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见证者

老爷让木匠专门雕了很多一模一样的财神像,给我们每人的房间里放了一个。我见过很多神像,但第一眼看到那神像时差点骇死我。

老爷给的财神像右手搂着心脏,左手搂着元宝,它还长着四只眼睛。诡异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第二个比这个还恐怖的,我平时都不敢和这神像对视,一看到它我就冒冷汗,于是我反手把它扔到了床底下。

这几年不太平,时不时有人失踪,无论是祁家还是村子里。史官大人也和我反应过,最近太乱了,多留意点总没错。

少爷最近长高了不少,也变得更加稳重了,他越来越有夫人的样子了。

今儿个本是祁老爷大喜的日子,但新来的萧夫人并没有被老爷八抬大轿迎娶进来,祁宅也没贴红花过火盆之类的,就这样静悄悄的多了位二夫人。

这位二夫人虽然年轻清秀,但眉眼间尽是忧愁。听其他家丁说,这位二夫人是老爷从其他村里买来的,难怪老爷娶时没有大张旗鼓。

最近我看少爷对那年轻的二夫人新奇的紧,那二夫人也不恼,两人一块其乐融融的。

如果大夫人没有得癔症,她应该会和二夫人一样吧。不,应该说他们三会很合得来,那才叫真正的其乐融融。

祁家并没有因为多了个二夫人而改变丝毫,日子还是像往常一样。

有天早上我看院子里沸沸扬扬的,抓着小锦一问才得知昨晚少爷和二夫人私逃了,但是半路被沈管家一行人抓回来了。现在二夫人还跪在书房里,少爷已经被关禁闭了。

小锦边说边为少爷打抱不平,说什么老爷老牛吃嫩草,他刚一出口我就捂住他的嘴,好在周围并没注意我们二人,此后我又劝了小锦几句。

要我说,少爷是年少轻狂,二夫人就是不守妇道。二夫人已经是人妻了,就算她还年轻也不能随意答应少爷出逃的打算,她答应了,那她就没把这婚姻放在眼里,这不是打了老爷和祁家的脸吗?亏老爷把她买进祁家享福。

祁宅现在乱哄哄的,也不知道会不会传到外人耳朵里。

祸不单行,二夫人和少爷的事刚结束不久,大夫人就吊死在屋里。发现大夫人逝世的是阿么,毕竟只有她才能进大夫人房里。

唉,大夫人短命啊,是死也没见过自己的儿子一面。

准备出棺的最后一天,老爷跪在棺材前,阿么趴在大夫人的棺材上哭得撕心裂肺,我的心竟也有些抽痛。

大夫人真的很好啊,和她刚见面时我就觉得她是长命的面像,可是这好好的人怎么死在了我老婆子的前面。

阿么刚才还在号啕大哭,在她短暂停顿后准备扑向老爷。我眼疾手快拉住她,旁边几位家丁也反应过来同我一起。没想到这个丫头力气这么大,好几个人一起才勉强压住她,她边挣扎边骂老爷,我欲捂住她的嘴但都被她躲开了。等她力气渐渐减小,我们才把她拉离院子,免得她在外人面前继续撒泼。

阿么和大夫人事后,祁家又恢复如初。

……

祁家多了些生面孔,都是些朝气磅礴的年轻人,年轻真好啊。

……

为什么很多熟面孔我再也没见过了?小锦去哪儿了?阿么去哪儿了?度一去哪儿了?大家都去了哪里了?为什么不带上我?

……

我叫春送年,大家都叫我春嫂。

祁家变了,走不出去了。古怪的开始,我还能看到人影,现在已经遇不到活人了,所有人都失踪了。祁宅仿佛大了很多,多了些我从来没去过的房间,这可能就是我们出不去的原因。

现在都没人发现我们。

我好冷,我走不出祁宅了。

这里好像阴曹地府,这是神仙对我的惩罚吗?

…”

感觉这位春嫂所掌握的信息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但通过这堆潦草的字迹和徐雯柏之前所掌握的信息,已经基本可以推出祁家灭亡的大概了,现在需要的是证据和进一步的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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