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驰风和余越那是老冤家了,要不是裴锦年在中间隔着,两人早就吵起来了。
裴锦年抱着胳膊看着书,一脸岁月静好的冷漠,直到宴臣来了,他脸上的表情才放松下来。
“我困了,要去睡觉。”裴锦年捏着眉心,想起昨晚上连续**个小时的手术,恨不得脚下踩的是风火轮。
宴臣笑着摆手,坐到了刚才裴锦年坐的位置上,拿起那本翻了一半的书就开始看,也不说话。
除了偶尔纸张翻动的声音响起,听不到其他。
看似和谐的表面底下,实际上余越和季驰风心里都堵着呢。
余越想不通把季驰风找来做什么,充当吉祥物吗?一个马上要和前男友侄子订婚结婚的男人,就是个渣男Alpha,有过来的必要?
但他不敢说,上次吃饭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
季驰风同样不理解余越为什么一天到晚老是掺和他和宴臣的事情,没有正事可做吗?
他也不敢说,要是真打起来,为难的只会是宴臣。
最后憋啊憋啊,憋了一肚子火。
余越干脆不看他,继续了之前的话题:“你还没说9这个数字有什么意义。”
季驰风看了宴臣一眼,眉心皱成了“川”字。
他不希望宴臣说。
宴臣放下书,伸了个懒腰,咧嘴一笑:“不告诉你,我要去外面吹吹风,你们继续大眼瞪小眼吧,先说好,要是打起来,公海可能会多死两个人。”
两人无语地看着他。
都知道他在开玩笑,他们也不是小孩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还是分得清的。
今天出来不是为了打架,是为了别的事情。
就算要打,也不会在宴臣的地盘、面前打。
宴臣推开门,自顾自去了甲板上。
白天的海风不冷,他抽出一支烟点燃,双手搭在身后的栏杆上。
海风吹起他的发丝和衣角,闻着让人安心的味道,宴臣身心难得放松下来。
弹了弹烟灰,他抬着头看天,欣赏着远处候鸟飞过的场景。
根据今天的风速、航行速度判断,海市到公海要十个小时以上。
到公海怎么着也得凌晨。
船上有娱乐项目,对他们来说并不无聊,但是对一层被捆成麻花的陈洋来说格外漫长。
他躺在床上,手臂被绑在身后,脚也绑起来了,连嘴巴都用胶带封着。
对于自己怎么被带到这里的,他脑中早就记不清了。
这段时间的遭遇对他而言和坠入地狱没有区别。
目光有些模糊,恍惚间,像是又回到了宴会那天。
他爸爸陈博晟收到邀请函,兴奋得头一天晚上都没睡着觉。
出门前,他还笑呢:“爸,你这么激动小心摔跤了,看着点路啊,不就是一份邀请函嘛,至于这么激动?”
原本他是不想来的,被陈博晟狠狠骂了一顿,才不情不愿跟着出门。
“你懂什么,我们要是能搭上行航船舶这条船,更甚,搭上宴臣,在海市能横着走!”
“切,这宴臣有这么厉害?”陈洋不以为意,“就是个Omega而已,到了发情期还不是只能任由Alpha玩弄的货。”
“这话私下说说就算了,要是被宴臣听到,咱们家得住贫民窟里去。”陈博晟是认同儿子这些话的,甚至把歪脑筋打到了宴臣的发情期上,他拉了陈洋一把,凑到陈洋耳边说,“我花大价钱打听过了,今天就是宴臣的发情期,到时候他肯定会提前注射抑制剂。”
抑制剂能抑制的时间有限,而且也不是百分百成功,有一种极其罕见的情况会让抑制剂失效。
只要到时候有Alpha的信息素味道作为引子,就能让发情期注射过抑制剂的Omega再次迎来发情潮。
虽然不会太猛烈,但陈洋说得有道理,Omega发情期的时候在床上就是只能任由Alpha玩弄,只要有一点信息素就足够让陈洋拿下他。
“你这样,今晚上宴会你提前走,去他家守着。”
陈洋混不吝地笑了声:“爸,你也太单纯了吧,他住的那小区,是还是最高档的别墅区,你以为随随便便就能进去?而且就算我进去了,也进不去他家啊。”
“笨蛋!”陈博晟拍了儿子的头一下,“我当然知道,你爹我还没老糊涂,我查过了,今天晚上小区值班的人是一个Beta一个Alpha,巡逻的也都是等级不高的Alpha,你到时候就说是帮宴臣回家拿东西,小区保安都认识业主,这份邀请函就是你的钥匙!”
陈洋恍然大悟,又问:“那我怎么进他家,要是我一直不出去,保安起疑心怎么办?”
两人又琢磨了一会儿,最后想到了个万无一失的办法。
陈博晟去偷家门钥匙,陈洋直接从监控死角的地方翻进去。
这个办法简单粗暴,也最有效果。
对于从小作奸犯科的陈洋来说,翻进小区轻而易举。
后来确实按照两人的剧本进行了。
宴臣回来了。
只是回来的不光是宴臣,还有一个身材高大的Alpha,这个Alpha他在宴会见过,印象不深也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之后迎接他的是暴雨一般的拳头,想到爸爸说的话,他连忙释放出信息素,却不知为什么,信息素对宴臣一点用都没有,反而让他更加生气。
后来他被人拖走,在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关了十几天,每天一瓶水,两顿饭,饿不死渴不死也吃不饱。
一开始他以为他们绑架他是为了要赎金,找他爸谈判,后来一直没有看到他们打电话。
这种日子,持续到了今天,他终于见到了阳光,还没等他享受久违的温暖,就被人敲晕塞后备箱里带来这里了。
“吃饭。”一个肌肉男在房间里守着,另一个穿背心的肌肉男放下餐盘。
餐盘里有一碗米饭,一盘青菜一盘青椒炒肉。
放着餐盘,肌肉男又摆了一瓶没开封的水。
另一人从椅子上站起,伸了个懒腰,烦躁地朝着陈洋走过来,一把扯掉了他嘴上的胶带,捆着手的绳子也解开了,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来放到椅子上,随后就站在旁边守着他吃饭。
这是他短暂的可以说话的时间。
没有着急吃饭,他讨好地笑着,用肿起来的双眼看两个肌肉男:“两,两位大哥,你们是不是帮宴臣做事的?我给你们五倍,不,十倍的报酬,你们把我放了好吗?”
没人理他。
他不甘心,咬了下后槽牙又问:“你们要带我去哪里?这总能说吧?还是你们被宴臣那个贱货威胁了?他没看上去那么简单,你们……”
两个男人朝他看过来的眼神带着刀似的,把他后面没说完的话堵了回去。
咽了咽口水,他才说:“我也是担心你们,你们知道吗?宴臣这人啊,就是两面三刀,他就是想利用你们,他虽然是S级,但是身体差的要命,不能打架,所以才找了你们,你说你们为他卖命,值得吗?”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朝陈洋走过来,握力强大的手掌一把抓住陈洋的头发,把盘子里的饭菜往他嘴里塞。
另一个很冷静地说:“挑拨离间这招没用。”
“咔嚓。”门开了。
宴臣揉着额头走进来,打了个哈欠,对方见到他,连忙搬了把椅子放在他身后。
宴臣点燃一支烟,把烟雾全部吐在陈洋脸上,他轻笑说:“这么着急送死啊?赶着过头七?”
陈洋被塞了满嘴饭,害怕地看着他,脸上被泪水糊了一道又一道。
“你这只臭老鼠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差距呢?”说到这里,宴臣再次笑了起来。
把手上夹的烟咬在嘴里,他来到陈洋身后:“既然不想吃饭,就别吃了。”
话音才落下,一股比肌肉男还要大的力道抓住了陈洋的头发,把陈洋的脑袋按进了盘子里。
裹了一脸的油,脸上还粘了两片青菜,鼻孔里塞了颗米饭,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陈洋含糊不清地骂到:“你他妈的这个烂货,有本事放开老子,狗/日的老子要把你干死。”
宴臣眸光冷冽。
他没有用信息素压迫别人的习惯,但是这次他要破例了。
清冽比冬日寒风还要尖锐的信息素迸发出来,压得陈洋呼吸困难,只能趴在桌上像一只死狗,伸着舌头任人宰割。
温热的红色液体从鼻腔喷出,洒在米饭上。
宴臣揉着手腕,轻声说:“五年前,你刚分化,在柏阳路强//奸了一个12岁的未成年男孩子,因为有你爸兜底,连局子都没蹲无罪释放。”
“还是五年前,这件事过后的第四个月,你把一个同班同学,刚分化的Omega哄骗到你家,强迫他和自己发生关系,最后男生跳楼轻生。”
“三年前8月10号,你去酒吧喝酒,出来后抢了一辆车,在泽明路发生车祸,撞死了一个刚高考完没多久的学生。18岁,他拿到了国外HF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过几天就要去上学了,他的家庭一般,能走到这一步付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努力。”
“肇事逃逸后,你爸帮你处理了后面的事情,赔了受害者家里十万块,十万块买一条人命。”
宴臣嗓子有些涩,深呼一口气,那几条鲜活的人命,本该有不一样的璀璨将来。
“两年前,你嗑药,服用了Alpha成瘾药物,并且贩卖药物,让无数人的家庭支离破碎,你用这些钱出去玩乐,夜店、酒吧、赌博、放贷,没有你不敢干的,其中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被你用裸照威胁,在你身边被睡了三年,最后精神出了问题,现在还在海市落月山的精神病院,被电击,被摧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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