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湜外亭已暮

储景带着华昑走在街上,人群熙熙攘攘,他时不时瞥见华昑,看着她满眼好奇的样子,不禁问道:“姑娘从未下过有琅琊山吗?为何这样?“华昑摇摇头说:“下过山,叶禾姐姐还带我去镇上玩过,不过未见过这样繁盛的景色。“

这里的确热闹,也的确拥挤,华昑不小心被过往行人撞道,储景立刻将她拉到至身边,问她:“你就不能将你的桃木剑收着吗?为何不换铁剑?”

华昑看看他身后的木匣,许是将长枪装进了里面,便说:“你管我,你背一大木盒子不累吗?还有闲心管我。”说完,朝他做了个鬼脸。便跑进人群,找不到了。

不过一会儿,华昑便后悔了,因为她不识路。她便只能找到一处街头小巷,两三下跳上屋顶,在屋顶上看见寺庙,便朝那跑过去,只是,长国寺那么大,太祖的牌位会在哪?

“姑娘可是迷了路?心迷则人迷,姑娘为何会心迷?”寺庙屋顶下传来一处男子的声音,华昑朝下看,是个和尚。但也不全是个真正的和尚,只是剃了发,没有僧戒的和尚。

华昑看了看他,一跃而下,走近说道:“初来帝王城,受红尘侵扰,乱了本心,还望道长点明前路,指点一二。”那和前抬头,见着一袭明红罗裙的姑娘,说道:“姑娘竟不觉我的话毫无理头,实乃稀少。”

华昑看了看他正在一个人下着一盘棋,便说:黑白两子,皆从本心,公子这棋,不就是你我?“

和尚起身叹道:“世间难得寻知己,今日不寻而遇,若姑娘无事,可否与皇某坐下饮茶一聊?“

华昑作揖回道:“在下华昑,幸会。”和尚回答:“皇湜,字亭暮。 ““湜外亭已暮,”华睁坐下说道,“公子这名字,挺别致。”

“姑娘还真是懂我,那姑娘字什么?”皇湜笑着问。华昑接过皇湜递来的茶说:“我还未及笄,没有字。“皇湜点点头,喝了口茶又说:”小小年纪,便有这搬意识,实在难得。”

华昑亦笑着说:“这都是师父他老人家教的,我常随他打坐。”

“原来如些,我也常随师父问道,这王城之中,也只有这长国寺的后山有些许安静。”皇湜悠哉游哉地说。

华昑应到前寺去寻牌位的,却走到了后山,还和这个半吊子和尚在这谈道。“那你为何不出家去其他隐寺?”华昑问他,皇湜叹了口气说:“没办法,家父是当朝工部侍郎,不愿我出家,母亲也不答应,我便只能做个半吊子和尚,日后再去入仕为官。“

华昑稍想了想,又问:“那你可认识的大皇子储景?能带我去他的住处吗?我刚和他散。““何止认识,我同储珺玦,自小便一同长大,他住的府院,就在我父亲那处的别边。”皇湜笑到。没想到两人这么有缘,真是机缘巧合,一次如故之友。

皇湜带华昑找到了郦云柏祠堂,华昑正要进去跪拜,皇湜将她拉住,说:“唉,姑娘,你这此木剑可不兴带进去。”华昑看了看,将这桃木剑取下,递给皇湜,自己进了去。

她跪拜在正面排位之下,为郦云柏奉上香火,那是华昑第一次跪拜太祖父的牌位。以前只随娘亲去过太祖父和太祖母的灵位,而今见此牌位,华昑似乎能感觉太祖父的荣幸。

“听老一辈的说,太祖皇帝曾将这里特设为长国寺,专封了这位前辈一座庙堂。”皇湜双手并起对华昑说。华昑知道,太祖父是很历害,也很仗义。

“皇亭暮,我跟你说,太祖母让我带个小丫头来这跪拜先祖,那小丫头也是烦人,半路跑了,我找了半天,这要真找不到,我如何回去交差啊,这小丫头……”储景大老远便看见皇湜,气将冲地朝他走去,边走边说,却突然注意到被皇湜遮大事个身子遮住的华昑。

华昑也生气地说:“我怎么了,你说啊?”储景愣住了,说:“你太矮了,差点没看见,你们了怎么认识的?““刚认识的。”皇湜朝他笑了笑,听两人继续拌嘴。

去过王府后,太皇太后已和君宴回了宫,留嘱到三日后入宫参宴,这些天就让储景照顾华昑。“看来华姑娘要同我成几日的邻居了。“皇湜笑着说。

华昑叹了叹气说:“怎么就摊上这么个金丝雀了?“储景看了看皇湜的浅色白衣,又看看自己绣金的衣身,皱着眉头问:“说谁呢?凤尾鱼。“

皇湜笑了笑,走在他们前面说:“鸟慕游鱼,鱼恋羁鸟 。”

不过一会,两人便走到皇府,皇湜别了两人,道:“储珺玦,好生照顾华结娘,若华姑娘无聊,可来皇府最西边的院阁找我,我相信姑娘是个翻屋的好手。”

“哟,凤尾鱼还能翻屋顶啊,别哪天把我瓦房给掀了。“储景插着手说。

华昑和储景走到十王宅前,华昑抬头看了看说:“原来你的封号是十王啊。”诸景疑惑地问:“你难道看不出来,这是几个皇子同住的宅院吗?”

“啊?那你得有多少兄弟姐妹?”华昑问。储景稍微想了想,说:“二弟、六弟、八弟、十弟、十一弟,还有去年刚生的十三弟。三妹、四妹、七妹、九妹,十二妹。不过我这些妹妹都在皇宫里,只有五个稍长的皇弟与我住在这里。”

“这有什么,都没我哥好。我哥最好了。”华昑说着,大摇大摆地准备走进去。

储景抓住她的长领,将她在回拉,说:“待会进去,跟在我身,见到皇子要行礼。少说话,少转头,不要到处看,这里跟虎穴没什么区别,待会要是把你这只风尾鱼吃了,谁来救你?别给你师父麻烦。“一听她师父,华昑便乖乖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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