三年两个男人的见面被安排在端午假期。朱颜回去是因为她奶奶要过八十岁生日。
京京浏览完她们两个一百多条的聊天后,插了一句,我端午节大概率要加班。哎!
她接下来的两个工作日午餐没再用三明治凑合,而是分别与兰姐和宋晴一起吃的。
宋晴问她,听说你以柔克躁,让高博这个炸药包一下子吃了瘪?
京京被她挽着胳膊,笑着说,哪有。我们正常交流问题而已。
宋晴也笑起来,你的做法是对的,可不是谁都能学会的。我与他对上的话,两个人体内好斗的因子都被充分激发,针尖对麦芒,有时候挺让王裕为难的。
京京并不知晓以前三个人之间的冲突和矛盾,也不便发表看法。她笑了笑,并将话题转移到午饭要吃什么上来。
她说巧克力很好吃,自己用几毛钱的糖果换来一盒合心意的巧克力,怎么看都是自己赚啦。既然赚啦,心情自然就好,所以今儿的午饭她来埋单。
周六项目组加班到晚上七点,京京拒绝了一起聚餐的提议。她说晚上有约啦,没办法必须去赴约。在同事们起哄声中,她坐上去朱颜家的出租车。
她进门的时候,田橙正在吐槽自己的同事。
只听到她在说,“我虽然不满工作,私下经常和你们吐槽我领导。可是,我很少吐槽同事的。但是,我们部门借调来的那位女同事,我必须一吐为快。我感觉她来到我们部门到现在,没有一天是开心的。她几乎在办公室的时时刻刻都是带着怒气工作,手边的所有物件都被她弄出特别大的声响。她每天会低声说无数遍烦死啦。”
京京洗过手后,直接下手拿起一块寿司,仰头放进嘴里,心想这不与自己的同事陈洁表达怒气的方式一模一样吗?
朱颜笑着说,“她下次甩键盘或者鼠标的时候,你可以和她对着摔,看谁摔得声音大。职场上,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朱颜显然出的是馊主意,田橙也不会这么干。这不,她断然拒绝,“我好害怕情绪化的伙伴,她不高兴的时候,谁都别想好过。我才不要变成她那样的人,太可怕了。”
京京问,“她要被借调多久?其实不管多久,你们办公室的同事一起和她聊聊呗。相信她影响到的不止你一人。你的同事们估计也烦她。”
朱颜说,“也是。这种情绪化的人,其实很简单,脸皮也薄,只要有人劝说,她们应该会收敛的。职场上最怕遇到厚脸皮的人。有些人明明读过书,却听不懂人话,也不说人话!一张厚脸皮,在我们公司真的可以畅通无阻的。我说的就是我老板。每天都在被他气死的边缘反复徘徊。”
来啦,京京每次最喜欢的环节就是听她们两个吐槽领导的八卦。
田橙的老板是名无信仰的革命战士,家里的娇妻却是一名虔诚的佛教信徒。田橙说,“他在我们单位是个标准的爱家顾家好男人的形象。我们的团建或者工作应酬一定会在晚上九点前结束。因为他九点以后要回家陪媳妇。实际原因是他媳妇每天晚上要给他读一个小时佛经。这是我一不小心听到的。
当然,我们这样的单位,肯定不能大肆宣扬自己有宗教信仰的,太容易被举报了。但是你们想呀,他已经四十岁啦,他媳妇才二十四,比咱们还小两岁。一个美院刚毕业的女学生就和他结婚,并且还带有虔诚的信仰,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事业单位的人,都是人精,大家看破不说破而已。最最重要的是,我领导他是单位最大领导的嫡系师弟,还是老乡。”
朱颜的老板是不爱回家的中年老男人,家里两个孩子的功课辅导都甩给媳妇。他老板声称,自己只需要往家里拿钱就成,他媳妇也不乐意他回家。
这是一位没有信仰的人,自己主动或者被动呆在办公室,往往需要有人陪伴。于是他的下属们就成最佳陪伴人选。别的单位或者部门的例会都是白天,他们部门的例会是夜里九点开始。不过互联网企业996的工作节奏在他们部门是9115。每天早上九点上班,晚上11点下班,唯一还有人性的是周末不强制加班。
朱颜和同事们今年想了一个损招,在领导过生日的时候,送了他一只乌龟。美其名曰无聊时可以和乌龟聊聊天,领导受到启发,不仅收下乌龟,又买了只蜥蜴。每天无聊时就给王八和蜥蜴喂食。
“即便有王八和蜥蜴做伴,他还是无聊。每天都要花费几个心眼去偷窥我们的工作是否饱和,无所不用其极地寻找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让我们反复试错。
当然,我们公司的日报和周报文化也很烦人。我讨厌每天都要挖苦心思来呈现做了什么,讨厌无意义的工作日志,讨厌所有周报。为什么不能让我好好做事,项目进展的关键节点我会去做工作汇报,不要每天追问我现在进展如何了……进展如何在日志在周报都有写。尼玛,领导他根本不看这些玩意儿。他不看让我们挖苦心思写来干嘛!他自己不看,让他的秘书帮他看呀…每天都以看我们手忙脚乱的状态为乐趣。”
她们两个吐槽完,不约而同地看向京京。如果是往常的话,她都会摇摇头,然后说我很少遇到奇葩的事情,我的领导和同事还比较正常,没啥可分享的。不过,这周她工作中的确遇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不过涉及到这个项目的保密性,她打算以后再分享。
随后,京京把博物馆的那位男孩讲了出来。“我其实给出电话号码后有一瞬间担忧,害怕这个人以后不断打扰到自己怎么办。不过,还好,我比较幸运,遇到一个有教养的人。过去这三天,他没有打过一通电话或者发过一条短信。”
朱颜和田橙,酒也不喝了,聚精会神的听她讲述的每个细节。可惜,太概括了。
“男生帅吗?多高?看上去多大年龄?”
“那天在博物馆的细节多说说,比如他都提问了什么问题,你在讲解的时候他是什么表情。周三你们偶遇的时候,他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有多激动?”
……
京京回忆一下,“普通人的长相吧,有一点娃娃脸,我判断不出年龄。不过他说初中后出国,在国外十年,应该和我们差不多大。博物馆的情形,不是我不记得,而是当时我没留意他的神情。他的老师是日本人,他会用日语把我的讲解翻译给老师。”
“你周三遇到他的时候,有没有宿命般的感觉,就像韩剧中女主遇到男主时那种被命运安排的氛围?”田橙问得夸张了。
京京笑起来,没有。我当时满脑子在过一会儿访谈的问题,虽然访谈是我领导主导的,我只需要在一旁做记录。突然跳出来一个人,我觉得他纯粹是来添乱的。
田橙嘟囔着说,“浪漫的初遇,不浪漫的重逢。”
朱颜问她,“如果他以后联系你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京京说,“问书法问题的话,我回复。问其他问题的话,就忽略呗。”
朱颜继续问道,“他的长相没在你的审美点上,还是有其他方面让你不想与他有太多交际?”
京京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自己这种想法是不是太天真了。我总想把工作和生活隔离起来,生活中的朋友尽量减少与工作的交集。这个男生,他是我在生活中偶遇的,却又出现在我的工作场合。他那天追着要联系方式时,我领导全程围观。我有点点感觉**被侵犯了。”
她喝了一口田橙帮忙倒好的清酒,继续说,“不说那个人了。首先他现在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其次我最近好忙呀,每天早九晚十一的,还要额外贡献一个六。”
朱颜和田橙都切了一声,“闭嘴,你的六是有加班费的。我们的六是义务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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