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前,楚时渊对于令狐玉渊经常偷偷来摄政王看风栾的事情,终于忍不住,将大名鼎鼎的神医大人打包送给了来“偷人”的令狐玉渊。
令狐玉渊借着给祖父看护身体的名头,光明正大的把人拐回了将军府。
对此,事件的另一位主人公,神医风栾,并没有发表意见。
他当初本来就是因为好奇楚时渊的毒才入京的,如今毒方他得到了,研究也有了成果,去哪儿不是去呢。
终于,时间来到了小年宴上。
“先生,你最近在忙什么啊?”身着帝王礼服的沈炽骄故作埋怨:“你几日没来看我了?”
“是我疏乎了。”
最近一直忙着给楚相和抚宁长公主的人使绊子的楚时渊问:“陛下最近学得如何?”
沈炽桥就知道楚时渊最关心的会是他的学业。心里微微失落。
沈炽骄扬起笑容,声音清脆:“我已经把先生先前布置的任务都完成了。”
“这么快。”楚时渊有些吃惊,没料到自己不在的情况下沈炽骄还能认真功课。
“嗯。”沈炽骄有些骄傲。
他问:“先生,今晚在宫歇息吗?”
楚时渊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到底是怕自己不在,心大的小皇帝遭了楚相的暗算。
“好耶!”沈炽骄欢呼:“我都许久未与先生同寝了”
“我的荣幸。”楚时渊眼中含笑,尽管一身威严的玄衣,也藏不下温柔,
“陛下,王爷,时辰差不多了”秦公公上前来报。
“陛下,走吧。”楚时渊轻声
“嗯。”沈炽骄伸出手,想去牵先生。他仍记得,当初,便是楚时渊牵着自己,走上了白玉长阶,走过了无边孤寂。
只是之后他再也不牵过这温凉如玉的手了。
楚时渊见他的动作,愣了几秒,才机械般地伸出手。
温热柔软的手覆上,仿佛呵护娇弱的花儿般,小心翼翼。
一股奇异的电流划过楚时渊心头。
随着帝王的到来,原本充斥着交谈声的大殿顿时安静下来。
众臣恭敬行礼作揖,恭迎陛下的到来。
不知是畏惧天家成仪还是摄政王的气场,众臣都没有抬头。
除了楚相。
他抬了头。
便理所当然的看见了牵着手的两人。
沈炽骄像极了他的母亲。
这“君臣和睦”的景象刺痛楚相。
若是没有出学意外,他是不是也能明目胆地牵起那人的手?
楚相在楚时渊朝他看过来前低下了头。
楚时渊看了眼楚相的方向便收回目光~
楚时渊再次牵着沈炽骄的手,将他送上了高位。
而自己依然,停在了低一阶的位置。
“众卿平身。”帝王稚嫩却又威严的声音响起,回响在辉煌富丽的大殿。
众臣纷纷落座。
等候已久的宫人顿时鱼贯而入,将早已备好的佳肴一一摆上。
随后,轻手轻脚,回到了她们原本的位置。
丝竹之乐轻轻奏响。
楚时渊朝底下看去,忽略了楚相的目光后,意外对上了一道格外灵动的目光。
来自令狐玉渊。
令狐王洲身旁,便是威远将军。
此时的威远将军正不喜的看着楚时渊。
眉头皱得好似能夹死苍蝇。楚
时渊心里暗暗摇头。朝堂之上,敢明目张胆地表示对他的不喜的,便只有这位刚正不阿的老将军了。
沈炽骄像之前偷偷排练的那样,按照以往的贯例封赏嘉奖了几位臣子,再灌了几碗早就烂熟于心的鸡汤,很是鼓舞了一番士气,收买了一通人心。
除了离得近的楚时渊和秦公公,没有人看出小陛下的紧张。
接着,楚相站起了身。
他手持酒杯,对着沈炽骄道:“臣敬陛下一杯,祝大昭盛世,经久不衰。”
话毕,他将酒一饮而尽。
楚时渊皱了皱眉。别人听不出,但他可听得明白其中的嘲弄。
楚时渊举起自己跟前的酒杯,抢在沈炽骄跟前开口:“楚相的心意胜下心领了,只是这酒……陛下还小,这酒,孤王便替陛下饮了。”
他声音清冽,说完便将清甜的果酒一饮而尽。
洒不烈,却勾起了体内某种毒的活性。毒素开始翻腾,好在楚时渊本就脸色苍白,又一向能忍,才没叫人看出端倪。
底下臣子心思深的早已从中窥得半分波涛,只是不解,亲父子,怎会如此?
虽不解,却已经开始思考站在哪一阵营。
楚相面色不愉,却不好显露。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沈炽骄一眼,目光又回到楚时渊身上后才甩袖坐下。
短暂的交锋结束,秦公公又开始走流程。
等重要的流程走的差不多了,小年宴的消遣才正式开始。
琵琶声起,钟鼓奏响,面容姣好的舞女们步入大殿。
她们舞姿轻盈,笑容绮丽。
尤其是那位领舞的姑娘,一颦一笑仿若天仙下凡。
一双眸子仿佛盛满了漫天星辰。
勾人心魄。
好几位大人都看呆了。这是什么人间犹物?
楚相却眉头微蹙,这不是他安排的人!
他看向楚时渊,对上对方那去无波澜的眸子,心下慌乱一瞬。
什么东西……好像失控了。
一曲舞毕,楚时渊状似无意的提议:“陛下,臣看领舞的舞女姿色还算过眼,你也不小了,不如把她留在宫里吧。”
沈炽骄闻言不解。
他受伤地看向楚时渊,楚时渊此时的气场与往日的先生,截然不同,好似换了个人。
沈炽骄捏着筷子的指尖泛白,他问:“为何?先生,我不要。”
“陛下,收下吧。”楚时渊不在意他同意与否,直接吩咐宫人将舞女带去收拾。
楚的渊语气漠然:“陛下大了,有些事该有人教习。”
仿佛不久前,说陛下尚小,不能够饮酒的人不是他。
沈炽骄没有回答。
气氛沉寂,冷气环绕。
伶人硬着头皮继续表演。
“砰!”
小年宴结束,沈炽骄走进寝殿后将门一摔,发出了剧烈的声响。
充分表达着也的不悦。
沈炽骄委屈地将头埋在被子里。
先生怎么能这样呢?他又不喜欢那个什么舞女。
他光顾着看先生去了,连那舞女长什么样都不清楚……
先生也太过分了!
被阻在门外的楚时渊见他闹小孩子脾气叹了口气,一道被拦在门外的秦公公知趣地说了句去找人煮醒酒汤便溜走了。
废话,他可不敢掺和这两人!
“陛下”楚时渊敲了敲门:”我进来了。”
双眼哭红的沈炽骄还没来得急说什么便见楚时渊推门而入。
楚时渊一进来,便看见了整个头藏在被子里的沈炽骄。
楚时渊心下好笑,走过去将被子扯下:“陛下,当心透不过气。”
沈炽骄反抗不过,毕竟一个小孩子的力气总大不过个成年人。
楚时渊看着满脸通红,还挂着泪珠的沈炽骄,一时有些心疼。
“陛下,”楚时渊蹲下身,与沈炽骄平视。
他声音温柔,带着不常安慰人的别扭:“可委曲了?”
沈炽骄突然不作声。他看着楚时渊的眼睛,那双往日深不可测,清冷疏离的眸子此时只映着他人。
楚时渊见他不答话,伸手拭去他的眼泪。
“陛下,那个舞女是我的人。”楚时渊道。
沈炽骄不明白:“先生为何要给我送人?”
“为了保护你。”楚时渊简单的告诉了沈炽骄一些事,包括他换下了楚相准备的人。
“为什么?”沈炽骄不懂:“丞相不是先生的父亲么?”
“不是人人都像先帝一般爱你。”楚时渊无法否认,先帝不是一个合格的爱人,却是一个合格的帝王,合格的父亲。
沈炽骄仿佛懂了楚时渊的未尽之言。
他在突得上前抱住楚时渊。他说:“没事的先生,我爱你。”
楚时渊怔住,显然没料到他的举动。
脑海突然闪过一个片段。
离重九神色孤寂,他的眼前是抱着程烟低哄的沈识寒。
程烟哭着不知说了什么,离重九只听见沈识寒哄道:“没事的烟烟,你还有哥哥,哥哥爱你。”
离重九看着,内心酸涩,他轻声呢喃:“谁又能爱我呢……”
可惜,没人听见他的话。
只有将这话吹散的风知晓。
温热的液体滑过。
楚时渊回过神,他又在沈炽骄面前哭了啊。
“先生”沈炽骄语气带着慌乱:“先生,是我做错什么?你别哭啊……”
“嗯。”楚时渊朝他露出笑容:“听陛下的,我不哭。”
看着自家先生我见犹怜的模样,沈炽骄没出息的心跳乱了几拍。
“陛下。”秦公公在外,声音为难:“方才殿上的姑娘收拾好,自己寻来了……”
沈炽骄眉头一皱,他看向楚时渊。
楚时渊早已整理好了仪态,他道:“让她进来吧。”
“是。”秦公公应了声,打开了殿门,示意姑娘自行进去。
殿内烛火明。姑娘只见自家阁主端坐在……呃龙床上,一旁的小皇帝目光不善地盯着自己。
姑娘恭敬进行礼,声音媚人,酥到了骨子里:“民女见过陛下,摄政王。”
沈炽骄沉默,姑娘便一直跪着。
“陛下,别闹了。”楚时渊扶额。
“行,平身吧。”沈炽骄道。
姑娘缓缓站立。
表面平静,内心却掀起了巨浪。阁主对陛下这纵容……的吗?
语气听起来似乎还有点……宠?
想到阁主给自己安排的“媚上”,独占后宫的任务,姑娘心下叹气。
就冲怪帝看自己这吃人般的眼神,怕是只需阁主一句话,他就不会纳一人。
她怕是连皇角的身都近不了。
“魅。”楚时渊开口。
姑娘心下一惊,她迅速地俯首跪下。阁主叫的不是她的新身份“英络”,而是她在血阁的代号——魅。
“属下在。”魅一改方才的娇媚,声音迅速切换成冷酷无情的音色。
“陛下,”楚时渊扭头看向沈炽骄,温柔道:“既然不要学新东西,便将她穿留在身边当一个宫女吧。我不在时,由她保护你。”
“……”
沈炽骄犹豫片刻,点头答应了,他问:“先生,她是你养的暗卫吗?”
“可以这么理解”楚时渊不欲多言:“她叫魅,但以后,她就是英络了。”
“好,”沈炽骄朝楚渊笑道:“多谢先生。”
“不必。”楚时渊道。
他看向一旁仍跪着的血卫道:“魅,以后你的任务便是保护陛下,一切以他为先,特殊情况,他的命令高于我的命令。”
“懂?”
“是!”魅坚定道:“英络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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