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陌生人给的糖不要吃

单知趣不敢继续看他,没好气地看了下那几个罪魁祸首,嘴里嘟囔着:“知道了。”

其实江少禹并不是真的介意单知趣上课不规矩,只是他与单知趣接触得久,知道他的家庭,即使只是道听途说,也明白单知趣现在的处境。单知趣比同龄人优秀,却总是负担着同龄人没有的压力,他不觉有些可怜这个孩子。

单知趣自然明白江少禹的用意,但是却只能板着脸埋头看书,他总是不能太畅怀地笑出来,因为这种稚气的举动,在单母眼里是禁止的,只有单独和江少禹在一起的时候,单知趣才敢放下这些重担,克制地笑笑。

他和江少禹真的很像,江少禹也是出自一个很重A的家庭,他以前也和单知趣遭遇过相似的经历,是在经历了很多之后才开始释怀的。但令江少禹感到松了口气的是,单知趣确实分化成了Alpha,算是应了家族的期待,不用经历他之前的痛苦。

标明等级的性别栏只有在政府的特殊文件上才会显示,而日常生活中只有性别之分,毕竟现在是法制社会,用等级恶意压制也算做破坏社会公序良俗,是被禁止的。但是有些特殊职业却很重视这个,在没有法律保护的环境下,只有绝对的实力才是王道。

如果他做不了单家的继承人,他想成为像江少禹这样的老师,或者说,单知趣从来没想过要成为像父亲母亲那样的人,只是被赋予了这样的期待,所以他就前进。在被掐灭了这个念头之后,他其实还有些庆幸。

这样嬉笑打闹、惺忪平常的生活,才是他的心之所向。

上午下课后,他和慕容曜一同去食堂吃饭,就在他暗自感叹生活又回归常态之后,意外总是悄然而至。

要是放在他没分化前还好,可是他现在分化。

承贡附中的初中部和高中部并没有严格的界限划分,反正一般来到初中部的学生如果不出意外会顺利地升到高中部去,相当于三年都是在同一个校区度过。

承贡附中占地面积极为广阔,毕竟被视作为国家培养尖端人才的重点单位之一,受到极大的重视,学校建得气派豪横,样样都是用最好最先进的,纵使容纳这么多学生也可以过得有滋有味。

能来到这座学府的学生大部分非富即贵,尽是些少爷小姐,正值青春期的年纪,很容易起冲突。可是集中这群人的好处却也显露了出来,有权有势的也不敢随意惹事,搞不好学生矛盾会直接上升至家族矛盾,纵使有气也只能暗地里斗。

把这些人集中培养还有另一个用途,毕竟是选拔人才,观察整整六年,足以可以看清一个人的品性和才智是否值得委以重任,日常的行为举止会在不经意间被记录到档案上。所以即使在学校里,单知趣都要警言慎行,毕竟他就代表着单家。

他们来到了一食堂,由于做得菜比较好,很受学生欢迎,常常被高年级前辈的霸占,初中部的小辈有些时候为了避免冲突,都是去别的食堂。

可单知趣背靠着单家,名字就传遍了各个角落,就连高中部也都有他的传闻,他不主动惹事,也不会刻意回避,单家人都是这般做派,坦坦荡荡,无论走到哪都是睥睨众生的气度。单知趣照常来到一食堂。

极劣质的Alpha和Omega在信息素混杂的环境里是没有自保能力的,毕竟很多OA都会把信息素当做工具,用最简单的方式交流,或者斗争,过于繁杂的信息素就像噪音一般被极劣质OA吸纳进去,对信息素的低耐受性很容易让他们的腺体奔溃。

分化只是性别显露,只有在经历第一次发热期后,才算是分化完成,因为发热期时爆发的信息素和状态才会真正显示这个OA的品质成色。等级越高的OA在初次发热期的表现就更为明显,极优质的OA甚至需要医院接受专业处理才能安全渡过。

刚分化时,单知趣还不觉得,但现在,一食堂里繁杂的信息素让他腿发软,直冒着冷汗,胃里翻江倒海地想吐。他就是现在才明白,口碑如此好的一食堂为什么都能保持良好的秩序了,因为能在这里用餐的都是高等级者,其他的根本无法进入。

即使学校要求佩戴颈环,也是会有人在这种需要角逐的环境中偷偷关了,释放信息素,就像刚刚学会某项技能后总是迫不及待展示给别人看一样。

毕竟留下来的都是佼佼者,能够用信息素交流,这是OA本性所向往的,所以这种情况居然偷偷摸摸地持续了这么多年。况且释放的量也不足以说是干扰秩序,并没有诱导性,就像名流贵圈崇尚的沙龙一般,这些信息素的宠儿十分怡然自得。

这里唯一的不足就是对劣质者不友好。

如果单个拎出来,他释放的信息素说不上具有什么攻击性或者不好的意图,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友好,但是同时遇见这么多友好和你打招呼的人,对于低耐受者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慕容曜发现了单知趣的不对劲,他一脸莫名其妙地问道:“咋个?又不舒服?你可是才康复啊哥。”

有些秩序井然的食堂里,慕容曜的这一声显得有些突兀。

“哦。单家那个小孩,听说最近分化了,是个Alpha。”坐得近的某一桌上有个人低着头和旁边的人讲道,“啧啧啧……好像严重得很。老请假呢。”

然后坐在他对面的另一个人却一脸不甚在意地道:“严重又怎么样?Omega还不是有严重的。”

此话一出,那桌人却笑了起来。

接着又有人道:“笑死了。你都不知道,原本在分家的单回川那几个私生子在他分化完被接回本家去了。”

“哦哦。怪不得,我说最近单知序都神气了几分。原来是被老爹领回去了。”刚刚起话头的那个人恍然大悟起来,“看来这个盲盒开出来不怎么行。”

然后,这桌人又跟着哄笑起来。

许是多少也有些忌惮单家,他们讨论的声并不大,只是几个人边说边瞅着单知趣,纵是不晓得他们讲什么,单知趣也知道他们会讲什么了。

单知趣难受得厉害,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晕过去了,强作镇定道:“我突然想吃二食堂的三鲜鱼丸。”

慕容曜却只是眉毛一抽,然后撇了撇嘴,没好气地抱怨道:“不早说。”

“诶,那不是单知序的弟弟吗?过来一起吃啊。哥请你。”那桌人里有个人站了起来,热情地扯着嗓子向着单知趣招呼。

几乎是在一瞬间,一食堂里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望向单知趣,就好像大家都在等着这一幕发生一样。

高年级和低年级混在一起玩在承贡附中也很常见,只是很多人都只是呈观望态度,并没有主动和单知趣打招呼的。偶尔有几个认识的哥哥会在和单知趣见面时互相问好,然后就没有过多的交流了。

他入学一年多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在众人面前喊他。

他并不认识对方。

那人的校服拉链敞开,露出里面穿着的黑色紧身背心,勾勒出细窄劲瘦的腰身,他身形高挑修长,有着少年人特有的单薄,可是身上的校服却被他有些宽阔的肩膀支撑出非凡的气质出来。

他见过很多好看的人,也有难以入眼的人。

只是这个人的外貌让他难以找到一个准确的词汇来形容——普通平凡得有些奇怪,长得顺眼又难以让人记住的长相,干净整齐。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应该就是这个人的瞳色很黑,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可马上识别出对方的情绪。

单知趣搜肠刮肚,自认从来没见过这号人物,甚至是和他相关或者类似的人都没见过。

除此之外让这张脸有些特点的就是他脸上的纱布和创可贴的,就像昨天才打完架的样子,但是看起来并不严重。

旁边的人被单知趣的反应逗笑了,他拿着胳膊肘戳了下那人的腰,吓唬道:“老童,你别吓坏人家小孩。到时候人家长收拾你呢。”

童客来却吃痛地捂着刚刚被戳的地方哀嚎,身体也弯了下来,声音及其惨烈:“哎呦喂我的哥。你这是要弄死我。”

那人着实被童客来的反应吓了一跳,然后接着笑骂道:“怎么?这会儿被捅腰子了?”

然后那桌人又跟着笑了起来,就着童客来的伤势你一言我一句地调笑起来,有些人说完还故意犯贱用手机戳他捂着的地方,搞得童客来弓着身子躲开了,声音越闹越大,然后刚刚回头看单知趣的人的注意力也转移到了欢闹着的那桌上。

单知趣有些松了口气,他侧过身子对慕容曜说:“走吧。没我们事了。”

明明是只有他们两个才听得清楚的声音,刚刚喊着他的那人却在这个时候接道:“跑什么呀?俩小鬼,哥都说请你吃了。别不好意思啊!”

单知趣却顿住了,刚刚他们凑在一起说的话就像被窃听了一般令人心惊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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