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宴臣面前,身体格斗可以,信息素压迫不行,但季驰风又怎么舍得真的伤了宴臣。
如果还手推开宴臣,宴臣势必会撞到后面的床。
他紧紧咬着牙,无声地看着宴臣,试图用目光唤回一点他的理智。
宴臣的双眼很黑,非常漂亮,当他眼中只装着一个人的时候,就像是多了很多星光藏在眼底。
低哑的笑声在季驰风耳畔划过:“这么担心我啊?”
不等季驰风回答,宴臣就张口咬住了他的唇,力气不大,下唇如同被小蚂蚁爬过,酥酥痒痒的。
宴臣舔了下嘴唇,颇有些意犹未尽:“你乖点,别让我的腿太累。”
本来垫脚亲吻对他而言就已经不容易了,要是期间季驰风再反抗,宴臣的“工作量”会变多很多。
他没有理会季驰风那句“小叔,我们不可以”,反倒眼底燃烧起了熊熊烈火。
**正在一遍遍蚕食理智。
宴臣释放出一点温和的信息素,手已经绕到他脖颈后面了,轻轻摸着他的腺体。
凸起的部分只有硬币大小,正微微发烫,让宴臣爱不释手,心里跟小猫抓似的,痒极了。
他边抚摸边温声说:“Breese,别怕。”
恶魔低语般的声音在房间里乱窜几圈,无法逃脱,最后还是落进了季驰风的耳中。
“宴臣。”
“不叫小叔了?”宴臣勾了勾嘴角。
“宴隋林还在病床上躺着,你就不怕……”
他忽然醒过来,发现自己尊敬的小叔正在和未婚夫偷情?
“怕?我为什么要怕?是他们抢走了我的人,季驰风,在你心里,我的地位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如他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说……”季驰风能感觉到宴臣的情绪很激动,尽可能放低姿态说,“如果不是他出了意外,我和他已经订婚了,而你是我们的长辈。”
“嗯,所以?”
“虽然还没有正式订婚,但我也是宴家的一份子,是你的‘侄婿’。”
“哈。”宴臣笑起来,语气轻飘飘的,“我咬着牙复建不是为了回国听你说这些废话。”
季驰风忽然安静下来,耳朵里只能听到机器“滴滴”的轻响和彼此的呼吸声。
季驰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宴臣没逼他,看着他的目光克制又尊重。
哪怕只有短暂的一瞬间,宴臣还是发现了,季驰风看了他的脚。
忽而,他吻住了季驰风的喉结。
一如多年前那样。
火热,滚烫的唇舌把喉结包裹在中央,轻轻吮吸。
呼吸一下子就重了。
那些道貌岸然的废话成了无用的垃圾被抛之脑后,季驰风的手在不知不觉中捏住了宴臣的腰,隔着衬衫按压着他的皮肤。
宽厚带着薄茧的掌心非常滚烫,把宴臣的心都烫疼了。
“我这个人没什么道德边界感,Breese,我从死亡边缘回来,不是为了让你用这些废话把我推开。”
宴臣眼神温柔,摸着季驰风后颈的手却在一点点用力。
按压,打圈。
季驰风脑海中忽然想起不久前季海对他说的那些话。
“想想宴臣的下场。”
“想想宴臣的下场。”
“想想宴臣的下场。”
嘶哑的声音拼命在他脑海中吼叫着,麻痹着他的神经。
他什么都听不进去,用了全力把宴臣推出去。
宴臣重心不稳往后倒,眼看就要撞到病床了,千钧一发之际,季驰风拉住了他,把人拉进了自己怀里。
后知后觉的恐惧与惊慌袭上心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想伤害你,对不起阿臣……”细碎的哭泣声传来,随着季驰风抱紧宴臣的动作变得越来越清晰。
宴臣瞳孔放大,顿时察觉到了季驰风的情绪不对。
安抚地轻拍季驰风的背:“Breese,我没事,你别怕。”
“对不起对不起……”
他总觉得,这句话穿越了时间,像是对着几年前的他说的一样。
“别怕,我很好,你接住我了。”
季驰风咬紧嘴唇,摇头:“对不起……”
安抚的信息素在这一刻成了摆设,无论宴臣如何释放信息素都没办法让季驰风从这种焦躁的情绪中剥离出来。
不对劲。
再这么下去,季驰风的精神一定会崩溃。
不过短短两秒钟,宴臣就做好了决定。
他放开季驰风,把季驰风用力一推。
季驰风跌入沙发中,身体的本能反应让他选择了脸着地,在即将和沙发亲密接触的前一秒种,双手撑住了身体。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碎他心中的惊恐。
他刚准备转头看宴臣,宴臣就俯身贴过来了。
宴臣张开嘴,尖锐的犬齿毫不留情咬进了脖后的那块软肉上面。
信息素顺着血管开始入侵。
季驰风抓着沙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被宴臣标记了。
这场标记短暂又漫长,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久。
冰凉的手扼着他的脖子,防止他乱动。
血腥味和信息素味在宴臣口腔里乱窜,融合,交织成了一种格外特殊的味道。
结束标记,宴臣放开他,自顾自站了起来,观察着他的状态。
脸色正常,表情有点茫然。
刚才那些负面情绪已经不见了。
宴臣松了口气。
殷红的舌头舔走了下唇上残留的血丝。
喝了一口水才说:“标记成功了,你是爱我的,这就是事实。”
没有人回答,季驰风安静过了头。
宴臣皱起了好看的眉毛,把手伸到他面前晃了晃:“Breese?”
“你满意了?”对方冷冷地说。
“什么?”
“毁了我,你满意了吗?你为什么非要介入我和宴隋林之间的事情?我说过了,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固执?这么霸道?对身边人的想法不管不顾。”
宴臣听着这一连串的数落,眼神覆盖上了一层寒霜。
“你能不能放过我,你到底要把我逼成什么样才甘心?你在乎过我的感受吗?”
许久。
宴臣笑了一声,笑自己白费力气。
季驰风脸上的愤怒骗不了人,他就算再怎么想把这个人拉到自己的世界,也注定不可能了。
宴臣说:“标记只会持续两个月,你的事,我不会再插手了。”
不是气话,相反,他的表情平静得可怕。
海浪一旦退潮,就算再怎么不舍,也注定不能再亲吻他喜欢的那片沙滩。
“你,照顾好自己。”宴臣抱起外套。
没走几步,脚就因为长时间站立没力气了,摇晃了两下,靠着墙休息几秒钟后才恢复。
这次他没有看季驰风,也没有再说无意义的道别。
大概,就永远不会回头了吧。
宴臣在楼下抽完了小半盒烟,脑子里彻底清明后站起身来。
回家。
夜晚,他接到了宴正安的电话,他向来不喜欢在八点之后接到任何电话,但这次情况特殊,还是接起来了。
“有事吗?”
“隋林的情况有点不乐观,我们和院内的医生评估过了,他这次手术的成功率大概只有一半。”
宴臣揉着眉心,抓起一颗巧克力扔进嘴里:“唔,然后呢?”
“我们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宴臣冷笑,“你们两口子要是听得进去意见,就不会非要把人留在自家医院了!国内脑科好的医院多得是!”
“你也要理解我和你嫂子,宴家上百年的荣誉,现在出了这档子事,我们也很难受,但是不能让外人看笑话啊,你也是宴家人,你不能……”
“那你们找我做什么?我又不会治病。”
宴臣说话毫不客气,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看不惯这两口子不把宴隋林的命当命,眼中只有利益。
“唉~”宴正安长长地叹了口气,等心情好点,好声好气地说:“你在圈子里人脉广,能不能帮我们联系下飞刀医生,陆定书,我听说你和他有点交情。”
陆定书是国内最厉害的脑科医生,出诊费暂且不说,也不是一般人请得动的,就连宴正安这样的人想见对方一面都难如登天。
飞刀医生能到其他医院做手术,就目前的情况看来,请他过来似乎最稳妥。
所以两口子才来求宴臣。
宴臣听他扯了一堆没用的废话,不咸不淡地问:“你们知道你们耽误的这些天对宴隋林来说有多危险吗?他这种情况,越早进行开颅手术后期越有利于恢复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我们也是没办法,你……”手机里传过一阵吵闹的杂音,声音就变成了他大嫂张漫,“他是你侄子,你救还是不救?”
张漫气急了,明明情况危急,宴臣还在这里扯一堆有的没的,她自然是听不下去。
“怎么?这么着急给我扣帽子?什么叫‘我救不救’?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
冰冷的声音顺着电流传进耳中,张漫吓得打起了抖,牙齿止不住打架。
这位太子爷脾气阴晴不定,只手遮天,只要想在这里混口饭吃就不能得罪。
黑白两道他都有交情,更是听说他早些年手段残忍,极其狠毒。
张漫连忙道歉:“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被隋林的事情急到了,他是你侄子,你帮他想想办法,啊?”
纵使看不惯这夫妻两,纵使他们有千万般不对,最后一句是没错的。
宴隋林是他侄子,他看着长大的。
季驰风(嘴硬心软第一人)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5章 P25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