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故茨在MAM公司上班已经过去了三个礼拜。同事们可能看他年纪小,都特别关照他。夙棉表现得最为热情,经常投喂故茨,把带来的零食一股脑地“搬运”到他的工位上。
故茨成了公司的团宠,和同事们相处得也还不错,零食就没断过。熟了之后,其他同事路过,还会顺手从他工位上拿零食解馋。要是谁没吃早餐、肚子饿了,或是下午想吃点东西磨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来他工位上“觅食”。
渐渐地,故茨的工位成了名副其实的零食“集散地”。
上班的这些日子,丁跩俊来找过他两次,每次都被他工位上堆得如小山似的零食惊得目瞪口呆。
这天,丁跩俊又以暑假作业题不会做为由,来找故茨。不巧是,故茨手头正忙,没空搭理他,只好让他先去会议室自行写作业。
一直快到午饭时间,故茨总算把手头的工作处理完了。他推开会议室的门,发现这丁跩俊这货用三把椅子并排摆在会议室当床,躺在上面呼呼睡大觉,鼾声此起彼伏,像在演奏“睡眠交响曲”。
故茨一时无语,还好会议室隔音,不然脸都要丢光了。不过,丁跩俊这随时随地都能酣然入睡、不挑剔环境的本事,还真是羡煞旁人。
他轻手轻脚凑到丁跩俊耳旁,压低嗓音:“有好吃的!”
“啊,好吃的,在哪里?”丁跩俊突然惊醒,猛地从椅子上坐起身,眼神还带着几分睡梦中的迷离。他左右张望,才发现是故茨在逗他玩。
“你不会压根就没做作业、一直在会议室睡觉吧?”故茨随手翻开丁跩俊的作业本。果不其然,作业本一大半还是新的,根本没动过笔。
丁跩俊搓了把脸,把搭在椅子上的脚放下,重新调整坐姿,又趴在会议桌上,哈欠连连地说:“太难了!没有你在旁边指导,我根本做不下去,老是卡壳。”
故茨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样子,将丁跩俊的作业本收起来,放进他的背包:“走吧,先去吃饭。”
丁跩俊起身,把椅子摆放整齐,“就我们两个吗?承筵哥他们呢?”
“他本来想请我们吃饭的,我怕你会觉得不自在,就拒绝了。”
丁跩俊一把勾住故茨的脖颈:“好兄弟,还是你想得周到。”
故茨无奈地瞥他一眼,两人去了公司附近的小餐馆吃黄焖鸡。
刚点完餐,故茨的手机屏幕亮起,是席承筵发来的消息:「下午给你放半天假,和同学玩得开心点。」
故茨本来想回复说不用,可想到丁跩俊那一页页空白的暑假作业,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几秒,又把打好的字给删了,重新编辑:「好的,哥。」
想了想,故茨又回了一个表情包过去:[谢谢老板.gif]
席承筵看到这个表情包,脸上飞扬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笑。
坐在他办公桌前的江布直勾勾地紧紧盯着他的脸,仿佛要盯出个洞。
席承筵一抬头,正好对上,他下意识摸了下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江布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有。”
席承筵又摸了摸两边脸颊:“粘了什么东西?”
江布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老板,我只是你的员工,这种事本不该我过问的,但我真的很好奇!”
他这么一说,直接把席承筵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等着他说下文。
“我问了你别生气哈。”江布不断给自己叠甲。
“那你别问了。”席承筵被他磨得有些不耐烦,作势要起身。
“别呀,问还是要问的。”江布赶忙拦住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老板,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席承筵被他问得一愣,好一会,脑子才重新运转:“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就……就你刚刚看手机时笑成那个样子。”江布说着,模仿起席承筵刚才笑眯眯看手机时的样子,但学得走了样。
夸张滑稽的表情看得席承筵直想笑,他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走了,吃饭去。”
江布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跟向席承筵:“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席承筵只笑不语,既没承认是,也没否认不是。事实上,这个问题要不是江布今天问,他都还没意识到。
江布最后也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心里暗自嘀咕:“难道是我猜错了?”
故茨和丁跩俊吃完饭去了图书馆,路上,故茨买了两瓶矿泉水,以他对丁跩俊的了解,就丁跩俊那尿性,暑假作业估计一多半都没做,在图书馆里没个半天时间出不来。
到了图书馆,故茨先借了本书,然后两人找了个角落里的座位。
丁跩俊放低声音,好奇地问:“故茨,我问你,你又要上班,哪来的时间提前把暑假作业做完了?”
故茨白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上班又不要上一整天,我晚上回去做啊。”
丁跩俊双手抱拳,给故茨行了抱拳礼:“佩服!”
“行了行了,”故茨嫌弃地摆摆手,“赶紧做作业,过两天就要回学校了。”
一听到要回学校,丁跩俊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无声地哀嚎起来,小声嘟囔:“为什么要提前一个月去学校啊!我恨!”
马上就要进入高三了,学习任务愈发繁重,时间紧迫。丁跩俊恨也没用,只好收起平日里的懒散,开始认真做作业。遇到不会的题,故茨会耐心地给他讲解分析,直到他完全明白为止。会做的题就让他自己做,故茨坐在旁边安静地看书。
图书馆里,大家都沉浸在自己想要从书本中获取的知识海洋里,静得只能听到翻书的沙沙声。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拖着太阳一点点往西边挪动,酷热的高温也慢慢变得友好起来。
故茨看完最后一页书,手举过头顶,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他打开手机,已经下午5点了,还有一条席承筵发来的消息:「你们在哪?要我去接吗?」
席承筵的消息是半个小时前发来的,故茨看书太过投入,没听到手机震动声。
G:「我们在图书馆。」
席承筵可能正在看手机,很快回了消息过来:「我去接你们。」
故茨盯着看了两秒,问还埋头写作业的丁跩俊:“你作业写完了吗?”
“差不多了。”丁跩俊头也不抬地回答道,“还有一点点,明天努努力应该能搞定。”
故茨点点头,征求丁跩俊的意见:“承筵哥说来接我们,你介意吗?如果介意的话,我们就坐地铁回去。”
丁跩俊抬手看了眼电话手表,犹豫了两秒:“还是辛苦承筵哥来接下我们吧,我不想挤地铁了。”
既然丁跩俊没意见,故茨给席承筵发了个定位。
丁跩俊停下笔,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伸了个懒腰,动作幅度太大,连肚脐眼儿都露了出来。
故茨伸手戳了戳他的小腹,提醒道:“注意形象,这里是图书馆。”
丁跩俊被戳得下意识往后躲,瞪了故茨一眼。他把作业本收进背包,和故茨出了图书馆。等了大概10分钟左右,席承筵的车缓缓停在他们面前。
故茨习惯性地伸手去拉副驾驶的车门,手已经握住了门把手,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改为坐到了后座。
丁跩俊莫名其妙的,看神经病一样,满脸不解:“你干嘛呢?”
故茨:“……”
白瞎了他一番心思!
算了,懒得计较。故茨没打算解释,和丁跩俊上了车。
席承筵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故茨这种润物细无声的体贴,丁跩俊这个神经大条的人可能根本察觉不到,但席承筵心里十分明白。
在大多数人的认知里,副驾驶座往往被视为与驾驶座上的人关系更为亲近的位置。情侣、夫妻或是关系特别亲密的人一同出行时,另一方会自然而然地坐副驾驶座,出现第三个人时,第三个人也会自觉地坐到后座。
通常情况下,后座的人也能理解坐副驾驶的人与驾驶座上的人关系更好,一般不会介意。但故茨为了照顾丁跩俊的感受,特意选择坐到后座。
只可惜,丁跩俊完全没有感受到故茨的良苦用心。
席承筵启动车子,打方向盘,问后座的两人:“晚上你们想吃什么?”
“我想吃香辣虾。”故茨还在思索,丁跩俊就已经说了,好像他早想好了似的。
席承筵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故茨,见故茨头转向车窗外,似乎没什么异议,就开车去了他常去的夜宵店。那家店里的虾线处理得干干净净,虾肉鲜嫩入味,味道堪称一绝。
夜幕开始降临,霓虹灯一盏盏亮起。故茨望着车窗外闪烁的灯光,心情突然有些低落。
过了明天,他就要回学校上学了。
故茨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收回视线,与后视镜里席承筵的目光撞个正着。
席承筵弯起唇角,漾开一抹温和的笑意。
故茨不再像之前那样,被发现后总是慌忙地避开目光。这次,他迎着对方的视线,眉眼舒展,颊边浮起好看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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