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观渺开口问他：“师尊，我现在很有面子吗？”
“他日我们天地宗一定可以做大做强的。”封存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放心吧。”
应观渺无语，但是他不说。
毕竟照眼下的形式来看，封存隐是不会让自己走的。
那个卦象……
它不会是有问题的吧？
应观渺向来对自己的水平自信，但是眼下，他确实有点怀疑了。
自己和仙门有缘？
不会是说自己适合在一个破破烂烂的没有人的宗门看大门吧？
他抬眸看了看封存隐，而后在心里默默摇头。
真是……
一点希望也看不见。
封存隐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而后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傻徒弟，你就算不相信为师，难道还不相信你自己吗？”
应观渺一愣：“师……师尊，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可说，不可说。”封存隐笑了笑，“傻徒儿，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应观渺有些不满，他没有选择自己消化，而是直接开口说了：“师尊，即便你这么说我，我也不会就直接相信你的。”
话里的意思就是，封存隐得让他看到他的本事。
“本座可不会被你的激将法骗。”封存隐懒洋洋道，“即便你不信本座，你现在也出不了我们天地宗的宗门。”
应观渺沉默了，因为他知道，封存隐说的就是事实。
虽然他看上去不靠谱，但是自己一个没有任何基础的人，在他面前肯定还是说不上什么话的。
“师尊。”应观渺选择忍，“我跟着您的话，可以衣食无忧吗？”
“当然可以。”
原本，应观渺心里其实是很期待的，但是听到他随口就给出自己回答之后，应观渺就有点怀疑了。
他好像不把所有的事情放在眼里，那么他说出口的承诺就没什么价值了。
封存隐看了他一眼，然后和他说：“本座光顾着跟你说话了，还没给我们天地宗写牌匾呢。”
应观渺听到他这么说话，顿时有了一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反正自己怎么说怎么做，封存隐都不会放自己走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应观渺反而是平静了下来。
既然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的话，那倒是不如什么都不说了。
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脑海中，已经有了剑谱的影子。
等他有这样的意识之后，他的手就不由自主地跟着剑一起动了起来。
看样子……
封存隐确实有点东西。
但是具体有多少，应观渺不敢说。
至少他和德高望重的修士不同，和心怀天下的神佛……
完全不搭边。
应观渺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总而言之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不靠谱的师父，与此同时，自己还跑不掉了。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封存隐便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应观渺一下子就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他这是要把自己一个人扔在这练剑，而后他就不管了？
不带这样的吧？
应观渺简直有些恼，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摆脱练剑的法术，除了跟着做一样的动作之外，应观渺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他的身体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了。
一直到一个时辰之后，应观渺才停了下来，封存隐也出现在了他面前。
“封……”
他话刚出口，就被封存隐用法术堵住了嘴。
“没大没小的叫谁呢。”封存隐开口道，“叫师尊。”
应观渺做了良久的心理斗争，而后才开口道：“师尊。”
封存隐走到了他的旁边，打算摸摸他的头，而后便看到了应观渺明显的躲避动作。
很显然，他是不愿意的。
封存隐微微一笑：“本座给你带了些好东西，你若是想要，便还是老实些得好。”
听到他这么说，应观渺确实没有再动，只是他也不至于对封存隐有太多期待。
封存隐笑着点了点头，而后便揉了揉应观渺的头发。
“宝贝徒弟。”封存隐问他，“你知道当初本座为什么会收你为徒吗？”
对于莫名其妙成了他徒弟这件事情，应观渺都只想摇头，更别说什么别的了。
所以他就只是看着封存隐，而后摇了摇头。
封存隐说：“本座已经把牌匾写好了，至于为什么收你……”
他顿了顿，而后道：“即便是你学艺不精，这张脸也足以耀我门楣。”
听到他这么说，应观渺直接沉默了。
这真是个无懈可击的理由。
封存隐开口问他：“一个时辰，你想明白了吗？”
应观渺有些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才合适，他犹豫了一下，而后开口问他：“修炼之事，断不可急于一时片刻？”
封存隐摇了摇头：“非也。”
“子不教，父之过。”封存隐开口道，“教不严，则是为师之惰。”
应观渺还是有些不理解，封存隐到底想要说什么？
“本座必是懒惰的，所以徒弟你一定要努力。”封存隐开口道，“还有就是，本座给你布置的活不会多，以你的资质……”
“什么？”应观渺听到他停顿了一下，整个人都非常紧张。
“本座就应该让你没日没夜地练习法术。”
封存隐这句话，应观渺依旧是不明白的。
“师尊，您到底是想说我根骨好，还是差到没救了？”应观渺问这句话的时候很小心。
封存隐看了他良久，而后道：“你便当本座没说过话。”
话到了这个份上，应观渺自然不至于不明白。
封存隐无非就是想要告诉他，他原是觉得自己天赋高的。
“算了。”封存隐说，“你既是本座的徒弟，本座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师尊。”应观渺尴尬道，“您已经说了不少了……”
“是吗？”封存隐开口道，“一点感觉也没有啊。”
应观渺沉默了，封存隐笑了一下，而后动了动手，他的眼前很快就出现了很多灵草。
“不喜欢草？”封存隐问了他一句。
没等应观渺回答，他就改变了手势，他的面前立刻就变成了一堆灵花。
应观渺一下子就沉默了。
不过这些东西他原本也不认识，不管是品级还是功能，他全部都不知道。
说白了，不过就是封存隐给他什么，他就只能接受什么而已。
“我懂了。”封存隐说，“你这是怕我害你。”
这并不是一句问句，而是非常笃定的句子。
从头到尾，应观渺也没有隐藏过他的情绪，所以被看出来，其实是很容易的事情。
封存隐开口道：“本座要是害你，还用得着这种东西吗？”
应观渺沉默了，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这就是事实。
对方实力远在自己之上，他要是想害自己，那绝对是很容易的。
不过即便如此，他拿的时候还是非常小心。
封存隐就只是看着他，但是并没有说什么，能够感觉出来他整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
很显然，他就是觉得应观渺这个样子很有意思。
到底是寄人篱下，应观渺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
他总觉得有些怪异。
自己和自己这个不靠谱师尊在一块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好像可以什么都不做，但是他好像也不是这个意思。
应观渺正胡思乱想着，封存隐就又一次消失了。
只留下了一些灵花灵草。
应观渺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们都吃下去了。
这些看上去不多，但是入口饱腹感倒是很强。
虽然在此之前，应观渺有任何和仙门的关系，但是也不代表他什么传闻都没有听说过。
他知道，修为很高的人，是并不需要食物的。
想来这个不靠谱师尊也是不需要的。
应观渺在心中暗自思忖，封存隐虽然表现得颇为随意，但他能随意出现，而且会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法术，必然还是有其过人之处的。
他虽然对封存隐的教导方式有些疑惑，但也明白，修仙路上，师承是极为重要的一环，如果没有他的话，自己现在还不知道要去哪。
封存隐的随意，或许正是他独特的教导方法。
他回想起封存隐刚才给自己的灵花灵草，虽然自己叫不出名字，但也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灵气，这对修炼定是大有裨益。
应观渺决定不再多想，既然自己已经拜入封存隐门下，就应该全心全意地信任自己的师尊才是，他也说了光耀门楣这样的话，就肯定还是对天地宗抱有期待的。
毕竟……
除了信任他之外，自己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
应观渺在心里叹了口气，而后便也认命似地拿起了小木剑。
他发现自己的脑海之中依旧有着刚才的剑谱。
而且因为刚才自己已经练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所以其实那些招式全部都在自己的脑海之中，自己根本就不需要重新学习。
封存隐确实……
有点东西。
只是应观渺很快就发现，自己想停下来，但是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手。
虽然没有什么饥肠辘辘的感觉，但是应观渺也并不是很愿意一直练剑。
能对自己施这种法术的人，估计就是……
封存隐了！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出自《三字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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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好不靠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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