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eese这个英文名字是宴臣帮季驰风取的,季驰风的信息素是大海的味道,而那时候的季驰风总是温柔得像极了海边的风。
让宴臣感到温暖舒适,尤其是每次发情期的时候,季驰风身上的味道就会让他感到安心。
如果没有出车祸,他和季驰风早就结婚了。
出车祸当天,季驰风早早地联系宴臣,约他晚上吃饭,语气里的雀跃即使隔着手机都能听出来。
宴臣猜到了,他准备求婚。
宴臣也很开心,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早早地就开始梳洗搭配衣服,还去做了个造型。
包里放着一枚胸针,和戴着的是一对。
出门的时候,喷上香水,连车里都被香水味占据。
他心情颇好地往约定地点驶去,路上接了个裴锦年的电话。
说话间,下意识透露了今天会发生一件好事。
电话那头的裴锦年见怪不怪,他口中的好事肯定又是和季驰风有关。
裴锦年还开玩笑地说了他一句“恋爱脑”,和往常一样。
阴雨绵绵的天空,淅淅沥沥的小雨。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除了那场车祸。
“滴滴——滴——”
大货车的喇叭声震耳欲聋,那个巨物靠近自己的时候,宴臣猛打方向盘,但还是晚了一步。
他的车半侧翻在路上,额角留下滚烫的血,视线一点点模糊。
刚接通没来得及说话的手机被甩出去好几米,直接在货车车轮下面压成了碎片。
脚上没有了直觉,他费力地低头,这才看到他的右腿被一根钢筋贯穿,血流不止。
货车上的钢筋叮铃哐啷掉了一地。
不过短短的一瞬间。
“轰隆隆——”
雷声很大,刚才还细小的雨点,如同倒豆子一样往下砸起来。
车窗碎了,雨点全部敲在他身上。
“先生,先生醒一醒!”恍惚间,他看到有人着急地从四面八方跑过来。
“快报警。”
“快打120叫救护车。”
“喂,这里是XX路,有人出车祸了,非常严重。”
“滴——”宴臣耳朵里响起一声悠长尖锐的声音,之后缓缓沉睡过去。
后面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等再次醒来后,距离那场车祸已经过了半年多。
他被送到了国外治疗,公司、生意、家里、感情都变得一团糟。
醒来后第一件事,苍白干涸的嘴唇张了张,吐出三个字:“季驰风。”
守在病床旁边的夏安听到动静,连忙起身按铃:“宴先生,您终于醒了。”
宴臣不明所以,他昏迷太久,长久的记忆空白让他下意识以为只过了两三天。
夏安的眼泪噼里啪啦掉。
那天的病房格外热闹,来了很多人,就连他父亲都拖着一把老骨头从海市飞了过来。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次真是把我们吓坏了。”
“我们还以为你……唉,能醒过来真是万幸。”
“身体会不舒服是肯定的,你要好好配合医生的治疗。”
诸如此类的话磨得他耳朵起茧子。
但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告诉他季驰风在哪里?季驰风为什么没有来?季驰风是不是在生他的气,因为他爽约了。
另一件让他不解的事情就是,他的腿好像完全麻木了一样,没有知觉,当时他没多想,只是觉得太久没有活动,缓缓就好了。
缓了好久,没有任何改变,这时候他才知道,他的腿伤得太重,保是保住了,但能不能恢复知觉重新站立行走,还是个未知数。
医生总是说那些听过上百遍的话,告诉他“会好的”“只要积极配合治疗”“别担心,要相信我们的技术”。
时间一长,宴臣的脾气开始变得暴躁起来,病房里的东西被他砸了不少。
就算是这样,也没有一个人告诉他季驰风在哪里。
他趁着护士来查房,房间里没人的时候,给护士塞了点钱,请护士帮他买个手机再买一张手机卡。
护士可能是看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实在可怜,心一软就答应了。
手机买回来,他登录聊天软件,看到了来自半年前的一条消息。
Breese:“我们分手吧。”
他出车祸的第二天。
他怅然地想:啊,原来已经过了半年啊。
两人恋爱好几年,从没吵过架,连红脸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所以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季驰风不可能是真心的。
那么,他知道自己出车祸的事情吗?知道我来美国治疗的事情吗?如果不知道,这半年肯定找疯了,如果知道,为什么一直不出现?
就连分手店都不敢单面提,这种单方面的分手宴臣不接受。
后来,他无论是打电话还是发短信,对方都不回,微信号也注销了。
过了几天,电话号码也成了空号。
季驰风有半年时间做这些事,却在他醒来后才做,这么巧合的时间点,让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季驰风是真的放下。
他咬着牙,拼了命开始康复,终于能重新站起来。
第一件事就是回国找季驰风。
往事是坚硬的子弹,在宴臣心中戳出一个洞来,但也是一片薄薄脆脆的饼干,顷刻间就能掰成两半,让他在安静的深夜里泣不成声。
宴臣哭累了,蜷缩在沙发上,吞了两颗止疼药沉沉睡去。
第二天他跟个没事人一样,正常去谈生意,见合作商。
仿佛忘记了,今天也是宴隋林和季驰风准备订婚的日子。
夏安一直小心注意着他的状态,最后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多余。
和余越他们通话汇报的时候,宴臣依旧没什么异常地坐在沙发上看书。
“没有反常就是最大的反常。”裴锦年提醒他们。
夏安刚收起的担忧的目光再次落在宴臣身上,宴臣在打电话,声音不大。
他靠近了些,仔细听着。
宴臣:“伤得严不严重?没残废吧?其他地方呢?早就跟他说过离那个人远点就是不听!”
宴臣深深地叹了口气,按压眉心:“你好好照顾他吧,我再过两三天就回去,既然昏迷了,就好好找人看着,另外,也让人去找找那家伙的下落。”
“真的?”宴臣挑了下眉,眼中难得有两分喜悦,“我知道了,先这样吧,等我回来处理,他?他能处理什么!”
夏安没有听懂,但也听明白了个大概。
有人受伤了,非常严重,现在处在昏迷状态,应该不是意外。
谁受伤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和宴先生有关系的,除了那两位还能有谁?
不会是宴先生找人做的吧?
夏安瞪大眼睛,拼命死死捂着嘴。
一个是侄子,另一个是前男友,宴先生不会是一怒之下找人把前男友打成残废了吧?
宴臣在夏安心中一直是心狠手辣的形象,会有这种猜想并不奇怪,毕竟前几天他们才去公海玩了个小游戏。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身后忽然传来声音,把夏安吓得一头窜了起来,头发直立。
“那那那,那个……”夏安小心翼翼地看着去倒红酒的宴臣,“宴先生。”
“有话就说。”
“季驰风他罪不至死,我觉得!”在宴臣冷漠的目光下,夏安硬生生把声音压了下去,颤颤巍巍地说,“您要实在放不下他,余先生的提议就很不错,我去负责把他绑到您床上您看怎么样?”
宴臣:???
“我很像法外狂徒?”
夏安:……不然呢???
“不不不,不像。”
“那你们干嘛总想让我强//奸他?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话糙理不糙,但是一向优雅的宴先生顶着冰块脸说出这种话,让人很难接受。
夏安转念一想,又想不通了。
明明都找人把季驰风打了,为什么还在意绑架这么点小事?
“你,你不是找人要做了季驰风吗?”夏安脑子转不过弯了,就这么脱口而出,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失礼,连忙紧紧抿着唇,小心地打量宴臣的脸色。
宴臣看起来没有生气,反而还有种类似无奈的情绪。
他说:“是宴隋林。他和别人出去玩被人打了,现在在医院,事情明天能办完,把航班改签吧,明天晚上就回去。”
夏安连忙照办。
同一时间。
海市。
季驰风刚处理完宴隋林的事情,来医院后花园准备抽根烟。
远处的黑影让他的动作就这么僵住。
面色蜡黄的季海杵着拐杖快步走过来,又因为身体实在虚弱,整个人都摇摇晃晃的,身后的助理担忧地跟在他半步左右的位置,一直小心翼翼地护着。
“父亲。”季驰风把没来得及点燃的香烟装回去,起身,双手插在裤包里,定定地看着他。
这晚的风格外大,吹在脸上如同无数双手在用指甲剐蹭脸颊上的肉。
风衣被风卷了起来。
“订婚当天居然出这种事!”季海气得不轻,脸红脖子粗,“你长本事了啊!连宴家的人都敢动!”
季驰风微微皱眉,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心不在焉地听着老头子的教训,心里暗中算着宴臣还有几天回国。
如果宴臣问起来,他又该怎么交代?
夏安:“宴先生,请注意用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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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P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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