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必要,还是单纯的不愿意?
我对答案心知肚明,但不想妥协。
这场婚姻是我好不容易求来的,并且只存续一年,难道我连场婚礼都不配拥有吗?
“那好,二选一。”
我坚持道:“要么举行婚礼,要么,将时间改为三年。”
我对他很少有这样强势的时候,即便知道这样做会令裴疏雪反感抵触,可我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个选择对于裴疏雪来说应当不难,一年和三年,想都不用想就知道……
“那就三年,”裴疏雪打断我的思绪,坚决地说,“不举行婚礼,并且不向任何人公开婚讯。”
我真的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执拗,我们结婚已是板上钉钉,有什么好掩藏的?
可是三年啊,三年!我能拥有他的时间是三年!!
没有过多犹豫,我答应了。
曾经的我为裴疏雪痛苦了三年,那就让他用三年婚姻来还,这样倒也公平。
我最后确认:“你想好了,不反悔?”
裴疏雪看了我一眼,冷淡的“嗯”一声。
来不及分辨他眼底的情绪究竟是什么,我的心被巨大的狂喜占据,像个傻子一样呲着牙乐。
“婚礼没有,戒指还是要有的。”
我喜滋滋的拿出那枚由我亲手设计并打造的银戒,然后,郑重地单膝跪在他面前。
这一幕跟我想象中的求婚相差很大,而且相比下周领证结婚,现下求婚的举动实在显得多此一举。
我不管,我不想我的婚姻如此敷衍磕掺。
我是如此清楚的知道,未来的我一定会后悔今天没有亲手为裴疏雪戴上婚戒。
“你真的想好了,并且愿意跟我结婚,对吗?”我仰着脸问他。
“嗯。”
在得到他的回答之后,我强硬的拉过他的手,将那枚戒指套在无名指上,心满意足的看着他被打上属于我的标记。
“裴疏雪,你现在后悔可就晚了,这三年我是不会放手的。”
他想要挣开我的手,可他那略显冰凉和纤细的手已经被我死死攥住,动不了分毫。
裴疏雪并未答话,我反而松开他的手,改为坐在他身边,将他紧紧拥入怀中。
他浑身一僵,显然还没有做好跟我亲近的准备。
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我偏要拉着他,与我上演恩爱和睦的戏。
如果我们三年后注定要分开,如果我们注定无法像寻常伴侣那样相爱,那我便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
这三年,我会好好珍惜跟他相处的每一天。
“答应你的我都会做到,近期会有一笔资金打进裴氏账户。”
裴疏雪应当很怕,毕竟在他眼中的我是如此的劣迹斑斑,我无视他眼中的抗拒,不容拒绝地吻上他的唇,轻声呢喃:“可是你呢?你做好准备了吗?你有想过跟我结婚之后我会对你做什么吗?”
我已经用行动明示,裴疏雪向来聪明,又怎会听不懂?
他只是沉默着微微抬起头,并用双手环住我的脖颈,显然是默许的姿态。
这样的场景在以往只会出现在我的梦里,狠狠地掐一把大腿,顿时疼得一激灵。
嗯,我没在做梦。裴疏雪是真的答应跟我结婚,也同意了我的亲近。
本来应该开心的。
本来,我该开几瓶香槟好好庆祝这一天的。
本该是这样的。
可我,却在此时此刻,看清了裴疏雪眼里暗藏的痛苦与麻木。
他的胸口起起伏伏,不断吸气吐气;他那黑鸦似的眼睫毛颤动不已,眼底光芒破碎晦暗;他紧紧地抿着唇,使得原本红润的唇变得发白,整个人被迫窝在我怀中。
于是我进一步试探的动作停住了。
其实何必呢?只要裴疏雪肯跟我说几句软话,跟我开口要,我会答应借钱给他的。我对他的爱,又怎么会是区区五个亿可以衡量的?
在他和裴伯父上门之前,我心里其实没有把握他会答应,毕竟早在三年前他就已经厌恶我到为了躲避我而偷跑出国了,强扭的瓜注定不甜。
我其实有点心软,在看到裴疏雪这副脆弱的样子之后。
可与此同时,我也很想报复他——为着他的欺骗,为着他听信谣言将我弃之不顾,更为着他三年前的不辞而别。
所以,我才不要告诉他,其实就算他不答应跟我结婚,我也会将钱借给他,只不过会收取一定的利息而已。
裴疏雪依旧沉默,我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放过那可怜的双唇,笑着说:“反正不管怎么样你都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宝宝,”我改了对他的称呼,笑得很无赖,“就三年,不管你有多么不情愿,都要忍一下。”
他终于有了反应,紧紧地盯着我,仿佛怕我反悔:“三年后你真的愿意无条件离婚?”
裴氏的情况大概真的很糟糕,裴伯父一定会向裴疏雪施压,他也终于认清了现实,这才肯向我低头示弱。
“当然,我说到做到。”海岛都挂牌出售了,我当然不会骗他,不过这话不必告诉他。
裴疏雪没有了那天在宴会上的淡定自若,不得不将浑身的尖刺收起来,还僵硬着,颤抖着,将脸贴在我颈窝低声问:“钱哪一天到账?”
我轻轻松松抱起他,转而朝楼上走去:“下周二零点前。”
他不依不饶地问:“具体数额呢?”
“八千四百六十七万。”
裴疏雪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怎么还有零有整的,不过脸色终于好看一些。
卧室到了,我抬脚踢开房门,将他放在床上。
他拘谨的坐在床边,眼神变得不可置信,脸色突然白了:“你不会是要现在……”
我真是要被他气笑了,从医药箱中取出药油后坐在一旁,将他的小腿搭在我的腿上,轻柔地为他按摩红肿的脚踝。
“在你眼里我有这么急.色吗?”从刚才起我就发现,裴疏雪的脚踝不知为何肿了,不知是他没在意,还是根本不在乎,可我看不下去。
这人以后就是我的合法伴侣,怎么可以让他在我眼皮底下受伤?那我也太没用了。
裴疏雪“呵”了一声,目光斜睨过来,仿佛在反问我——你难道不是吗?
我哑口无言,但面不改色,并试图转移话题:“你这怎么弄的?”
他轻描淡写地答:“下楼梯不小心。”
“怎么不处理一下,受伤了还到处跑,万一越来越严重了怎么办?”
面对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裴疏雪,我忍不住化身絮絮叨叨的管家公:“疼得厉害吗?要不要去医院拍个片子?”
他没有回答,我能猜到他如此匆忙大概是为了赶到我家,不由叹了口气。
“宝宝,以后你在我面前可以随意一点,我并不觉得我们之间谁低谁一头,说起来结婚这三年,是你比较吃亏。”
我借他本金,他还我本金,三年婚姻当做利息实在是我赚大了。
“我知道你并非心甘情愿,我也没指望跟你恩爱甜蜜,最起码,咱们保持明面上的相敬如宾也挺好。”
裴疏雪生的漂亮,就连脚也是。
揉着揉着,我便心猿意马起来,如果这双脚脱下袜子,再……
我及时打住龌龊的想法,尽量自然的拿起抱枕盖住大腿。
刚才的我有多嘴硬,现在就有多狼狈。
我不想将裴疏雪逼得太紧,也不愿吓到他,机会这样来之不易,怎么可以不好好珍惜?
深吸口气,我朝裴疏雪露出一个僵硬的笑:“要不然今天就先这样?这两天你先收拾东西,下周一我接你一起去民政局领证,然后就搬家,恒峰花园那有一套别墅可以当做我们的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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