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隔壁邻居

主播大会圆满结束,色彩绚丽的PK台被会议长桌替换,体育中心门口挂上了各党派的旗帜,精灵羽族领导人峰会即将在这里拉开序幕。

伊莱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人来人往的会场。

沈砚安和柏行之站在机甲旁,中间还夹了个夏与乐,三人收拾好行李和设备,正准备前往停泊港返回波莱塔。

终端里的画面不断放大,最后定格在沈砚安脸上。

白皙的指尖挠宠物似的抚了抚他的脸颊,伊莱盯着那张脸,像是要在里面装进一个足以让他痴迷、为之疯狂的故人的影子。

他的母体拥有一具那样的身体,不知会是何种的美妙。

囚笼中的风铃鸟发出清脆的鸣叫,比身体长出一倍的翅膀堪堪落下,遮住尾翼,风铃鸟咂动橙黄的喙,浑然不觉危险的靠近。

刺耳的尖叫在会场二楼回荡,守在房门口的瓦伦提纳首当其冲,推开了大门。

窗子大开的房间里,泛着血色的毛绒地毯上,风铃鸟的胸口破开了个血窟窿,森森白骨刺出胸膛,脏器还在微弱地跳动着。

伊莱软倒在风铃鸟的尸体前,瘦弱的身体颤抖个没停,他下意识抬手捂住通红的唇,染着红晕的眼眶惹人生怜,泪滴滑过指间的缝隙,苍白的脸被打湿了大半。

瓦伦提纳慌了神,满心满眼只有受到惊吓脆弱流泪的殿下,死去的风铃鸟像是个陪衬,根本不值一提。

瓦伦提纳把喘着气的伊莱抱了起来,如视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上,伸手拂去他眼角虚伪的泪水。

“瓦伦提纳,我的风铃鸟死掉了。”伊莱哽咽着说。

瓦伦提纳的心被他牵动,责怪起圣赛德会场的管理人员,怒火与杀意早在心底爆发,是谁让他挚爱的殿下留下眼泪,是谁杀死了殿下的风铃鸟?

“我会查明这件事的,殿下。”瓦伦提纳冷硬的脸温和下来,轻声道,“我抱您去别的房间休息。”

伊莱环上他的颈脖,昨天的厌恶与嫌弃在这一刻仿佛烟消云散。

舌尖舔上残着血丝的牙,伊莱把头埋进瓦伦提纳怀里,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了个诡异的笑容。

会场的管理人员倒了大霉,伊莱所在的房间没有安装监控,他们根本拿不出瓦伦提纳想要的证据,再说,所有人都在为峰会忙得晕头转向,谁会闲着没事干去调查一只鸟的死因?

大学生志愿者抱怨道,“我就不该来当志愿者,太遭罪了!”

“遭什么罪?那殿下还是个孩子呢,咱去抓一只鸟给他放回去不就好了。”老滑头倒是看得很开。

“你说得轻巧,我们上哪去找风铃鸟!”

老滑头看向不谙世事的大学生,悄声道,“你傻啊,我们找不到太子,难道还找不到狸猫吗?圣赛德的水晶鸟遍地都是,看着和风铃鸟没什么两样。”

“啊?那,这不就是假货了吗?”

“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它们那么像,谁会知道它是假货。”

老滑头抽了大学生一记头皮,他可不想卡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那位麻烦的精灵殿下。

若是能及时找到合适的替代品,平息伊莱身边那条疯狗的怒火,那再好不过。

瓦伦提纳对伊莱的君主信仰近乎疯狂,即使嘴上反对伊莱的决定,但还是在会后,给沈砚安送来了精灵羽族的内部通讯号。

柏行之没有拦着,只是站在了沈砚安身边,视线和面无表情的瓦伦提纳相撞,要是沈砚安不在场,种族恩怨牵起的战火恐怕会一触即发。

飞行器在波莱塔停泊港着陆,白涉勤勤恳恳当上了司机,肩负起送上司及其家属回家的重任。

柏行之还有公司事务需要处理,迫不得已要和沈砚安分开。

装着奖杯的工具箱沉甸甸的,像是某条龙的心事一样沉重,沈砚安拎着它,转身走下了机甲。

夏与乐趴在窗前,像离开母亲的孩子似的看着沈砚安。

“别用这个表情看我了,先跟柏总回去登记备案。”沈砚安哭笑不得,秉持一碗水端平的原则,冲后座上的柏行之道,“你也是。”

从圣赛德回来的路上,柏行之就表现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沈砚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依他对柏行之的了解,对方想通了自然就会来找他说明白,最迟不过两天。

于是沈砚安打算敬候佳音,在属希街道和柏行之道了别。

参加主播大会的一周发生了太多事情,沈砚安现在最需要的是找十七问清楚,关于时空紊乱的具体情况。

沈砚安转过街口的拐角,搬家公司的载货机甲停在了A302门口,A302原本是间空房,但搬家公司的职工们已经在搬入家具了。

看来要有新邻居住进来了。

沈砚安瞟了载货机甲两眼,刚走到自家门前,对面A311智能房里就跑出了个女孩。

女孩乌黑的波浪卷长发上卡着波斯菊发夹,黑溜溜的大眼睛很像林言,不用自我介绍沈砚安就猜出了她的身份。

“老…不不不!沈先生沈先生!恭喜你成为今年的最佳新人!”

“谢谢。”沈砚安没深究对方刚开始想喊他什么,笑着问,“你是,索拉和林言的女儿?”

“没错是我。”林卉疯狂点头,秀出了头上的波斯菊发夹,眼里没有迷恋只有欣赏,“我超喜欢你的直播的,简直是我考研期间的精神补给沈先生!”

“很高兴能成为你的补给站。”沈砚安礼貌答复,“一切顺利就好。”

林卉自信地仰起头,“超级顺利!就是五天后得再回去一趟。”

“沈先生你还不知道吧,阿忒斯特今年的艺术展会和校庆合并了,现在正在邀请嘉宾呢。”

纤长的眼睫轻轻垂落,沈砚安蹙起眉头,阿忒斯特每年的艺术展时间都特别固定,今年怎么突然提前了这么多?

“砚安。”

林言从屋里追了出来,身上沾着面糊的围裙还没解开,可能是在做饼干,“卉卉,砚安刚从圣赛德回来,你先放人家回去休息吧。”

“啊,抱歉,一见到你就忘记这茬了。”林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沈砚安摆摆手,“没事,没有很累。”

“你先回去收拾吧砚安,我在烤饼干,等下给你送过去。”

林言看出沈砚安心事未决,只是委婉地送来关照而非道破,虽然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沈砚安每次出现好像都是只身一人,独来独往的。

林言没有过问,但还是本能地照应了下。

“谢谢。”

沈砚安接下对方的好意,转身踏上智能房门口的鹅卵石小路,虹膜认证通过,许久未归的家门自动向他敞开。

沈砚安收起工具箱,卷起床头的睡衣冲了个热水澡当作放松,沐浴后浸湿的头发还没完全吹干,清脆悠长的门铃声就在客厅里传开。

这么快?

电吹风静静倒在了梳妆台上,沈砚安拉开门,首先看到的是两颗一样高的脑袋,一白一金毛茸茸地晃动着,随后视线下移,映入眼底的便是两张熟悉的脸。

“怎么是你们?”

夏与乐抢先道,“联合警署给我安排的住所在这里。”

“我哥让我滚来和他一起住。”塞瑞塔控诉道。

“所以,你们是我隔壁的新邻居?”

“不是。”夏与乐表情复杂,想起柏行之的叮嘱,心生畏惧道,“但差不多吧。”

沈砚安:“?”

“哥,我们来和你打声招呼,以后有工作的话你可以尽情地使唤我们!”塞瑞塔看了一眼终端,急急忙忙推走了夏与乐,“我们走啦,哥你好好休息!”

怀疑的种子在心底萌芽,沈砚安没来得及发问,两小只就辟邪似的跑没了影。

沈砚安关上门,吹干带着水迹的头发,冲洗过的发丝格外蓬松,隐约地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茶香味。

拔下电吹风的插头,智能终端弹出了群消息提示,沈砚安俯身就要去拿,门铃声好巧不巧再次响起。

群消息被暂时搁置,沈砚安拉开门,面前人完美应验了他的怀疑。

柏行之还是穿着老套的西装,但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了几颗,露出一段线条清晰的锁骨,也不知道是故意露给谁看的。

意料之外的是,沈砚安的目光并没有精准地落在他身上,而是聚焦在了他手里的粉红小礼袋。

沈砚安歪头看向他身后,小礼袋的主人林言站在A311的门口,似乎正在把沈砚安踢出孤家寡人的队列,旁边的林卉则是捂着嘴巴,生怕自己尖叫出声。

那表情活像是在呐喊:原来她老婆早就是别人的老婆了!

“所以,你就是我的新邻居差不多先生吗?”沈砚安不忘调侃一嘴。

处于请况之外的差不多先生愣了一会儿,坦然道,“嗯,今天就入住。”

“树莓饼干,对面让我带给你的,方便让我进去坐坐吗?”

沈砚安此时真的很想问他,真是对面让你带的,不是你主动要带的吗?

“进来吧。”

沈砚安打开房门,给柏行之让出条道来。

家是一个人的私人领域,柏行之走进智能房,相当于走进了沈砚安的生活。

整齐干净的工作台前点着暖光灯,瓷砖地板一尘不染,沈砚安刚洗完澡,浴室里的茶香味好像飘到了客厅,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味。

“坐,我去泡点茶。”

沈砚安把人按到沙发上,被汗水润湿的黑色睡衣包裹身体,勾勒出清瘦的身材曲线,沈砚安拆出柏行之送的那块龙井茶饼,站在智能管家旁边等水烧开。

五分钟的时间变得很漫长,其中还掺杂着终端里群消息弹出的嗡响,没等水烧开,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就撑在了台面上。

炽热的体温贴上后背,这动作乍一看像是柏行之从身后抱住了他。

“我为昨天的冲动道歉。”下巴埋进沈砚安的颈窝,柏行之温声道,“别在心里记我一笔可以吗,沈老师?”

“我看着像是记了你一笔的样子吗?”沈砚安被他逗乐,笑着道。

柏行之松了口气,但环紧沈砚安的手臂丝毫没有要松开的迹象。

柏行之想明白了,沈砚安需要的是并肩而行的伙伴,而不是庇护的摇篮。

如果沈砚安决定去做,那么他就陪在沈砚安的身边,做和他并肩而行的人。

智能终端的嗡响更甚,退休执行官们在小群里反复@了全体成员。

【老年人与新时代接轨中心】

【Y:嘿,这个群里不会还有人不知道惊堂回来了吧,下一顿哪里聚?】

【瑞:老地方吧?小安来吗@A】

小安正被黑龙控制在怀里,动弹不得,根本没看见群里的消息。

A301智能房外,军.用皮靴蹬在鹅卵石路面,来人走出了特有的节奏感,细小圆滑的石子你拥我挤,争抢着为他开道。

录入指纹通过,只听“滴”一声轻响,紧闭的房门被一股巨力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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