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叔的觉很少,有时我中途醒来,猜叔还在拿着那本诗经在看,他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
“揣而锐之,不可长保”
猜叔这句话是说给我听的,适度而为,可是我们不是都在自己所认为合适的范围内一次次的增加量度来探寻彼此的底线吗
曾经留在猜叔身边,为了自保,那是我最好的选择
“不睡了吗”
猜叔轻轻唤我
我点点头坐起来,伸懒腰
我坐在窗户边的桌子上,猜叔用木梳再给我梳头,轻轻柔柔的,微风吹过,额前的碎发挡住我的视线,我伸手拨去,恍惚间看见庭院栽起一颗枇杷树
“喜欢吗”
猜叔挽起我的头发,凑在耳边轻声说道
我提着衣裙跑下去,围在枇杷树旁,达班许久不添新东西,我高兴的很
“等以后枇杷开花结果了,就往这里放个躺椅,念诗、画像、尝果
………”
我提着衣裙跑着碎碎念,猜叔双手背在身后,看着我
晚上但拓回来了,猜叔点点头,示意但拓坐下,告诉达班,以后不再给銮巴颂送货,山上的人换主了,是那个外国人
猜叔生意上的事我从来不插手,猜叔从来不说,我也没有这方面的意愿,这里就像一个大染缸,翻滚的无数颜料,让白着的人沉迷,让黑着的人更耀
兰波要走了,我站在达班门口送他,起风了,风吹起院里的枇杷树,落下一层枯叶,离别总有再见时
站了好久,兰波的车早就不见踪影,连发车荡起的灰尘都消散去了,我还是一动不动,猜叔走到我身边牵起我的手
“要下雨了,进去吧”
我点点头,任由被牵着往里走
“等下次有空了你也可以去找兰波”
猜叔往前走着,嘴里话说着
我在心里轻笑,下次是什么时候,有空又是什么时候,总是在等啊等,或许我现在能有所寄托的就是这无望的等待
雨下起,猜叔替我关好窗户,每到三边坡的雨季,我那条受伤的腿从膝盖往下就会疼痛难忍,用热水敷也不解与事,每每晚上我都辗转反侧,猜叔就会揉着我的腿让我好受一点
现在也是,猜叔就要有所动作
“没那么疼了”
我出声阻止猜叔,猜叔迟疑了一下,又由着我去了,我还是会害怕风雨交加的雨夜,猜叔就会陪在我身旁
极少次才会像十四岁那个夜晚,拍着我的后背轻声哄我,多半时间就是下棋、看诗,只要在一个房间里,我都会觉得安心
猜叔拿起靠枕垫在床边,就要坐下
“我也没那么害怕了,猜叔你早点去休息吧”
我坐在床上捏着被子,垂着眼不敢去看猜叔,我怕一看,就在也忍不下去
我这劣迹的表演,处处暴露痕迹,用这年纪上来时的冲动方式表达,我不想丢掉我的矜持,也不想每次都是我来开头我来表达我来妥协
猜叔刚放好的枕垫,听完我的话只停顿了片刻,就起身走去
我把灯熄没,蜷缩在床,头深深埋在被子里,我又想落泪,为什么猜叔能永远冷静
想着想着,眼泪真的就流下来,我任由它肆意蔓延,耳廓、鼻梁、嘴唇
房门被打开,比猜叔脚步声先传来的是檀木的味道
感觉到床的另一边陷下去,我只是更抱紧了自己,下一秒被蜷入猜叔的怀里,手指擦去眼角残留的泪水,好奇怪,关着灯,猜叔为什么会知道
我睁开眼看着,黑着的夜里,不清晰的五官,呼吸声在耳边,猜叔的掌心遮住我的眼,叹息声响起,吻贴了上来,与猜叔的人一样,平缓的,温柔的,不加**的一点点抚平我干涸的心
如同那追夫河里的水,静静流淌着,冲刷过我的身体却也叫我心生涟漪
窗外的雨停的突然,只有风掠过枇杷树,树叶飒飒作响
点到为止,猜叔放开了我,又一下下的顺着我的背,轻声哄着我,只是这样,我的眼泪就又要流了下来
猜叔为我擦去泪水,泪水又滴在猜叔的手腕上,白玉串冰凉的触感
“明天要带你出去,眼肿了就不好看了”
猜叔手摸着我的头发,轻声细语,
当我后来回想时,总觉得这一夜额外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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