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几位?”
“三位。”
夜宵店内人声嘈杂,坐满了人,只有临街还有张空位,但旁边停靠了辆车。服务员面露迟疑,不确定客人愿不愿意,指着那个方向礼貌地询问:“请问坐那边可以吗?”
席承筵环顾一圈店里,发现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只好点点头:“可以。”
服务员领着席承筵一行人来到空位前,等他们落座后,取来餐牌,端上茶水。这时,其他桌的客人正好招手唤叫服务,服务员见席承筵三人还没有要点餐,就应声匆匆过去了。
席承筵拿起餐牌递到丁跩俊面前:“小俊,你看看喜欢吃什么?”
“你点吧,承筵哥。”丁跩俊没接,又推了回去。
席承筵转而看向故茨,故茨伸手接过餐牌,点了份中锅香辣虾、几样配菜、一份炒饭和三罐椰汁。
店里用餐的人太多,上菜时间有点长。两小只百无聊赖,有一口没一口的把椰汁都喝完了。席承筵见状,叫来服务员又添了两罐。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他们点的香辣虾终于端上了桌。
丁跩俊像头饿狼似的,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只虾塞进嘴里,眼睛瞬间亮了,兴奋地说道:“这也太好吃了吧!”
席承筵笑了笑,想起第一次带故茨来这里吃夜宵时,故茨也是这个反应。他用筷子夹了只虾放进丁跩俊盘子里:“好吃多吃点,不够再点。”
“谢谢承筵哥!”丁跩俊吃得摇头晃脑,开心到要飞起来。
故茨瞥了他一眼,撇了撇嘴。
席承筵挑了只大点的虾,给故茨也夹了一只:“来,小心烫。”
故茨心里平衡多了:“谢谢哥!”
“不客气!”
夜宵店的客人络绎不绝,走了一茬,又来一茬。服务员像群勤劳又不知疲倦的工蚁,在各个餐桌前忙碌穿梭,为客人点餐、上菜。
丁跩俊忍不住感叹:“生意好好啊!承筵哥,你是怎么找到这家店的?”
“以前的一个同事推荐的。”席承筵说,“自从我来这家吃过后,再去别的地方吃总感觉不对味。”
丁跩俊连忙附和:“这家的味道确实一绝!”
席承筵看吃得差不多,也没浪费,就起身去收银台结账。
丁跩俊摸着被撑得圆鼓鼓的肚子和故茨从座位上站起身,他打了个饱嗝,一脸满足地望着收银台的方向,感慨道:“承筵哥人真好!身高腿长,长得又帅,还有事业心。”
故茨猛地偏头看他,一脸不悦,就好像自家的东西被别人给盯上了一样。丁跩俊浑然不觉,大大咧咧搭着故茨的肩。
席承筵结完账,走到两个小的身边,丁跩俊连忙道:“承筵哥,今天谢谢你了,改天我请你吃。”
故茨暗自翻了个白眼,居然没有他的份。
“不用这么客气。”席承筵看了眼故茨,“你是故茨的同学,吃顿饭而已,不用太放在心上。”
故茨心里顿时舒畅许多,像被人撸顺了毛的小猫。
三个人去停车场的路上,丁跩俊兴致勃地问席承筵:“承筵哥,你有女朋友了吗?”
席承筵下意识看向故茨,故茨恰好也看过来,目光中带着探寻,他也想知道答案,更想确认之前江布说席承筵谈恋爱一事的真假。
“没有女朋友。”
故茨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地了。然而,下一秒丁跩俊惊讶道:“真的吗?你这么优秀,没有女朋友太不可思议了。”
席承筵被丁跩俊的话逗笑了,调侃他:“小孩子家家的,不好好读书,成天想些什么呢。”
丁跩俊有些不服气:“我下下下个月就是18岁啦!”他故作老成持重,“承筵哥,我是说真的。如果你没有女朋友,我让我妈给你介绍一个。她有很多玩得好的姐妹,手里攥着大把优质资源,本来是打算给我以后找对象准备的,我可以分你一部分。”
席承筵乐到不行,觉得丁跩俊这小孩太逗了。
故茨却黑着脸,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儿,不上不下。他突然加快脚步,很快就与后面两人拉开了距离。
之后,故茨都没再搭理这两个人。席承筵把丁跩俊送到家,返回自己家的路上,故茨还是一言不发。
席承筵察觉到故茨情绪低落,等红灯时,他想起夙棉说的事情:“夙棉今天问我,说你明天上完班就要回学校了,想帮你办个离职欢送会,让我问问你的意见。”
故茨对这类活动向来没什么兴趣,尤其一想到过了明天就不能和席承筵一起上下班,心里的失落感还加重了,就更不想大张旗鼓地办欢送会放大这件事。但又不想拂了同事们的好意,扫了大家的兴致。
他半开玩笑地说:“夙棉姐是想借我让你掏钱请他们吃大餐吧。”
席承筵倒是没想到这一层,听了故茨的话,不禁笑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
绿灯亮起,席承筵重新启动车子,融入了车流。
故茨抿了抿唇,勉强挤出一丝笑,问席承筵:“哥,你想帮我办吗?”
“我都可以,主要看你的想法。”
这个回答听起来有那么一点敷衍,但故茨也知道席承筵是尊重他的意见,于是答应了:“那就听夙棉姐的。”
“嗯,回头我和她说一声。”
两人到家时,已经晚上8点多了。故妍刚好吃完饭下楼散步消食,在楼梯口碰到他们。
“妈妈,”故茨问她,“你这是要干嘛去呢?”
“去溜溜圈消食,晚上吃撑了。”
“那我陪你一起去。”故茨转向席承筵,“哥,你也去吧。”
“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哦,那行。”
故茨挽着故妍的手臂,檐灯洒下暖黄色的光,映照在母子俩身上,他们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投在地上。席承筵望着身影慢慢走远,直到拐了弯看不见,才转身上楼。
家里空空荡荡的,不开灯还显得有些昏暗阴沉。他想起白天江布问他的问题:“老板,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席承筵可以很确定,他没有谈恋爱。但是,他可能、大概、应该是暗恋了。
要了个老命!
当天晚上,他失眠了,在床上辗转反侧,变换各种睡姿,不停“摊煎饼”。越想入睡,思绪越活跃,人还越精神。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席承筵靠在床头看书。
看了也就十来页的样子,上下眼皮就开始疯狂打架,字变得模糊不清,困意席卷而来,脑子终于肯停止运转,最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床头灯都没关[注]。
第二天故茨看到他眼下一片乌青时,关心地问:“哥,你昨晚没睡好?”
席承筵含糊地“嗯”了一声,他总不能说是因为某人才没睡好觉。上车的时候,席承筵注意到故茨很是古怪,梗着脖子,动作僵硬,非常不自然。尤其坐进车内这么简单的动作,故茨做得很费劲。
他先是把一只脚踩进车厢内,随后靠腰部的力量缓缓下蹲,臀部撅起,像是一点点把自己往车厢“搬”的感觉,全然没了平常那样低头就能轻松入座的利落,上半身直挺挺的,每一个动作机械又刻板,活脱脱像个木偶。
“故茨,你怎么了?”
故茨慢慢挪动身子,动作迟缓,好不容易才转向席承筵:“昨晚睡落枕了。”
一声闷笑溢出胸膛,席承筵赶紧抿紧嘴唇,忍了两秒,还是没控制住,笑声从他的双唇之间喷薄而出,随即车内充盈了肆意的笑声。他双手撑着方向盘,头趴在上面,身体微微震动。
故茨刚才的样子实在太搞笑了!
故茨沉着脸,瞪眼看着席承筵笑得直不起腰,气得不行。
“不好意思,我没忍住。”席承筵好容易才止住笑,直起腰,用手背揩了下眼角笑出的泪水。
故茨冷哼一声,又慢慢转回去,面向挡风玻璃。
席承筵差点又笑出声,还好及时克制住了,不然今天的车都没法开了。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一路上强忍着笑,终于把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场。席承筵连忙下车,绕过车头为故茨开车门。
故茨不想理他,下了车径直朝电梯口走去,身后传来席承筵的声音,带着几分歉意在略显空旷的地下车库里回响,清晰可闻:“故茨,你生气了?”
[注]:别学席承筵,浪费电,睡觉还是要关灯的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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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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