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拥抱

和清休澜的推测一模一样。

只是应听声没想到秋华临这“熟人”居然能熟到让他甘愿自己去死,也要为其隐瞒。

若烟带着两人往前去,解释道:“秋华临的死因是失血和内脏破裂,伤口只有腹部一处,是类似短刀一类的伤口。”

“按照力道和深度,凶手第一刀下去时,秋华临就该死了——大概是求生的本能让他用灵力挡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散了这道灵力。”

若烟在秋华临的尸体前停下,指着他千疮百孔的腹部道:“伤口很杂乱,但其实凶手只捅了一刀——其余的伤口,是秋华临自己捅的,目的可能是为了将自己的死亡伪造自杀。”

清休澜默不作声地去了一旁,俯下身看着花园中被压塌的兰芙塔,没有说话。

应听声看了看周围,问道:“现场清理过了?”

若烟知道他想问什么,摇了摇头,道:“没有,只移动了尸体——很干净,是吧?简直是我见过最干净的现场,连血迹都没多少。”

“秋华临还自己清理了现场?”应听声看着这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淡淡道:“他倒是谨慎,看来凶手对他很重要。”

说着,他叹息一声,道:“应该不难猜是谁,对吗。”

若烟耸了耸肩,道:“能猜到又如何,办案要讲证据,没有证据,哪怕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凶手,他也不是凶手。”

“好吧。好吧。”应听声转身,来到了清休澜身边,俯下身问他:“有发现什么吗?”

清休澜拍了拍手上沾着的泥土,摇了摇头,道:“没什么特别的。也没有迷药毒药之类,就是普普通通地因为失血太多死去了。”

应听声伸手扶了一把清休澜,递给他一块干净的手帕,随口道:“那我们只好先去问问还能开口的人了——要先吃个饭吗,平常这个时候我们都在散步消食了。”

“……”清休澜简直无奈,道:“哪有空吃,很多关键的线索和人会随着时间流逝消失的——你不是也想找出凶手吗。”

应听声没有反驳,点了点头,朝着王宫内游去,不经意道:“先去问问女皇吧,也许女皇知道些什么。”

清休澜下意识皱了皱眉,道:“想什么呢,女皇……”

说到一半,清休澜突然反应了过来,笑骂道:“差点把我绕进去了,小崽子——投机取巧可不行,说好你做主,就别问我意见。”

应听声被戳穿心思也不恼,若无其事地笑笑,揭过了这个话题。

不知从何时起,应听声已经从原来拉着清休澜的手跟在他后面,到落后半步紧随其后,到如今——已与他并肩。

不过短短十一年。

——

进了王宫后,二人先去找了凉琂。

凉琂居住的宫殿中有一主殿,一偏殿。主殿是她住着,偏殿没人。

而在大门正对面,距离十来步的地方,就是秋华临暂时居住的宫殿。

二人进入主殿时,应听声发现原本装饰得喜气洋洋的大殿已经换了副模样。灯笼、彩带等等都被凉琂取了下来,那些象征好寓意,用来祈福的物什也撤了下去。

凉琂本人更是直接脱下了繁复的嫁衣,又换回了简单轻便的常服,妆容和头饰都解得一干二净。她半靠在窗边看着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见进门的动静,凉琂回过头,神色空白,未卜先知一样开口道:“如果你们是来问我昨晚有没有出过门,或者有没有人能够证明你在房间一类的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们。”

“——没有。没有。”

我没有出过门,但也没有人能够证明我没有出过门。

应听声搬了个椅子过来,等清休澜坐下,再次撑着头神游起来后,才转头问凉琂:“你也没有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

“我睡得很早。”凉琂似乎并不在意自己是否是两人的怀疑对象,道:“因为第二天要很早起来梳妆。”

合情合理,但有理无据。

应听声抬头跟着凉琂的视线看向窗外,发现从这里往外看,能够将秋华临宫殿的大门看得一清二楚。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凉琂没有回头,但察觉到了应听声的视线,开口道:“但我确实什么都没有看到,就像我说的,我很早就睡了。”

眼看从凉琂这问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应听声也就不再多费口舌,准备离开。

清休澜也跟着应听声起身,离开前,他有意无意地关心了一嘴凉琂:“殿下昨晚似乎没睡好?”

凉琂面色不变,笑了笑,回应道:“多谢关心,毕竟我也是第一次成婚,有些紧张在所难免。”

“紧张。”清休澜点了点头,没有深究下去,转身离开了。

“师……”应听声刚想习惯性地问清休澜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又突然反应过来,就算问了清休澜也不会回答,蓦地住了嘴。

清休澜笑了笑,伸手将应听声的碎发理至耳后,道:“别着急,线索和真相离我们并不远。”

说完,他抬手抚摸过挂在宫殿墙上的壁画,随意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先去秋华临宫殿里看看。”

大概是凉倾打过招呼,站在秋华临门口的侍卫并没有阻拦他们的来访,在提醒他们带上手套,小心动作后,轻而易举地将二人放了进去。

大殿中,一切都还维持着主人离开前的样子。

秋华临那张书桌上放着一杯安神茶,已经冷透了。应听声将其小心端起,凑在鼻下闻了闻,没有异常。

随后,他又转眸看向桌上的其他东西——多是书本和纸张,以及记录摘抄整理的草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清休澜站在那个巨大的书柜前,随手拿下了一本书,快速翻了翻,书中夹杂着不少植物标本。

应听声的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清休澜手中的书上,随后他在清休澜看过来时收回了目光,坐在了秋华临书桌后的椅子上。

椅子对应听声而言并不太合适,他思索着秋华临的身量,随后将视线缓缓移至清休澜身上。

好像和师尊差不多高。

清休澜:“?”

他合上手中的书,将其重新放回了书柜中,开口问道:“怎么了?”

“师尊,可以过来一下吗。”应听声从椅子上起身,唤道。

清休澜便游了过来,被应听声扶着肩送到了椅子上,还没等他疑惑,就听应听声问他:“师尊看到了什么?”

秋华临的书桌正对着窗户,从清休澜的视角来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窗外对着一片空地,只看得到沙砾和远处的灯光。

他如实答了,却见应听声面色复杂地将他扶了起来,视线提高后,清休澜这才发现,窗下还有一道被各种植被掩盖的小道。

而从窗户往右看,就是凉琂的宫殿。

“这条小道从大殿下的宫殿中看,是看不到的——如果秋华临是从窗户中翻出去的,那大殿下确实可能没有看到秋华临出去。”

应听声站在椅背后,撑着书桌,几乎把清休澜困在了自己怀中。

他比清休澜高出些许,说话带起的气流穿过清休澜的发间,微微有些痒。

清休澜垂着眸,发丝遮住了他的表情。

看清休澜半天没有反应,应听声这才疑惑地“嗯”了一声,稍稍退开了些,问道:“怎么不理我,师尊。”

清休澜动了动,偏过了头,目光似乎带着一丝无奈,解释道:“没有……我只是在想,为什么秋华临拼命想保住的人,却能毫不留情地杀了他。”

“爱错了人?还是……杀错了人?”清休澜随口猜测道。

应听声摇了摇头,抬眸看向窗外。

天色将暗,要是死亡时间推算没出错的话,秋华临大概是在天黑后才出门的,正正好好。

应听声一转尾,整个人便轻巧地跃出了窗外,落在了下面那条小道上。

清休澜也从上面闪身来到应听声身边,悄无声息地跟在他后面。

应听声顺着小道往前游去,发现这条小道上多有植被遮挡,如果躲得好,确实能够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去到中心花园。

——但有什么事不能直接在下面那条小道上说吗,为什么非要来到这开满兰芙塔的花园。

应听声想不通。

清休澜靠在花园的假山上,随手搅起个小小的漩涡,困住了一条小小的红鱼儿。

红鱼儿晕头转向地在漩涡中找不到出路,直到清休澜停下手,它还是自顾自地在原地转了几圈,几息后才缓过来,控诉似的咬了下清休澜的指尖。

鱼儿没有牙齿,跟轻吻了他一下一样。

应听声:“……”怎么感觉师尊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只是在等我开窍呢。

清休澜终于迟钝地察觉到应听声的视线,慢吞吞地抬眸看向他,偏头问:“遇到麻烦了?”

说着,他不再理会那条小鱼,水波一动,他瞬间游到了应听声身边,几乎贴在他的耳边问:“需要我的帮助么?”

清休澜已经和这条尾巴很默契了,但明显没掌握好距离,不小心蹭到下应听声的尾尖。

应听声神色未变,却感到一股从下往上蔓延的酥麻——就像被小猫用鼻尖蹭了蹭一样。

“不要紧。”应听声答道,朝清休澜张开了双臂,睫毛柔顺地垂下,轻声道:“师尊可以给我一个鼓励拥抱么。”

清休澜听完一时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但应听声就是有种莫名的自信——他赌清休澜不会拒绝他。

果不其然,两息后,清休澜就像拿他没办法一样轻叹一声,抬手拥上了他。

两人肌肤相接,连鱼尾末端的尾纱都贴在了一起。

“我总觉得……你不是需要鼓励。”

清休澜几乎靠在了应听声肩上,淡淡道:“……而是在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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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非无情道有情
连载中千旧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