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来喝点小酒。”薛立看向他，眼神里是明晃晃的心虚，这是花楼，你还想让我回答什么。
裴琅也没多纠缠，只看向雕花柱子旁的另一人：“你的朋友？”
“不是……嗯，算是吧。”
“赵一，把这两人带回衙内。”裴琅转头吩咐道。
“是。”赵一说完就向薛立一笑：“请吧，薛公子。”
薛立指了指自己，满脸的震惊，“我也要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去一趟，请配合。”裴琅似公事公办道。
最后，薛立和叶颜只是同其他的客人一样就地审问，老鸨和她的“同僚”被押到衙内审问，而所谓的账目，结果不出所料。
“没有找到。”吴亮有些丧气地说道。
裴琅回了句冷冰冰的“我知道了。”，倒是赵一安慰般地拍了拍吴亮的肩膀。
“等下你负责……”
“账目可能……”
一旁的薛立和叶颜似木头一样站在他们身后，看着前面的人旁若无人地商量着如何审问“犯人”，叶颜有些汗颜，忍不住问了她新结交的朋友：“我们真的可以听这些吗？”
薛立就显得轻松多了，还趁机在一旁的桌上抓了把西瓜子嗑了起来，“没事，放宽心。”
“我给你说，当时……”
“……”
吴亮听着后面两人的对话，心情复杂，他一进楼就看见了叶颜，碍于公务在事，也没搭话，当年，他们俩也算是好聚好散，谈不上什么痴儿怨女、爱恨情仇，可竟在这种地方看见她，实属是令他吃惊。
“咳，走吧。”赵一小心地看了下自家主子，转身连忙打断这两位祖宗的狂言乱语。
“哎，还没说完嘞，下次再唠哈！”薛立意犹未尽。
“嗯。”叶颜点头，最开始她也不想听的，但和薛立聊天太吸引人了，让她险些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裴琅没说话，迈步走了，吴亮犹豫了一下，带着剩下还没回衙内的人跟上，至于赵一，叫上薛立和叶颜也走了。
徒留乱杂的酒桌，满屋的奢华，暧昧的艳烛……
在回衙内路上，一行人倒没有驾车，跟着某人走在街上，不知道还以为是闲逛。
“住那？”裴琅突然停住问了句。
不用想也知道问的是薛立。
“远玉楼。”
这话一出，远玉楼的掌柜暗想：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号客人。
远玉楼客人多，叶颜全记住也难，可像薛立、裴琅这种姿色的人，她绝对不会忘。
赵一作为裴琅的心腹，主子这几日让他重点调查远玉楼，也知道，此地不简单，没想到，薛世子竟巧合般住下了。
所有人心思各异，裴琅倒还是面无表情，吩咐旁边的吴亮：“派人把两位安全送到住所。”
裴琅他们回了衙门开始长达一夜的审讯，薛立和叶颜则一同被护送到远玉楼的门口。
“诶，你也住远玉楼。”薛立看着一同同他进酒楼的叶颜。
叶颜此时心绪同乱麻一般，含糊地嗯了声，便上了二楼。
店小二在堂内看着掌柜上楼，随后也走到了二楼的一间屋子门外。
“黎老先生，掌柜的回来了。”
“我知道了。”苍老嘶哑的声音响起。
今夜的苏水似静似嚣，有人在温软的被褥里安睡入梦，有人爬上屋檐饮酒独哀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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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府院内。
“这酒好香啊。”迎春兴致勃勃看着院子中间的那几坛酒。
芸卿也很满意，就开了一坛，酒香淳厚，弥漫在院中，不枉她大清早就派下人去稻香酒楼用着裴府的名号去买酒。
正当主仆几人围着酒坛子，商量着这一坛开过的酒如何用时，看见一夜未归的裴琅往院内走来。
众人看见他倒也不惊讶，只是默默回归了寂静。
“你们在干什么？”裴琅也闻见了香味，好奇地问着芸卿。
“我们在商量如何用这坛开封的酒，是直接喝掉，还是做点其他的。”
“其他的？”
“例如桂花酒黄、黄酒馒头、花雕鸡……”
芸卿将关于酒的认知如数家珍地讲了起来。
裴琅脸上一直挂着笑意，没有插话，默默着听着，等芸卿回神，才反应过来自己讲得有点多了，止了话头。
倒是裴琅显得意犹未尽，有些疑惑她为什么不继续说了。
“嗯……你真的愿意听这些？”
“很有趣。”
“……”
最后这坛酒还是被物尽及用了，出现在裴府午膳的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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