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是个身材臃肿的中年男人。
古卫恒看了一眼,潇洒的掏出自己那张闪瞎人狗眼的黑卡,“我要收购你的店,卖不卖?”
老板一脸为难,“古少,我这……”
餐厅虽然不能跟星级饭店相比,但能开在寸土寸金的首都A市,还是很有价值的,不是着急用钱,谁也不会卖了自己的饭碗。
古卫恒唇角上扬,毫不在意的说道:“餐厅按市场价双倍给你,人员调动不变,你以后是店长,从今以后挂恒月的名。”
最后一句话才是关键,谁不知道“恒月”两个字就是酒店餐饮业的龙头老大,多少人想求着要一个挂名权都没有,这也算给老板一个变相的保证了。
而且双倍市场价,傻子才不卖。
老板登时眉开眼笑的双手恭恭敬敬的接过古卫恒的黑卡,“好的好的……”
然后拿着卡屁颠屁颠的打电话找人办手续去了。
古卫恒拉起林森的手,轻笑道:“阿森,以后这家餐厅就是你的了,开心吗?”
林森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古卫恒突然强势收购这家餐厅竟然是为了送给他,一时惊得嘴唇微张不知道该说什么,心底里埋下的种子在他看不见的角落,沐浴阳光开始发芽。
老板去办手续了还没回来,古卫恒优雅的微笑着招招手唤来了一个服务员,“你去把今天店里所有的现金拿出来,记得用盘子装。”
温柔的语气中透着强势的命令。
服务员晕晕乎乎的转身去了。
这一系列操作看得众人懵逼不解,更多的却是在心里拜服古大少的钱威,有钱有势就是好啊,打脸都比一般人打得痛,前脚这个什么林少爷还嫌弃别人穷,转眼人家就拥有一家日进斗金的餐厅,摇身一变成了老板。
众人只看到眼前,殊不知古大少打脸一贯是打了右脸,左脸也不会放过,这叫对称的美。
不一会儿两个服务员就捧来了两个大大的托盘,里面放着的全是价值不等红红绿绿的现金。
古卫恒看也没看那些钱一眼,他看着林森笑得异常温和,“阿森,做人不能太没有脾气了,谁说你穷,你就用钱砸死他!钱不够,我有的是,不用给我省,让你开心的钱我还是有的。”
言罢冷冷的看向林蔚,好看的嘴里吐出冰渣,“他刚才怎么用水泼你的,你就给我怎么砸回去!”
林蔚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双拳紧握,也只敢隐忍怒气沉声道:“古少,我和林森的恩怨,您插手似乎有**份吧?”
古卫恒没有搭理他,而是看了仍自怔住的林森,眉头轻挑,嘴角邪魅一扬,“怎么?不会啊?那我教你。”
话音落,古卫恒突然在托盘里抓了一把钱,猛然砸在林蔚的面门,周围爆出一阵哗然——
“哗……”
“这也太刺激了……”
“……”
这比刚才林蔚用言语侮辱人还要来的冲击,林蔚整个被砸懵了,大庭广众之下,他没想到古卫恒会真的出手,坦荡的不讲一点道理。
砸完人,古卫恒直接又是一脚狠狠地踢向林蔚的胸口,把人毫不留情的踢倒在地。
“这是医药费。”不理会倒在地上痛苦哀嚎的林蔚,古卫恒收回脚,悠闲的整理了下衣襟,对着林森慢条斯理的说了一句,“明白了?”
还在怔愣中的林森茫然的点头,压根没听清古卫恒问他明白的是什么。
古卫恒挑眉,“记住,以后能动手的别跟他么瞎哔哔。”
更不值得林森演戏泡茶,浪费时间浪费口水。
林森这回是真听明白了,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觉得有人出头是件幸福的事,恒星的光芒照在身上,让他整个人也明亮了很多。
他点点头,莞尔一笑,“记住了。”
不光记住,还马上实践。
林森上前两步,狠狠地又在林蔚身上补了一脚,这一脚差点没踹出林蔚的心肝肺来。
“啊——”
整个餐厅里都萦绕着林蔚的惨叫。
憋了十多年的气仿佛释出去了一半,林森温和的笑竟变得生动起来,“林少爷,不好意思,看来以后你得绕着我走了。”
林蔚把林森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可惜他这会儿痛的脸色惨白冷汗直冒,半个字都吐不出来了,估计刚才古卫恒的一脚就让他断了肋骨,林森的一脚好似把断骨插在了内脏上,喉头憋着腥甜,他费力的想看清林森,眼前却是一个个的重影。
古卫恒就喜欢林森这种清冷又做作的劲儿,献宝似的把托盘递到林森跟前,“再来一次?”
结果还不等林森行动,古大少的身后先响起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阿恒,够了。”
古卫恒一个激灵,转头看见的是一双冷静淡定的凤眸,完了!差点把季楚哥这尊大佛忘了!
“季楚哥……”古卫恒笑得有些讨好,太阳穴突然就突突的跳了起来。
“你看看你成天跟季洵玩都学了什么!以前放纵就算了,现在还学会打人了!”季楚的脸色黑下来。
“……”古卫恒一言难尽,得,在季楚哥这里,不管他做什么都是季三少的锅!他多余紧张了。
季楚板着脸训人的样子,吓得旁边跟着安静看了半天热闹的古月姗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尽管她什么也没做,也生怕自己被连带了。
季楚之前只是离开了座位,隔着人堆静静地把一切尽收眼底,见古卫恒还要出手,这才忍不住开了口,结果由于他的气势实在太逼人,骇得整个餐厅的人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他前面的人甚至还默默给他让出了条路,偷摸的都在打量这位是何方神圣,看着分外眼熟,却就是想不起来。
只是季楚并没有上前,训完人就那么看着古卫恒,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和古卫恒并排而立的林森一眼,落在古卫恒身上的眼神却让林森的心底升起莫名不安的感觉。
古卫恒在季楚面前还是比较收敛的,怒气上头的脑袋这会儿也总算清醒一点了,他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轻啧,“季楚哥,我以后不会了。”
不管怎样,先保证再说,以后天高皇帝远,季楚哥还能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他不成?这招屡试屡用。
“闹够了就走。”季楚说。
话音落下,季楚不经意间看见有人跃跃欲试的掏出了手机,这是打算拍小视频的节奏,他眉头蹙起,眼眸幽深的看了一眼古卫恒就率先转身离开了,他的身份一旦公开就是不小的影响。
这点古卫恒也知道,所以见季楚转身走了之后,他立刻拉着林森的手抬脚跟上,路过那名举着手机的人时冷厉的看了一眼,吓得那人差点扔掉手中的手机,都没来得及点拍摄。
几人出了餐厅,外面早已天黑了。
餐厅开着空调清爽怡人,这一出来,猛地被盛夏的晚风吹了一脸,闷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送月姗回古家。”
季楚全程神色从容淡淡,没说一句多余的话。
来到季楚常开的吉普前,古月姗诡异的不敢坐副驾,而是直接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砰砰”两道关车门的声音,两人各归各位。
“系上安全带。”
季楚淡然的说道。
古月姗撇撇嘴,却还是听话的将安全带拉出来系上,看,季楚就是这么个刻板且无趣的人,她真的难以想象未来几十年如果真的和季楚结婚了,过得会是什么日子。
等待的短短几秒里,季楚的眸子黯淡的如天上的夜空,漆黑一片时却又缓缓亮出几点星光,他出生不凡,敦实的身份背景是旁人望而生畏的利器,位置站的越高,身上的责任就越重,这个道理他从小就知道,所以这也注定了,这责任会是钳制他自由的枷锁。
他没法选,也不能选。
既然如此,就这样吧,也许这样,对所有人才是最好的。
季楚向来就是果决的性子,这辈子也就优柔寡断了一回,快速想通后,他盛着眼里的星光发动汽车,坚定的踩下油门,军绿色的吉普呼啸而去,不带起一丝尘烟。
回酒店的路上仍旧是古卫恒开车。
林森坐在副驾,微低着头,清冷的眉眼隐在阴影下。
在等红绿灯时,古卫恒转头看见了林森轻蹙的眉峰,他将车载空调调到凉爽适宜的温度,“在想什么?”
“我在想……”林森抬起头忽然很认真的凝视他,“你为什么不问我?”
比如,那个林少爷是谁?他们为什么认识?又为什么有仇?
可是,从在餐厅到现在,古卫恒一个字都没问他,也不管是谁挑的事,只是帮他狠狠地出了口气,好像不管发生什么,古卫恒都会无条件选择相信他,坚定的站在他身边,林森捧着这样绝对的信任,一时重如千斤,却又舍不得扔掉这份温暖。
“那我问了,你会跟我说实话吗?如果是敷衍的话,就没必要说了。”古卫恒确实想知道林森的过去,但绝不想听到任何搪塞的话,他看得出来,林森现在对他,有好感但没有百分百的信任,他想了解林森,但要林森心甘情愿的卸下防备向他靠近。
他说,“你,一定很累吧?”
但仅是现在窥见的冰山一角,就足够让古卫恒心疼了。
林森垂下眼眸,轻声道:“真的是很累啊。”
他的心里一直有一竿称,他小心翼翼的站在中间,却无形中被闪耀的恒星吸引,每当他要迈向恒星时,总有个声音会跳出来提醒他,不能去!他的过去虚伪欺瞒,对着古卫恒,他满身的秘密和利用。
古卫恒对他越好,他就越是无法坦诚,他和古卫恒的相识,始于阴谋,陷于谎言,这是不公平、不美好的,他渴望那份温暖,却不敢靠近,他害怕一旦靠近,会让古卫恒和他一起掉下去。
“什么?”古卫恒没太听清。
林森:“没什么,好在现在遇到你了,也算苦尽甘来了。”说完浅笑嫣然。
这话古卫恒爱听,拍胸脯保证,“放心吧,以后有我在,没人敢再欺你辱你!”
“嗯。”林森点头,笑得眉眼弯弯,脑子里划过一双凌冽的凤眸,沉吟片刻,他试探着道,“之前在餐厅和你一起吃饭的那位先生看着倒是很眼熟啊。”
“啊,”古卫恒知道他说的是季楚,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可能你在电视上看过他吧,新上任的总参。”
“电视?”
“嗯,唔……”古卫恒说,“军事频道。”
林森恍然大悟,“那他真是了不起。”
“确实了不起。”史上最年轻的总参!古卫恒弯起眼睛,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红灯变绿,车子启动向前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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