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季驰风留下了足够的空间,防止两人一起出去引爆舆论风波,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是怕季驰风受不了。
餐厅二十小时都有厨师,这个点了,玩牌输了的,打高尔夫累了的,都陆陆续续过来了。
宴臣坐的位置靠窗,刚好可以欣赏到波澜壮阔的大海也不容易被人打扰。
桌上的沙漏随着时间流逝上层部分已经没多少了。
服务员抬来了一份牛排,还有一些其他的吃食。
对方放下后,礼貌地询问:“请问还需要其他的吗?”
“仙粉黛。”
“好的,请稍等。”
不多时,服务员取来了一瓶红葡萄酒。
餐厅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很吵闹。
宴臣切着牛排的手微微顿了下,没有看旁边站着的人。
黑色皮鞋看不出皱褶,应该是为了今天的宴会才买的。
“旁边没位置了,介意拼个桌吗?小叔?”
宴臣放下刀叉,优雅地擦擦嘴巴,抬起下颚:“随意。”
季驰风走到他对面坐下,他给季驰风倒了一小杯酒。
两人安静用完餐,谁都没说话,但桌下的脚一点也不老实。
宴臣的右腿搭在左腿上,漫不经心地晃了晃,皮鞋边缘擦着季驰风的裤腿就过去了。
微微往上一抬,撩起一小截裤腿,随后又放下。
隔着那层布料,不轻不重地摩擦季驰风的小腿。
季驰风咬牙:“小叔,请自重。”
有桌布挡着,宴臣脸上依旧是正人君子模样,除了他们两个,任谁都不知道他桌下的小动作。
宴臣晃了晃红酒,看着杯子里的酒随着光影舞动,笑了:“抱歉,我腿长。”
这句话谁都无法反驳,问题是这桌子并不小啊。
季驰风忍无可忍,一把抓住了桌下那只脚,手是往上握的姿势,捏了下宴臣的小腿肉,他怕痒,一下子就缩回去了。
随后倒是没有再捣乱,就是看着季驰风的目光格外炙热。
用过餐宴臣以吃多了为由,邀请季驰风去甲板上吹风,季驰风没去。
夜里的海风格外冰冷,吹在脸上跟刀子划似的。
宴臣这孱弱的身板哪里受得了海风肆虐。
季驰风越想越发烦躁,干脆起身出门了,还顺手带上了被他挂在椅背上的外套。
这艘游艇的构造有点特殊,甲板和客房的中间隔着一个十几平米的小房间,是宴隋林坚持改造用来摆放渔具的。
也就是说,如果要出去甲板,就必须先穿过这个小房间。
季驰风嗓子冒火,做了好长时间的心理建设才打开门走进去。
“啧。”耳侧传来声音。
他看到,宴臣靠在门板边缘,手里正拿着一支没有点燃的细长香烟,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
没有开灯,但今晚的月亮格外明亮,这里采光极好,能把宴臣脸上的笑容尽收眼底。
他脱去了身上的束缚似的,整个人慵懒又随性,捏烟的动作带着性感。
头微微低着,眼眸自然而然垂落下去,额前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没有挡住他好看的眉眼。
光落在他的身上,像是他在发光。
这一刻,他就是季驰风心中的月亮本身。
“不是说不来吗?”两人站得太近了,宴臣说话时候声音里带着的哑意,一遍遍摩擦季驰风的心脏。
他心跳变快了:“给你送件衣服。”
他把手里的衣服递过去,宴臣没接。
愣神地看了快一分钟,忽然轻笑起来:“怎么?我穿你的衣服就不怕传出绯闻了?”
季驰风皱眉,来得太着急,没想到这个问题。
“帮我披上。”
季驰风没动。
“不帮我披我就不穿了。”宴臣依旧笑着,说出来的话比恶魔的咒语还要狠毒几分,“我现在大病初愈,咳咳……如果着凉了,恐怕就不是在床上躺一年半载能好的。”
他感觉到自己肩膀一沉,温暖如同涨潮的海水,瞬间把自己包围,他看向季驰风。
季驰风没看他,紧绷的下颚线越发清晰,简直就是……
在努力压制即将喷薄的**。
宴臣耳尖微热,咽了咽口水,抬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季驰风比他高八公分,需要仰头才能看清,但是季驰风仰着脖子,就算他仰头也看不清对方的脸上是什么表情。
有些失落。
他张口,用牙齿在季驰风喉结上轻轻摩擦,听到对方呼吸变得沉重才停下。
“你就不能说点我爱听的吗?嘴怎么这么硬?”
“宴臣。”他哑着嗓子叫他的名字,“该闹够了吧?”
宴臣才不回答他:“心也硬。”
说完,眼睛朝季驰风下腹看过去:“别的地方怎么不硬?”
季驰风:……
“你不会是这两年纵欲过度不行了吧?”
“没有!”这俩个字是季驰风从牙缝里才挤出来的。
宴臣放开他,眼神一下子冷了下去:“你和宴隋林上过床了?”
“没。在你眼里我是这么饥渴的人?”
“以前是,禁不住撩,现在,我不知道。”宴臣自嘲地笑了下。
他转身把门打开:“早点休息。”
纵使在季驰风面前脸皮再厚,这么一晚上没得到半点回应,也同样会叫人郁闷。
那件衣服宴臣让夏安收起来了,第二天也没有还回去。
临走前,他听到了宴隋林和季驰风的对话。
宴隋林:“你外套呢?不冷吗?”
季驰风有意无意朝宴臣这边看了眼,宴臣坐得笔直,没理。
季驰风:“收起来了,不冷。”
“行吧,我爸妈让我问你,订婚那天还有没有要邀请的人,他们好安排。”
“没。”
两人的对话简短、沉重。
等对话结束后,季驰风第一时间去确认宴臣的表情。
宴臣早就不见了踪影。
夏安把宴臣送回了公司,余越两天没见他,一直心惊肉跳的。
他忙问夏安:“他没开车吧?”
“没有没有。”
“每天走路、站着的时间长不长?”
“放心吧,都是按照周理疗师交代的时间严格控制,饮食也是,没让他喝酒,没吃油腻的东西。”
余越知道宴臣什么德行,狐疑地看了眼他,又问夏安:“你确定?”
“我真没见宴先生喝酒吃油腻东西,他用餐的时间和餐食都是我严格把控的。”夏安自信一笑。
余越终于放心了,拍拍胸口说:“那就好。”
等夏安走了,他才接上后半句话:“周茵说你要是不好好调理身体,腿有可能废掉的时候,我都吓死了,哎,宴臣,要不你还是回美国继续疗养一段时间吧,国内我盯着。”
“不。”宴臣这两天不在,有很多文件需要他过目,这会儿正是忙的时候,“下个月他们要订婚了。”
“真麻烦,我以前总嫌弃季驰风没什么身份配不上你,现在我倒是希望他没身份了,绑了就直接带去国外多好……”
“等等。”余越忽然意识到什么,看着宴臣,“所以,你打算搅黄他们订婚的事情?”
“不然呢?”
搅黄是肯定的,要用什么方式,做到什么程度,怎么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这些都需要仔细思考。
宴臣一想到这么多事情等着处理,脑袋就疼。
不过眼前,有一件比这个还重要的事。
他合起文件夹,起身冲了杯咖啡,顺便给余越也冲了一杯。
“海事管理部门那边报备过了吗?”
“放心吧,我亲自去办的,陈博晟这几天找他儿子都快找疯了,但是不敢来咱们这里查证,一直在我助理那边旁敲侧击地问。”
“谁叫他儿子干这些混账事,该!”余越哼了一声,“还是老规矩,这件事交给你手下那两个保镖来,你别插手。”
宴臣的两位保镖国籍是外国人,要做什么容易些。
他耸耸肩:“我只是搭建一个平台请大家出去玩,他失踪和我有什么关系?”
季驰风笑了。
他们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太多年,深知每一条红线的底在哪里,擦边的事情也做过几件,手里却一直干干净净的。
这就是宴臣的厉害之处,从来不让自己真正处于危险之中。
“陈博晟那边,找人盯着,要是他就此打住也就算了,要是再动什么歪心思……”
话没说完,余越明白他的未尽之语。
月底30号这天,一行人准备好就坐上了私人游轮。
余越看着他手里的房门钥匙,疑惑:“9号是给谁的?咱们就这么点儿人,不需要用到9号吧。”
他和裴锦年都知道,宴臣所有的游艇里,9号房间一直常年关着,哪怕人很多,都不会打开这个房间给客人住。
连他自己都不住。
至于原因,也问过几次,宴臣没说。
他们也就不问了。
今天看到他把9号的房卡拿出来,还挺意外。
“9号房间是给一位特殊客人的。”
“特殊?有多特殊?他该不会搞什么玄学,认为9这个数字对他有什么特别意义?这样我也得去请教一下了。”
“意义确实很特殊。”宴臣摩挲着手里崭新房卡上的凸起数字,一抬头,就和对面的人眼神撞到一块儿了,他抬了抬下巴,“喏,客人来了。”
余越一抬眼看到满身戾气的季驰风:……
季驰风:“小叔,你是魅魔吗?请自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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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P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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