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P22

前座的两人像吉祥物一样扭着身子朝宴臣看。

裴锦年忽然弹了下余越的额头说:“现在季驰风和宴臣的关系处在很尴尬的点,友达以上,恋人未满,按理来说,季驰风没什么好怕的了,宴臣都说到这种份上,他完全可以甩掉包袱大大方方和宴臣在一起,但他没有,说明,他害怕的事情比和宴隋林结婚还要恐怖。”

这里最了解季驰风的人是宴臣,他们都期待宴臣能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宴臣在两人的目光逼问下,放下腿上的笔记本电脑,取下了鼻梁上的眼镜,往椅背上一靠,开始思考。

脑袋里闪过无数种可能性,被他一次次亲手掐灭。

绞紧的双手如同感觉不到疼痛,还在捏紧。

“他在怕……”开口时宴臣才意识到自己的嗓子干涩得被砂纸打磨过一样,舔了舔有些上火的双唇,“怕我恨他。”

“啊?他和你侄子结婚就不怕你恨他了?”

宴臣摇头:“不一样。”

就像是宴臣了解他一样,他也同样了解宴臣,如果他真的和宴隋林结婚,宴臣不会恨他,只会在难过一段时间后接受他的选择。

能让宴臣记恨一个如此深爱的人,那绝对得是什么深仇大恨了。

余越和裴锦年也反应过来了。

余越问:“你们两家不会有什么血海深仇吧?不对啊,要真是这样,你侄子干嘛要和他订婚?会不会是季驰风这个人比较变态,有些不为人知的爱好,他想折磨你,让你活在痛苦中,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嘛,恨比爱长久,你得罪他了,所以他要让你恨他,记他一辈子。”

宴臣:……

裴锦年:……下次体检要帮余越看看脑子。

余越是大大咧咧的性格,他对爱情的看法完全来自于各种漫画偶像剧言情小说,他是个典型生活智商转移到工作智商上的人。

还有一种可能宴臣没说。

他打开了车门下去,坐车时间有点长,头是昏的,没有站稳踉跄了下。

被裴锦年眼疾手快扶住:“还是让余越去处理吧,你这段时间一直没好好休息,出国我实在不放心。”

余越在旁边符合:“是啊,你给自己放个假,在海市休息几天,别折腾了。”

公司是他们两个的,余越并不比他清闲多少,余越负责技术上的管理,每天要巡视各个工厂还要审核各种图纸,都很费脑子。

他负责扩展业务、社交这些方面,自认为是比余越轻松点的,很多时候喝喝酒就把事情谈了,碍于他的身份地位,也没什么人敢找事为难。

何况,后天余越还要去确定这次造船的钢铁材料,一堆事等着。

“不用,你忙别的事去,材料和设计方面你是行家,术业有专攻。”

余越担忧地看着他:“行吧,那咱们先说好了,事情忙完后不要着急回来,一定要确定身体状况好再坐飞机知道吗?”

“知道了。”宴臣在门锁上扫了下指纹说,“进来坐着休息,我去收东西。”

大部分的行李夏安已经提前过来帮他整理好了,要收的东西没多少。

裴锦年和余越两人刚把茶水喝完他就下来了。

几人先去吃了个饭才慢悠悠地开车送宴臣去机场。

宴臣半侧着身体叮嘱:“国内你们帮我多盯着点,尤其是宴家,我总觉得宴正安知道什么内情,这次他们订婚的事情不太简单。”

裴锦年把行李箱递给他:“我亲自找人帮你盯着,放心。”

他办事宴臣一向是放心的。

“行了,别墨迹了,进安检吧,他们的事情你别操心了,掀不起什么浪来,你争取尽快结束工作就行。”

宴臣点头,和二人道别。

等待登机的这段时间里,宴臣习惯性打开了微博,看看有没有什么感兴趣的新闻。

他们带陈洋去公海的事情如同一粒沙掉进海水,没有任何风声。

热搜上也没有半点关于宴季两家的新闻。

他放下心来。

刚要把手机放包里,时朝云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看着备注愣神了一秒,按下接听。

时朝云声音随和:“宴先生,抱歉,我这边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之前答应你的事情今天才确定下来。”

宴臣起身,和夏安一起往登机口慢慢走去:“不知道D那边……”

“他答应见面了。”时朝云声音中有着难以察觉的兴奋,“五天后他要去海市办事,会在海市停留一周左右的时间,他答应空出两个小时和你见面。”

“太好了,具体是哪天?”

“现在还没办法确认,不过你放心,既然他说要见你就一定不会出尔反尔,到时候我会提前联系你。”

“好的,多谢了。”

时朝云刚生产完没多久,能这么尽心的帮忙,宴臣很感动。

他立刻就联系了二助,让人出趟差,把他家里那幅画亲自送到沅市时朝云手中。

心情难得畅快,走路的步子也是出院以来最轻快的一次。

飞机落地。

德国这几天很热,大街上到处都是穿着短袖的人。

夏安推着宴臣熟练地上了出租车。

一口流利的德语把宴臣惊了一下。

他笑着说:“我记得你之前不会说德语。”

上一次带夏安来德国出差时,都是他负责沟通,夏安充当吉祥物。

这才过了两年,夏安的德语已经到能熟练和本地人沟通的地步。

“上次来我给您丢脸了,回去后我挤出了一些时间学习德语,考了个C2。”

这是德语的六个等级考试中最高一级。

他住院这两年,夏安一直在辅佐余越公司的各项事宜,相当于把宴臣的工作接过去五分之四,这种前提下,能拿到这么好的成绩,非常厉害。

他笑着说:“回去后给你涨工资,可以先考虑下今年年终奖想要什么,给你提额度。”

他和余越手下这些助理,工作能力十万挑一,每年年终奖都是自己挑选。

听到宴臣这么说,夏安脸上肉眼可见地开心,笑着道:“我会继续努力的。”

星级酒店总统套房很大,非常宽敞,宴臣睡觉怕吵闹,给夏安单独开了一间别的房间。

自己一个人住在酒店套房,难免会觉得空落落的。

闲下来的时候就总是会想起季驰风的事情。

二十二岁的时候,他和季驰风认识一年那天,季驰风叫他一起出去玩。

行程很平淡,就是在商场里逛了逛,吃了点东西,又看了场烟花。

再普通不过的日常,如果不是那天季驰风在,他可能都想不起来这平凡的一天。

但是季驰风在烟花秀下的笑脸,笑起来时露出的犬齿,倒映他身影的明亮双眼,包括那天穿的衣服裤子鞋子,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宴臣那时候还没有喜欢季驰风,所以还没意识到平凡的一天是如此珍贵。

他从小不缺吃喝,不缺钱用,中学还没毕业就有了人生中第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在海市寸土寸金的星湾港;考了驾照当天温饶就送了他一辆跑车,那一年的最新款,温饶不知道他喜欢什么车,就选了最贵的一辆。

吃的是空运过来的水果,农场基地专门送过来的牛奶、有机蔬菜,酒窖里的酒更是琳琅满目,甚至有几瓶早已绝版。

就是这样一个躺在钱堆里长大的人,也在某一天有了想要喜欢、保护的Alpha。

季驰风第一次帮他过生日那天,用自己打工存下的小半年工资三万多块给宴臣买了一枚宝格丽的蛇戒,18K玫瑰金和他的真心一样沉甸甸的。

宴臣笑着问:“怎么想送我戒指?”

他回:“这枚戒指,我刚看到的时候就觉得很好看,很适合你。”

脸上的笑容滚烫得有些灼烧人的眼睛。

宴臣差点挪不开眼,浓密的睫毛微微垂落,嘴角却在悄悄上扬:“你喜欢我啊?”

“对。”季驰风直白而大胆地回答,让宴臣瞬间抬起头看他,他小心,试探一样碰了下宴臣的手,“我知道挺自不量力的,但是我还是喜欢你,我骗不了自己,也不骗你。”

“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知道。”季驰风笑着摇头,“你这么好,又这么耀眼,喜欢上你是必然的,我不是想逼你回答,只是,怕这枚戒指没有送出去的借口。”

是戒指,还是他的真心?

宴臣抬起手看了看,他不喜欢佩戴饰品,除了手表之外,手上总是干干净净的。

笑了下问:“你想宣示主权?”

“嗯。”季驰风不介意自己的私心被看破,反正在宴臣面前,所有的伪装都会失效,“可以吗,主人?”

他像一只想要圈出领地的小狗那样迫切,手心湿透了藏在口袋里,另一只攥着戒指盒的手微微颤抖着。

宴臣把手伸过去:“帮我戴上。”

季驰风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还带着隐隐泪光。

喉结上下滚动好几次才终于颤抖着双手把戒指戴在了宴臣的无名指上。

他笑着问:“阿臣,我是第一个帮你戴戒指的人吗?”

“是啊。”宴臣靠在海边的栏杆上,鬓角被风吹起,眉眼温柔,他摸着季驰风的脸颊说:“Breese,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这份殊荣的人,要负责的。”

宴臣:给我戴了戒指就不能出尔反尔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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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P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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