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姨

10月30日

天黑了……

后面的文字消失不见,只留下了空白。

机械声音再次响起在他们耳边,“请翻页者们开始翻阅故事,“天使吟唱”,你们的每次选择都影响着故事发展,世界的规律从来都是有始有终,神赐于你们改变世界的能力,由你们去选择他们的结局,天使降临,血流万里。”

“走吧,去见见这位神奇的王老师。”燕归愁微笑着,双乎抱胸,“从他出现在梁惊蛰口中的时候,老梁反应就很大,再加上日记本里的疯言疯语,我想,我们完全可以为惊蛰小朋友,讨一个公道。”

朝轻尘看他一眼,“这么赌定?”

燕归愁手指滑过一段文字,轻声念出,语气中夹杂着嘲讽与恨意,“我不干净了,我是个脏人。”他停顿下来,转头看向朝轻尘,“云轻,你说人在受到了什么刺激下?才会说出这种话。”

朝轻尘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次睁眼道,“希望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微风拂过麦田,荡起浪花,湛蓝天空之下,是安静的村庄,此刻却显得格外诡异。

“阳光小学?玩呢?”燕归愁看着破败不堪的学校,连大门都被风吹得歪歪扭扭,仿佛下一刻都要倒下。

朝轻尘抬头看见阳光小学四个大字,突然开口道:“往后面走几步。”

“嗯?”燕归带着疑问向后走去,他忽然笑出声,看着崭新的学校,冷冷的来了一句“云轻,你看,这学校会魔法。”

风吹起枯叶,在空中舞动,寂静无声,“李袅袅,还不出来吗?”朝轻尘望向阴影处,轻声呢喃“还是说,你不能出来?”

树下,李袅袅抬头看向朝轻尘,展颜一笑,如春风拂面,眼里,确实看不懂的悲伤,“云轻,我很高兴你们能来到这里。”她转身离开,朝轻尘想要追上,刚跨出一步,却被燕归愁抓住手腕,他摇头,无奈说道:“没用的。”

学校崭新如初,只是天空和周围的颜色仿佛变淡了些。

安静的教室内,同学们正发着上周考的卷子,一阵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宁静。

“梁惊蛰!快看!你数学满意耶!”一个稚嫩的孩童拿着数学卷子,举过头顶,大声喊道:“太厉害了吧!”

十二岁的梁惊蛰拿过卷子,笑的甜蜜,“那是!数学满意,很难吗?”那双明净的眼睛里,是遮掩不住的骄傲。

窗外蝉声蝉鸣,炎炎夏日,满身是汗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跑进教室,左看右看,眼神最后盯住梁惊蛰,红彤彤的脸上,喘着气完成老师交给的任务,“梁惊蛰,王老师叫你去办公室。”

那个喊叫的男孩,羡慕之色,溢于言表,翻阅自己的本子,不仅感叹到,“哇,王老师不会是给你奖励吧!太好了吧!”

染惊蛰摆摆手,十分谦虚的说,“没事,如果有多的话,我分你们点。”男孩拍拍他的肩膀,竖起大拇指,深情款款,“好兄弟,此乃恩情,终生难忘。”

朝轻尘男孩的本子,口中呢喃“秦云。”看着惊蛰跨出大门,眼神冷淡,“接下来要发生的,怕是要和日记重合了。”

燕归愁看着梁惊蛰离去的背影,心中默念,梁惊蛰,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办公室门被打开,里面的人抬起头,门外探出一个小脑袋,睁着亮闪的眼睛,微笑礼貌问好,“王老师好,您找我?”

那位叫王老师的人眼睛眯起,起身抬腿走到梁惊蛰面前,摸摸他的头,温柔说道,“惊蛰啊,这次考的不错呀,老师呀,这次给你准备了礼物,选选吧。”

他推着梁惊蛰向前走,另一只手摸着他的腰,“老师?”梁惊蛰微微颤抖,轻声唤道,“没事的,向前看。”王卫生手摸着梁惊蛰的手伸向桌上礼品,耳边呢喃“选一个吧。”

梁惊蛰随手抓起一只铅笔,慌乱挣脱王老师的怀抱,紧张跑到门口,抓上门把手,不知所措的说道,“谢谢老师,我先走了。”仅仅过了一会,梁惊蛰安静下来,门被锁了,他打不开,在那一瞬间,他的心脏仿佛漏跳一般,寒意爬满全身,他带着仅存的希望,慢慢的转身,看向老师,“王老师,为什么?门……打不开了?”

王卫方依旧笑着,缓步走来,手摸上梁惊蛰的腰,胸口,脖子,最后撑起下巴,眼神扫过这稚嫩的脸蛋,赞叹道:“不愧是大学生生的孩子,果真是漂亮。”

蝉声依旧,只是在这学校的某一处,略有杂音。

风起,叶落。

他们又回到了校门口,一位散着头发的女人穿过他们的身体,朝轻尘转头望去,女人死死抓住王卫方的胳膊,眼睛仿佛瞪出一般,大声喊着:“混蛋!我的惊蛰去哪了!”泪水糊了她一脸,另一只手上,是红色的日记本。

“她是惊蛰的”燕归愁的母亲二字刚准备说出口,却被朝轻尘否认,“小姨,他的母亲,出不去阁楼的。”

王卫方用力推开女人,漫不经心蹲下身,挑衅说道:“嫂子,你这是干嘛呢?”眼神一暗,不屑一顾“我哥知道你出来吗?”见女人一抖,他抓紧女人短发,“呀,看来是不知道呢。”他拽起女人,狠狠踢上她的肚子,女人嘴角流出鲜血,她突然一笑,用尽全身力气冲向王卫方抱住,拿着拳头一拳拳砸向王卫方,多年的劳力,让她不在畏惧,袖子里掉出一把匕首,她掘紧,狠狠扎向王卫方,鲜血顺着手腕流下,王卫方抓住匕首,女人一愣,立即用力向下推去,眼见刀尖刺入皮肤,冒出血液,女人眼里充满兴奋。

但在下一秒,女人被踢出几米外,女人错愕抬起头,眼里是恐惧与不安,五大三粗的男人扶起王卫方,骂道,“林宛白,你要死啊!”

女人抬起头,随及一笑,望向围成一圈村民,她颤抖站起,举起刀指向那两人,“王壮,你不得好死,还有你,王卫方,你就是一畜牲,你畜牲不如!”

她哈哈大笑,举着刀的手渐渐落下,猛然,刀滑过她的脖子,鲜血喷洒而出,她径直倒了下去,死前,她口中呢喃着,“姐姐……我……来……找……你……了,可惜了……我的……小侄女啊”

她渐渐没了气,人群无趣散开,王壮拍了拍脚,嫌弃嘀咕:“晦气,真脏了我的脚!”

随后,他拍拍王卫方的肩膀,“话说,老梁家的儿子你干嘛了?这疯女人拿着刀就冲走家门了,吓我一跳。”

王卫方笑笑,“没事的哥,小事而已。”

眼睛看向学校,“不大的。”

天空忽然变暗,狂风四起,女童声响在两人周围,“恭喜翻页者触发翻页契机,你们选择影响故意的走向,请翻页者完成翻页,寻找天使,请小心学校里的老板与同学,学生可能会帮助你吗?我想,是的。”

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两人推进学校,昏暗的走廊上,灯光闪烁,转弯处,走出一位断臂的男人,他衣服破落,浑身都是已经干掉发黑血液,扭曲的面孔上是空洞洞的双眼,他缓缓走来,口中不清不楚的呢喃。

两人向后退去,朝轻尘感受到背后撞到什么,黑色的头发已经爬上他的肩膀,燕归愁忽然转身,一脚踹开长发女人,女人爬在地上疯叫,她眼睛空洞,猛地砸着地面,拳头一下又一下,发出巨大的响动。

转弯处的男人,加速向两人冲来,剩下一只手疯狂摆动,痴笑着,朝轻尘松开燕归愁抓紧的手,回身,一把刀刺入男人体内,一脚踹开,涌出无数黑色巨虫,女人停止喊叫,朝轻尘随意踩死一只虫子,刀在指间转一圈,握住,向女人缓步走去,外套沾上黑色粘稠的液体,边缘上滴下黑色液体,他微笑着,一刀解决。

燕归愁愣了一下,仔细看着朝轻尘手上的刀,轻声说道:“骨刀,那是人骨吧,都算不上刀。”

朝轻尘无所谓笑笑,“尸婴那捡的,还可以,用来玩玩。”长发散落在肩上,他脱下外套,刀在指间旋转,“你翻了那么多次,可以告诉我,故事结束后,会有类似补给站的东西吗?”

燕归愁摆手,抬眉,一脸轻松说道:“当然,是我太着急了,忘了,你可是……”他轻笑一声,满不在乎“云轻。”

走廊上贴有学校平面图,朝轻尘指向其中一个正方形,“这是杂物间吗?”燕归愁点头,“应该是,但这位置,很奇怪,围栏围住整个学校,这个杂物间竟然远离着学校建立。”

朝轻尘向远处看去,“不一定,学校周围有旧围栏,地图没标,应该是荒废了。”

燕归愁拍拍朝轻尘肩膀,对着对面满是怪物的走廊,指着一双双黑眼,戏谑说道:“看来,要请轻先生,杀出去了呢。”

“嘘。”裤脚被人扯了下,朝轻尘低头,一个双马尾的小姑娘,手指放在嘴间,做安静的手势,“跟我走,我能带你们离开。”

她向前方跑去,破旧的衣裙随风飘荡,哪怕脸上全是灰尘,也遮不住脸上的笑意,两人对视一眼,跟随女孩跑去。

看着离围栏越来越远,越向学校顶楼跑去,头顶传来阵阵“沙沙”声,无数模糊不清的东西在黑暗中缓慢蠕动。楼梯间,朝轻尘停下脚步,手撑往一旁的窗户,女孩转头看他,不解的询问:“你要干什么?”

下一秒,朝轻尘抓住女孩的胳膊,转身,互换位置,向前一推,女孩从窗户坠楼,只听咚的一声,重物坠地,上一楼的黑色巨虫顺着墙壁攀爬,爬出窗户,向下成群爬。

燕归愁轻笑一声,他好像对这个人越来越感兴趣了,或许,不用死那早,亦或者,当他的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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