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得意的表情顿时变得老实巴交,像知道自己干了一点儿坏事的小猫。
储彰委屈地转头,看向江济,“江济,你别这样对我。我为什么不能来?我不过就是想要看看你现场直播,我什么都没做呀。”
你那叫什么都没做?江济默默翻了个白眼,“谢谢你陪我,但我不需要。你今天过来先是在化妆间里替我招惹了个麻烦,现在又看不爽我的助理。”
“你让我很难做人。”
他声音暗哑,音调平静得掀不起一丝波澜。但一字一句都重重击打在储彰心尖,特别是最后一句话“他让江济很难做人”。
他不够乖,不够听话,所以被江济嫌弃了。
储彰没再开口,低头沉默盯着岛台上的菜品。过了一会儿,夸道:“闻起来好香,跟你直播里看起来一样可口。”
江济抿了下唇,不咸不淡道:“是嘛?你想吃的话可以打包带走。”指了指身后的吊柜,“里面有打包盒。”
江济悠悠看了他一眼,移步到先前储彰一直占据的椅子上,脊背完全贴合地靠下来休息。他半眯着眼,两三秒后,发觉一个高大的身影罩下了下来。
江济抓紧扶手,那种带着压迫的窒息感,让他不自觉蜷缩指尖。他皮肤白皙,明晃晃的灯光照耀下的肌肤像羊脂玉一般莹润。
储彰半蹲在他脚边,掌心贴上他的手背,抬眼问:“江济,我明天还能过来看你吗?”
下巴微抬,像只乞求主人怜惜的缅因猫,睁着那双可怜巴巴眼睛凝视他。
江济垂眸看储彰,琥珀色眼珠上倒映储彰蹲伏的身影,像臣服于主人的爱宠。
江济低语,嘴角朝上勾勒一条浅浅的弧度,直截了当地拒绝,“不…行。”
储彰“哦”了一声,抿着唇站直,转身去了岛台边。
他拿起江济直播时用过的筷子,泄愤似的去戳漂亮的摆盘,动作忽地停在半空,转而夹起盘子边缘处的食物,放进嘴里细细品尝。
江济眯着眼笑了,放平座椅,躺下去。
储彰点头评价,“好吃。”
江济没说话,点了点下巴。他半眯着眼,舒服地躺着,一直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放松。
在令人心安的环境里,江济不自觉打了个盹,揉着眼睛再次醒来时,已是凌晨。
“醒了。”储彰拿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
江济打着哈欠,侧脸问,“没想到,我竟然睡着了。现在几点了?”
储彰看了眼光脑,说:“凌晨一点半。”
“这么晚了。”他没想到自己一眯眼竟然过去一个多小时,不过现在的确精神多了。他起身,对储彰说:“走吧,回家。”
“好。”储彰说。
江济换好自己的衣服,抬高手里的衣架掀开帘子出来。
储彰轻轻抬手,像个合格的助理那样,抢过衣架。
江济打开门,让抢着当“助理”的人先走,然后自己再出去。
储彰抖了抖手里的服装,问:“在哪里还衣服?”
江济甩了甩打了发蜡,坚固的发型,回:“前台那边有个服装间。”
深夜的走廊很安静,两侧的直播间里零星亮着灯。
储彰好奇地望了望亮灯的直播间,问:“亮着灯的房间里,现在都有人在直播吗?”
江济点头,“嗯,有人在直播。”
“那怎么完全听不到声音?这是普通磨砂玻璃隔断吧,隔音效果这么好。”储彰有些惊讶。
江济也不知道,“可能还用了其他的消音设备吧,毕竟这么多直播间要是一起开播的话,肯定会很吵。”
储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两人来到门口,还掉服装,等待位于楼上的电梯下来。几秒后,电梯金属门缓缓打开。
轿厢里,气氛滚热,他们亲得难舍难分,粉色的舌头相互缠绕,发出黏.腻的水声。
“……”江济直接愣在当场。
被抱住的omega余光瞥到他们,发出一声诧异的娇喘,贴在alpha胸前的手揪了一下。alpha吃痛,掌心捂着他的后脑勺,贴在胸前,盖住他的脸。
alpha抱着他,往后退了一步,下巴抵在omega头顶,眼神锐利,声音暗哑地问:“你们要进来吗?”
江济犹豫了一下,还是迈了进去。
顾忌着电梯里还有其他人,那两人现在只是搂抱着,没有作出像方才的亲密行为了。
江济瞟了眼电梯按钮,他们也去停车场。
电梯里开了暖气,随着时间过去,江济觉得后背在冒热汗,方才那一幕,实在太**了。
他抹了一把鬓角,指腹微潮,鼻尖似有白玉兰和皮革的混合香气,用力吸了一口。
储彰弯腰,凑近他耳边,低语,“憋气,别吸。那是他们的信息素味道。”
江济哪里见过这阵仗,他连alpha的手都没牵过。更别说……他被吓得又吸了一大口气。
完蛋,江济对着储彰苦笑。
他的生理卫生课知识为零,易感期来得很规律,打一针最便宜的抑制剂便后顾无忧。从没有过别的omega难熬得要命那种感受。
有时,江济甚至都觉得他更像个能够闻到信息素味的beta.
alpha同类相斥,对于储彰这种S级alpha来说,对alpha信息素的排斥更是抵达顶峰。但他在非常努力地克制自己。
终于,电梯门打开,江济被混合信息素的味道迷得处于半昏迷状态,他侧脸靠在储彰的肩头,被他扶着肩膀,半抱着往外走。
终于来到汽车前,江济被储彰平放在车厢后座,他被AO的混合信息素迷得有些神志不清,两颊殷红,嘴里不停地叫唤着口渴。
储彰满头大汗,拧开车里的瓶装水,掐着他的下巴,强制灌了几口进去。但江济的状态依旧没有改变,甚至低语,“好难受,我想吐。”
储彰被江济混乱的状态打得措手不及,一时不知道如何处理。他看起来不像是进入提前进入易感期,反倒……
储彰想到什么,给家庭医生拨了通电话,“王叔,我一个omega朋友不小心闻到大量AO信息素,现在处于半昏迷状态,而且还想吐。他这是什么情况?需不需要去医院?”
电话那头人平静地回:“大概是他对其中某种信息素过敏,或者对AO混合信息素过敏。一般过敏源是皮革、白花调、水生调……一类的味道。”
“没什么大问题,用不着着急,多喝点水,第二天就能好。或者马上打一针抗过敏针剂,随便一家药店就能买到。”
储彰驱车抵达最近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购买了抗过敏针剂,一针下去,江济状态果真立马见好,不哼哼了。但也毫无知觉,径直进入睡眠状态。
储彰这下慌了神,看着后座躺平深睡的江济,一个指令后,汽车停在自家车位上。小心翼翼抱着江济上了楼,把他放进了刚被家政机器人打扫出来的客房。
裹着外套的人被室内的暖气热得胡乱拉扯领口,储彰替他脱掉厚重的外套后,江济终于舒服地在床上打了个滚,安静地睡了。
他站在床边,有一种恍惚的不真实感。这就把人“拐”回家了?
江济呼吸平缓,平日里总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窗外淡淡的月光打进来,给他脸上挂了层朦胧的虚影,似梦似幻。
储彰很想伸手去碰,但他压抑住这种情感,操作智慧家居系统,拉紧窗帘,室内陷入一片乌黑。
翌日,江济睁眼醒来时,发现他处于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揉了揉干涩的睡眼,慢慢回想起凌晨发生的事。
呆愣地坐在床上冥想了一阵子,他听见房门外传来鞋底与地面摩擦的轻微声响。而后有人停下,敲了两声门。
是储彰的声音,“江济,醒了没?我能进来吗?”
江济坐直身体,朝门口说:“请进。”
发出的声音像在无人区沙漠烈日下干渴了几小时的徒步者,嗓子眼都在冒白烟。然后,他看到了床头柜上的水杯。
“你醒了,昨天睡……”储彰从外推门入内,看见江济直愣愣地盯着那杯水,一个箭步冲上前,殷勤地把杯子递到他手心。
江济接过,几口下去,露出杯底。
“还要喝吗?”储彰问。
江济抬手擦掉嘴边的水渍,摇头,“不用了,”双手摩挲粗糙的杯壁,抬头问,“昨天的事我记不大清了,我是不是提前进入易感期了?”
面对一个alpha问这种生理问题,江济还是有些尴尬。说完,便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垂眸盯着空无一物的水杯。
储彰站在床边,从上至下瞧见那一节莹白的后脖颈,顿时心猿意马,拿舌头顶了几下齿尖,克制道,“不是易感期,是信息素过敏。昨天那两个人……”他咳了一声,继续,“反正打了一针过敏药剂,睡一觉就好了。”
听到他的解释,江济瞬间松了口气。他的易感期一向规律,来临前一天注射一针抑制剂即可像平日一样生活。
作为omega,他很幸运,从没遭遇过突如其来陷入易感的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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