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我们召开联盟大会,正是因为看见了动荡的未来。”祝颂兮的头微微抬着,似是在仰望天空,“六洲如今还是风平浪静,但这份安宁维持不了多久。”
“我们遵循祂的意思,指导各族的重大事宜,而此次,我希望吟咏者也出手相助。”他将视线转向云溪临和云寻声,“不能再置身事外了,祂的力量已极大减弱,我们的世界或许遭到了入侵。”
“溪临明白。”云溪临点了点头,“此次大会之后,我会同云家和尘山之灵商议。”
“大家都带了自己看好的继承者,但,预言者终究只能有一位。”祝颂兮伸出手,掌心中有一朵枯败的花,“祂要亲自选出下一代预言者。”
“哪怕选出的那位,能力实际上不如没有选上的?”云溪临皱了皱眉,她是只有云寻声一个学生,不担心这个问题,但预言者毕竟事关重大…
“祂自有祂的理由。”祝颂兮微微一笑,“或许他们并不需要很强的能力,他们只需要遵循祂的意思。”
“溪临明白了。”
“那么,谁先来?或是在自己的空间中选出?”
众生灵你看我我看你,除了云溪临、云寻声这两个看戏的和祝颂兮之外,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我先来吧。”风似维开口。
她早就知道了结局了。
祝若冥看向她,目光中带着莫名的情绪。这份情绪也只有这个时候看他的苏暄发现了。
“好。”祝颂兮手中的花飘起,落到了风似维的掌心中,“花开即为当选。”
风似维看着这朵普通的花,不知为何嘴角浮起抹微笑,她温柔地看着它。
花开了。
她的笑容一瞬间凝滞了,连带着祝若冥,他的脸上出现了片刻的诧异。
苏暄也为这个结果感到惊讶,无论是风似维还是祝若冥,他们看到的未来都是一样的,为何…不可能说他们的能力连这个都看错了,风似维都能看到她怎么可能会看错这个?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好,似维,你担得起这份大任。”祝颂兮像是没注意到自己两个学生的表情一样,轻轻拍了拍手。
“…不让祝若冥也试试吗?”风似维垂下眼。
“不必了。”祝颂兮一锤定音,“我的后继者已经选出了,你们请尽快,后面还有事宜需要我们去做。”
妖族的少年少女们相□□了点头,一起道:“那我们来。”
“很好。”
花从风似维的手中飘走后,立刻枯萎了,而她还呆呆地看着它。
花最终在樱尧予这个少女手中绽开了,她虔诚地低下头道:“感谢天道,担此任,是尧予之幸。”
苏暄知道哪里不对劲了,按照顾安再的一些说法和勿的一些表现,这些预言者该从出生起就是“道的随者”,他们从一开始就该知道自己的职责,而不是被后期选定……
怎么会这样?
不可能啊…
预言者根本就不该被这样选出来…祝颂兮,祝颂兮…是祝颂兮动了手脚吗?那也不对啊,风似维和祝若冥之前也都没提到过什么职责之类的东西,他们并不知道。
所以,顾安再才是特殊的那个?只有幻生毁世才是生来注定,其他的都是后天选择的?
苏暄的眉头要皱到一起去了。
她还是觉得不对劲,既然所谓的天道有在选择,自然是一开始选出最好…她脑子乱了,信息已经对不上了。
等她勉强压住杂乱的思绪以后,鬼族已经选出了魄灯闲,兽族则选出了狐悬衣。
只剩下魔族了。
苏暄疲惫地找了个地方想要坐下来,但她除了地面,无法触碰其他东西,索性原地坐下,仰头看着。
王室成员南浔率先接过了花朵。
他稚嫩的脸庞上有一双猩红的眼眸,看得苏暄很是不适。
花开了。
祝颂兮的唇角上扬,同样是拍了拍手:“很好。六族下代预言者已经选出,他们的名字将永远被记录在史书上。”
他将手伸到祝若冥的身前,后者也立刻将准备好的书册递给他。
他一笔一划地用六族各自的语言写着,在场的所有生灵却都陷入沉默之中。
苏暄看见魔族的少年少女凑在一起,似乎在争论什么,不过没有声音发出。
南浔突然大喊道:“不对!”
“怎么了?”祝颂兮已经写完了最后一个预言者的名字,他是按照测试顺序写的,也即是南浔的名字,“祂的一个要求还需公布,有什么事等之后再说。”
他施用了禁语咒,只是一个眼神便让魔族的小孩们闭上了嘴。
“祂,需要一位指引者来指引所有道者的方向。还需要一个幻生和一个毁世。”祝颂兮闭上眼,面带虔诚,“而指引者和幻生毁世都需要强大的力量,目前祂已经无法再凭空赋予,这有违道上之道。我想诸位都明白。”
云溪临看了他一眼,又偏头去看梵岸,发现她面带愠怒,显然是不高兴自己的学生被平白禁语。
越扶迁疑惑地问:“所以该如何?我们并不拥有那样的力量。”
苏暄也更为惊诧,她一直认为幻生毁世都是天道选择,可现在以祝颂兮的说法,确实要他们来造?
千年前的世界当真到了如此的地步吗?
而且要怎样造出拥有那些力量的生灵?预言者并不以力量著称。
神族青年平淡地说着:“是的,祂说,需要神与魔的血脉造出一位指引者。”
“你说什么?”梵岸率先发问。
“祂需要一位同时拥有星坠和礼安能力的指引者,未来的世界和现在的世界都需要这位的存在。”祝颂兮丝毫不受影响。
梵岸被气笑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只是在传达祂的意思。你们不信,也可以启动仪式,亲自聆听。”
“…不可能,从建世以来,就不存在过神魔的混血,这两种血脉和力量是相冲的,它们不可能存在于一体中。”梵岸据理力争。
“是的。”祝颂兮点了点头,“所以需要人族的躯体来装载。”
“人族本身就可以修行任何属性,甚至有多属性的修行者。”云溪临摸着下巴,思索着。
“……”梵岸不再言语,只是嫌恶地闭上了眼睛。
“另外,祂需要的幻生和毁世都得具有人族的血脉,因为按照规则,只有人族才能诞生。”
“指引者是需要星坠和礼安的血脉吗?”风似维出声问道。
“是的。”祝颂兮看向自己的学生,“你需要将自己的血脉抽离出来,与下一代礼安,也就是南浔的血脉在人族的躯体中融合。这会是你们的孩子,当然,不需要你们的抚养,祂自有安排。”
苏暄张大了嘴,她不知道原来孩子是以这种方式诞生的,难道自己也是谁抽离血脉造出来的吗?
“另外,幻生毁世中,幻生需同时有魔族和神族以及人族的血脉,毁世需有神族和人族的血脉。”
“这也需要我们抽离血脉吗?”祝若冥和风似维的表情忽然都离奇了起来。
苏暄的表情也和他们一样。
她好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了。
根据历史,千年前的幻生毁世相爱了。
而风似维和祝若冥的孩子也相爱了,他们又被授意要抽离血脉去造出天道要求的存在。
苏暄的嘴角挑了起来,这是不是说明,风似维和祝若冥还是有可能…在一起的?
她发自内心为风似维感到高兴。
“是。”祝颂兮点头,“幻生毁世的血脉不能相似,似维和若冥的天赋相差无几,也刚好解决了这个难题。”
似乎是皆大欢喜了吗?
“你说完了吗?”南浔的声音又能发出来了,他直直地看着他,完全不顾前后辈之间的礼节。
“嗯。”
“那轮到我说了。”南浔的手中还攥着那朵花,他猩红的眼眸似血,“选出的预言者根本不对!我最开始学习的时候没有听老师的教诲,私下看了自己和师姐师兄的未来。”
梵岸转头看着自己的学生,眼中满是担忧:“小浔!”
“是,看自己的未来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可我不在乎。”南浔将花丢在地上,“啊,说回去吧,我看到师姐才是真正的礼安,我是魔族的王,而未来必将实现!”
他忽然吐出大口鲜血,站在他旁边的许如思连忙抱住他,施加了几个术法。
祝颂兮摇了摇头,声音冷了起来:“礼安看到的未来是可以改写的,这点你的老师没有教过你吗?”
“可如果是我看到的未来呢?我看到祝若冥是星坠,他行走于世间。”风似维站到了南浔和许如思的身旁,仰头看着她的老师,“您在教我和祝若冥的第一堂课上说过,星坠看到的,永远是正确的。”
苏暄醒了过来,她正倚在大树上,眼前是孤寂的千度城。没有沄洲那样灿烂又温暖的阳光,也没有那些灵动、愤怒、疑惑、温柔的生灵。
“唔…咳咳…”她低头吐出了血,血液滴在杂草丛生的泥土上,只余几些血腥的气息。
手中的根系已经小得可怜,她再用精神力去探查,也没有半分动静。
“你已经成功炼化了它。”声音又出现了,“你该出去了。”
知道为什么我在文案上写主角没有超亲密行为吗?对的,这是个无性繁殖的世界,这是个全员养胃的世界(你说什么)以及,千年前的故事暂告一段时间,还会有机会再写的,前传也迟早会修完端上来的。说起来风似维在前传都没有正式出场,这几章她的形象在我这里已经立起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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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千年前的一瞬(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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