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母不得不作出退让,为了单知趣能够继续享受单家的这个姓氏的利益,她只能顾全大局地接纳了这些私生子,这就是单母和单家谈的条件。
单知趣一开始是愤怒恶心,继而才慢慢悟出了其中道理,恨只恨他自己不争气罢了。单知趣看着镜中的自己,本是一副清冷孤傲的嘴脸,现在看上去却像个丧家之犬,愤怒直窜心头,一拳砸碎了镜子,惊飞了在枝桠栖息的飞鸟。
他是个极劣质的Alpha,但是知道这件事的只有父母和那个医生,传出去的也仅仅是“单知趣是个品相不好的Alpha”。
说传出去也有些污了那医生的医德,只是由于单家这突然改变的态度,备受关注的他就马上被外界发现自己的等级配不上自己家族的Alpha,那答案自然就是非极优质的Alpha,放在单家,就是品质不好的意思。
别的世家大族也是出过各种各样的AO和B,都不如极劣质的Alpha晦气,就算是极劣质的Omega,没了家族青睐也会有政府庇佑,毕竟只有OA才能孕育A,而无论什么等级的Omega的受孕率和孕A率都是高于Alpha的。
Beta想要大富大贵难,但是有了家族做靠山,也是可以和一些Alpha平起平坐的,平平凡凡过完一一生更是简单。
单母的落寞还有自责的意味,许是物极必反,她的儿子成了最下等的Alpha。
所以更让单知趣心烦的是,那人一下就辨别出他是最下等的Alpha。
由于法律严明禁止AO除了特殊情况在公共场合释放大量信息素,同学之间的正常接触是发现不了的,只有两人的信息素被释放出来进行交流对抗之后才能知道等级。
但是信息素毕竟是生理自带的,以人的意志很难精准把控,尤其是未成年的OA,所以未成年的OA在公共场合需要佩戴颈环进行控制。他那晚状态过于糟糕,连自己戴没戴颈环都不知道,才被这个人钻了空子,现在想来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许是信息素一直备受研究和关注,近年来为了迎合市场需求,信息素拥有了很多的衍生物,比如香水、香烟、洗衣液等等,这些人工信息素由于不具有交流功能,所以Beta也能闻到,但这个足以见得信息素交流功能对于OA的特殊性。
管住自己的信息素也是实力和修养的一部分,单知趣自觉自己控制得很好,自分化以后即使不佩戴颈环也没有任何异常。
但是,那个人却发现了,他的性别和等级。
轻而易举,甚至不需要对抗就发现了。
那人没留把柄在单知趣手上,可是单知趣在那个人面前却浑身都是破绽和弱点。
他就算再落魄也是单家的Alpha,不是随便谁都能动的,就算是有闲话也不敢当着他的面说,说他就等于戳单家的脊梁骨、拨单家的逆鳞。可是这个人却奇怪得让他没有头绪。
休息了三天后,单知趣就回学校了。
由于这次易感期来得突然,单知趣又没有经验,错过了一次月考,他的名字没有出现在成绩榜上。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威慑力,教学楼那一排的表彰栏,从第一个到最后一个,都贴着单知趣的照片,从他念书起到现在,都是如此,每科都是第一,基本都是满分,无人能及的高度。
慕容曜见到单知趣一脸淡定地走进教室坐下后,一脸八卦地趴过来挤眉弄眼,“什么情况啊?休息好几天了都。”
慕容曜还没开始分化,对这种事情很是好奇,看到从小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玩伴因为分化三翻五次请假,忙着讨要些经验。
单知趣抬眼看了下挂钟,离上课还有几分钟,他也没有心情和慕容曜谈论这个,“只是身体不舒服。休息一下就好。”
慕容曜笑笑,他没经历过,自然不知道什么叫不舒服,然后又问道,“你是随我姑父还是随我小姑啊?我觉得我们家的也很厉害。”
就算不是极优质的Alpha,目前在这些还没怎么经历过信息素的人眼里,只有ABO的区别,虽然风言风语传着单知趣品相不好,但他毕竟还有个不得了的妈,谁争得过他?就算偶尔有波动,在这些世家大族中却极为常见,不过是以退为进的手段罢了。
只有单知趣知道自己是多么悲哀。
其实他也不知道,他的信息素随谁,因为连他自己都没闻到过。慕容家的信息素是冷冽的雪松味,他经常在母亲的身上感受到。虽然他更喜欢母亲的气味,但是他却希望自己是单家有些呛人的薄荷味。
想必慕容瑾也是这样想的。
“单回川。”单知趣在两个味道之间选择了父亲。
慕容曜杵着脑袋,仿佛是在回忆一般。
有分化为OA潜能的人才会在未分化前感受到信息素,很多人的性别在小时候就可以大致确定了。
上课铃准时响起,班主任英语老师江少禹操着流利的英语进来开始讲授课程,单知趣捏着笔看着英语老师,英语老师虽然是个Beta,但是很优秀,不比那些盛气凌人的Alpha差,并且性格很好,班上就没有不喜欢他的学生。
他的笑容很好看,带着暖洋洋的书卷气,总是会让单知趣联想到四月份的纸鸢,一直在心上的晴空荡漾。单家的家庭气氛过于严肃,甚至说压抑,慕容瑾很少会对自己的孩子流露出温情,甚至只有在单知趣发热烧迷糊的时候才会抱抱他。
毕竟对慕容瑾说,有太多柔肠的人难以杀伐果断成大事。单知趣在很小的时候就懂得了克制自己的情绪,做一个懂事稳重的孩子,时时刻刻都想着要言行得体,毕竟之后要由他来撑起单家,单家大大小小都需要他来照顾。
但是他坚持了这么多年的信念被一夜之间烧毁了,灰飞烟灭,干干净净。
他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身份存在了。
不过现在其实也不算迷茫。
单知趣去参加各种各样的竞赛时,慕容瑾根本没时间陪他去,都是江少禹在一旁忙前忙后地照顾他,在他获得一等奖的时候夸奖他,然后再把这个好消息通知给单母。那些比赛对于单知趣来说都很无聊,甚至赢了也都很没意思,但是和江少禹一起相处地那段时间却最为快乐。
江少禹也心大,完完全全把单知趣当弟弟看,许是同类相吸,他常常会在单知趣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所以很重视这个学生,力图想要把他培养为自己的得意门生。
下课后,江少禹从讲台上走下来,递给单知趣几份卷子,是月考的那几套卷子。
江少禹的眉眼弯了起来,嘴角有个小小的梨涡,“身体好些没?”
单知趣捏着笔的手不自觉地蜷了起来,他有些紧张,舔了下嘴唇,羽扇般的睫毛扑闪着,“没事了。”
“你有时间可以做做,不会的可以来办公室问老师们。”江少禹说完便把试卷放到了单知趣的桌子上。
单知趣垂眼看了一下,然后才后知后觉道:“谢谢老师。”
也不知是在什么时候起,他在江少禹面前会开始紧张,想要表现到最好,但是往往总是不小心犯些低级的丢人的错误,引得江少禹频频发笑。可是他在窘迫的同时又有些暗喜,他很喜欢和江少禹一起说笑的日常。
“你最近老是走神,我都懒得点你。”江少禹敲了敲单知趣的桌子角,有些不开心的样子,带着责备的语气。
单知趣的眼睛看向别出去,闷闷道,“知道了。下次会好好听课的。”
他几乎一闭上眼睛就是检测报告出来时的场面,这像梦魇一样纠缠着他,让他不得安宁。
江少禹却被他这句话给整笑了,“你每次都是下次一定。但就是喜欢在我的课上做数学试卷。”
慕容曜也转过来掺和,愤愤不平道:“是啊,老江,你偏心!单知趣都这样了你都不点他起来站着,我随便发个呆你就要提问我!没见过你这么看人下菜的!”
一人发声,众人和,紧接着坐在旁边的几个学生就过来申讨自己的权益。
“是嘛!是嘛!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
“我也要闹啦!”
“江老师你偏心!”
江少禹真是被这些小孩闹得分身乏术,他笑得有些肚子疼,“你们要是能考满分,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真?”慕容曜这会儿支楞起来了,“我觉得这次月考我就能满分。到时候我也要在你的课上刷数学卷子,你可不许制裁我,老江。”
江少禹有些咬牙切齿地拍了下慕容曜的脑袋,他威胁道:“要是考不到,我下次课还点你起来回答问题。”
齐晓却马上机灵起来,“单哥这次可没参加月考,可是零蛋儿。江哥,明察。”
慕容曜见机也过来掺和一脚,“是嘛是嘛。您下次非点他不可。不然难平众怒!我们可要闹了。”
江少禹笑着看了过来,单知趣的心上漏了一拍,只听见那人说道:“听见没有,小单,下次课再开小差,我就要点你。要好好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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